《庆余年》叶轻眉为什么要给庆帝下药才能怀孕?是不是叶轻眉对庆帝也没有感情?
单从叶轻眉这个角色的行为逻辑来看,她如果要怀孕,一定会通过下药这种方式,问题只在于,她要给谁下药。
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们先来分析一下她的人设。
叶轻眉,一个穿越到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基本等同于中国封建社会的现代文明中长大的工科女博士。
性格是高傲,所以给自己取名“叶轻眉”,意思是看轻天下须眉。实际上呢?她看轻的何止天下须眉,她看不起这个新世界中所有的人,她不愿意也不屑于融入这个世界,她刻意让自己超然于这个世界之外。她从神庙出来之后,就一直在用高等生物看低等生物的态度来看待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
她为什么无论是对陈萍萍这样的阉人还是庆帝这种皇室贵胄都是一样的态度?不是像陈萍萍自我感动的那样,把他当作姐妹或是朋友,而是在她看来,世人全部都是低等生物,她根本不关心这些低等生物的三六九等,她甚至厌恶这些低等生物的三六九等。
作为一个空降到这个世界的“神”,她肆无忌惮的随自己的心意改变这个世界,她把神庙带出来的秘笈随便给她看得入眼的人,轻而易举让那些人成为大宗师,她用现代文明的知识搞一些这个世界尚未出现的小发明,并且建立商号积累财富,她随意用现代兵器杀害这个世界的人,以便通过扶持自己看中的人掌握皇权,进行所谓自上而下的改革。
然而她改革的初心是什么?是悲天悯人之心吗?是一视同仁的爱世人吗?当然不是。
真正的爱是怎样的?真正的爱一定建立在尊重的基础上。
所以真正的神,面对着仰视自己的人,他是尊重的,他明明有超越一切的力量,但他不会轻易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切。他会任由这些人类自己发展,让他们自己做出选择,来建立和发展自己的社会形态。
可是叶轻眉呢?
她高高在上,睥睨天下,她根本不尊重这个世界,也不尊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她肆意用神庙带出来的东西以及所谓的高等文明的知识,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这个世界。她甚至不是造物主的心态,因为造物主尚且不会如此看不起他所创造的世界。
所以,她在监察院门口立块碑,说什么“人人如龙”之类的话,是因为她认为世人平等吗?
不,她只不过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她的一切行为都是在以利他主义为表,行利己主义之实。
她把自己跳脱出这个世界之外,在看待完全不如自己的人时,她自然觉得他们应该是一样的,她甚至会因为他们自我分层而觉得搞笑。所以,她要改变他们,她根本不考虑社会发展阶段的渐进性,也不考虑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她不是没学过政治,她是不屑于为这个世界考虑这些。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就是玩具而已,她需要为玩具考虑什么吗?
所以,把世人当作蝼蚁当作玩具来看的她,会爱上这个世界的人吗?她会因为爱,而和这个世界上的人发生关系,为蝼蚁生下孩子吗?
她当然不会。
可是作为一个人,作为一个需要亲密关系和感情的普通人类,在这个世界待得太久了,这种超脱和自我隔离会让她觉得孤独,她需要创造一个和她一样的人来陪伴她。
那么她要怎么创造一个这样的人呢?
自然是生下一个自己的孩子。
那么她如何生下这个孩子呢?和蝼蚁一起生吗?
笑话!对叶轻眉来说,人怎么能和蝼蚁生育?简直不可思议。
如果真要挑一个人,那也会是五竹,因为在她看来,作为一个现代文明的机器人,她与五竹之间的生殖隔离比和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小得多。
可是五竹没有这个能力啊。她只能借助蝼蚁的力量。所以,她一定会借种。
无关爱与不爱,这只是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对低等人的利用罢了。
换言之,她不是在选择爱人,也不是为孩子选择父亲,她只是为自己寻找一份能够达到自己目的的体液罢了。
那么,按照工科女博士的脑回路,她一定会选择她能够接触到的自认为最优质的一份体液,按照结果来看,庆帝的体液是最符合她要求的。
就像在实验室做实验一样,这种选择需要夹杂感情吗?
如果你这么问她,自视甚高的工科女博士应该会认为你是在侮辱她。
最后回到问题。
叶轻眉为什么要对庆帝下药?
因为她需要一份体液为自己创造一个和自己一样,能够得到自己完全的认同,可以陪伴自己的人,而庆帝的那份体液是已知范围内最优质的了。
叶轻眉对庆帝有感情吗?
对一个只为了达到自己随意改变世界的目的的工具,或是一个盛放实验溶液的容器产生感情吗?
如果在剧情里表现出她有这份感情的话,只能说,作者把这个人物写崩了。如果作者自己说叶轻眉对庆帝有情感的话,只能说,他要么是在讨好读者,要么就是在刻意粉饰叶轻眉这样的精致利己主义者。
补充:
更新于1月10日13:50
“挺悲伤的是不是?大概世界上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别的人能够打开这个箱子,谁教我这么温柔善良地教会你在这个世界上毫无用处的五笔呢?可爱的小竹竹洋娃娃啊,老娘真想抱着你睡觉,你快点儿回来啊。”
“我把箱子放回老地方了,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噫,如果你打开箱子看到这封信,那当然是知道在哪里,老娘好像又说了句废话。”
“我现在只是好奇,我会生女儿还是儿子呢?如果是女儿就好,如果是儿子,就该轮到他爹头痛,而且男人啊野心都太大,鬼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野心也大,不过想让这个世界更美好一些,这样一个小女子的美好愿望,难道应该用野心二字来形容吗?”
“为什么感觉自己在写遗言?去tmd,呸呸,太不吉利了。”
“嗯,谁知道呢?就当遗言吧,反正也写顺了,记住了,这把破枪别用了,大刀砍蚂蚁,没什么劲。看完这封信后,把这箱子毁了吧,别让世界上的那些闲杂人等知道老娘光辉灿烂的一生,他们不配。”
“老娘来过,看过,玩过,当过首富,杀过亲王,拔过老皇帝的胡子,借着这个世界的阳光灿烂过,就差一统天下了,偏生老娘不屑,如何?我的宝贝女儿啊,混帐儿子啊,估计怎么都没我能折腾了,平平安安活下去就好。”
“唉……将来我老死之后,能够回去那个世界吗?”
“爸爸,妈妈,我很想你们。”
“小竹竹啊,其实你不明白我说的话,你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很孤单,这个世界上人来人往,但我依然孤单。”
“我很孤单。”
“老娘很孤单。”
上述文字是叶轻眉的“遗书”。
我在写原答案的时候并没有细看过这份“遗书”,但是我惊异于这段文字和我的答案的重合性。
叶轻眉对这个她穿越的世界毫无融入感,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玩而已。她觉得这个世界不够美好,于是就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改变,她说那不叫“野心”,只是“小女子的美好愿望”,然后为了这个所谓的美好的愿望,她做了什么呢?
“当过首富,杀过亲王,拔过老皇帝的胡子,借着这个世界的阳光灿烂过,就差一统天下了”,还是因为她不屑。
然而这一切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老娘来过,看过,玩过”,意味着对她来说,就是一场游戏而已。
那么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什么呢?
“我很孤单,这个世界上人来人往,但我依然孤单。”
“我很孤单。”
“老娘很孤单。”
她很孤单,她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父母身边。她不愿意也不屑于融入这个世界,她的美好愿望并不是为了某些人自我感动的“利国”,而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变这个玩具般的不属于她的世界罢了。
那么对她来说,这个玩具世界的人是什么呢?
是“闲杂人等”,是“不配”知道她“光辉灿烂的一生”的“闲杂人等”。这个闲杂人等显然包括庆帝,也包括自我感动的陈萍萍。对她来说,看得上的只有现代文明的机器人五竹,还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可惜,五竹也不能完全懂她,她给自己创造了孩子,却也在潜意识里知道她玩得太过火了,等待她的结局也许就是死亡。
但是她不在乎,或者说她从来就没在乎过,她就是来玩一趟而已,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她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的一切行为的核心是利己,是让自己爽,她的遗书中表现的太明显了。说范闲利己,无非是说他就是想让自己和周围人过得好,没有什么大的抱负。然而,叶轻眉不也是为了自己爽吗?为了自己玩吗?谁又比谁高尚呢?
其实,穿越人融入不了游戏人间的心态无可厚非,甚至会让人同情。但是明明是看不起这个新世界的人,肆意想让他们按照自己的“美好愿望”生活,明明觉得用重武器杀他们是“大刀砍蚂蚁”,觉得那些人不过是不配了解她的“闲杂人等”,却被理解为利民利国,善良博爱的小仙女,不是太搞笑了吗?
陈萍萍自我感动的姐妹之说,也不过是叶轻眉作为现代人,看到活体太监后的戏谑之语,她上来就问你是兄弟还是姐妹,她甚至给他改了个女性化的名字,说要和她当姐妹,为啥呢?因为她觉得他不男不女啊。而陈萍萍竟然也可以自我感动为对方把他视为朋友,视为姐妹,然后到死都记得。只想问问,作者到底把古代人,把古代太监看的多卑微啊。
这算是一种黑色幽默吗?
此外,立在监察院门外石碑上的文字,是猫腻从《十二国记》的原文里原封不动的搬过来的,是庆国之主景王阳子说的话。因为他没有注明出处,当时还被质疑抄袭。而且因为是日文翻译腔,电视剧便顺势改为更古文感的新碑文。
应该可以说,猫腻在塑造叶轻眉这个人物时,是参考了或者说受到了人设同样也是穿越的女子《十二国记》庆国景王阳子的影响的。然而不知道是他个人三观使然还是怎样,他的叶轻眉跟阳子相比,不过是个玩心太重又自私自利的小女孩罢了,然而末了还要拔高成为国为民的女拯救者模样,而且竟然还有人信了。着实是太搞笑了。
评论区里说叶轻眉和范闲最大的区别是,一个利国,一个利己,并且说,书里数次强调过。
然而,在我看来,利己的范闲也许更像一个人,至少对于新世界的人,他是抱着同自己一样的接纳的态度的,而不是像叶轻眉那样始终高高在上。尤其是在电视剧的改编中,更能让人感到范闲这个角色的温度。
有一个小细节,他刚到范府,也像一个现代人一样和下人们说平等,然而下人们根本无法理解,他便改用了新世界的说法来与他们交流,这才是真正的尊重。包容,理解,融入,体谅,懂得,接受,而不是像叶轻眉一样为了自己的美好愿望,做一个所谓的“造王者”。
此外,在电视剧中,范闲和滕梓荆的感情也是重点,范闲为滕梓荆的死愤怒,说明他真的把滕梓荆看做自己的朋友。而叶轻眉呢?她在这个世界永远不可能有这样的朋友。
所以,最后,她一遍遍地强调自己的孤独。然而,她的孤独,在我看来,根源只在于她自己,那就是:
傲慢。
莫名其妙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