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女主非常清醒的爽文?
我好心救了班上被霸凌的女生,却成了下一个被霸凌的人。
可霸凌者们不知道,我有一个继兄。
他是这一代的地头蛇。
且还是个顶级妹控。
1
我再次被林央带着人堵在女厕所里。
她左手掐着我的下巴,右手拿着一瓶水,从我头上淋下。
水很冷,透进衣服里时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林央笑眯眯的:“这才刚开始呢,你就受不住了?”
紧接着,我听到“咚”的一声,林央的两个跟班接了好大一桶水过来。
她们讨好的看着她:“央姐,水接好了。”
林央满意的点头:“把水浇她身上,等会 ...再给她拍点照片。”
全身湿透,我不用想,都知道她想拍什么照片。
如果,她把这些照片流传出去,到老师手上,再被喊了家长,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我低头,死死在林央手上咬了一大口。
我用了好大的力,片刻,嘴里已经漫了一片血腥味。
厕所里响起林央凄厉的惨叫,而后我的右脸被狠狠扇到一边。
一阵剧痛袭来,耳边嗡嗡的。
林央后退两步,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你,找,死!”
她抬腿就踹了我一脚,而后狠狠扯起我的头发,左右开弓扇着巴掌。
再,是狂风暴雨般的拳头落下。
她抓着我的头发,不断的往墙上撞着。
嘴里还在不断骂着贱人,我弄死你等词。
等她发泄完就好了,我劝着自己,只希望她打完之后可以忘了拍照这回事。
但结果没有如我所愿,林央打完后还是拿出了手机。
“去,把她衣服给我扒了!”她指挥着那两个跟班。
那一瞬间,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升出了力气。
站起身撞倒了林央,跌跌撞撞朝外面跑。
林央气极:“把她给我抓回来,我今天非得弄死她不可!”
晚自习已经下了好久,学校里没什么人,连保安都在打盹。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我知道今天回不了宿舍了。
十一月的天格外冷。
渗进衣服里的水被风一吹,冻的刺骨。
视线逐渐模糊,脑袋一阵阵的抽痛。
林央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我心一横,冲进了学校后面一条巷子里。
巷子尽头,有一家还在营业的汽修店,我拐了进去。
林央她们停在店外,往里面张望了几分钟,没敢进门。
这家老板是道上混的,也是这一代的地头蛇,林央她们不敢进来。
“滚出来!”她站在门口叫骂。
“躲得过初一你躲得过十五吗?我就不信你明天不上学!”
“贱人!”
“居然敢咬我!”
“我不弄死你我就不信林!”
店里面突然飞出一把扳手,直冲林央而去。
紧接着传出一道低沉阴冷的嗓音:“滚。”
林央险险避开螺丝刀,转身逃的飞快。
离开前,还恶狠狠瞪我一眼。
“给我等着!”
冰冷的视线落到我后背,我缓缓转身。
店里站了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他倚着车身,嘴里咬着烟,整个脸面无表情。
我不自在的拽紧了书包带子,许久后艰难开口道:“哥。”
他眼睛微眯,眸色愈发冷漠。
“我妹妹,早就死了。”
一字一句,嗓音犹如淬了冰。
我垂下头,蜷紧了手指。
“滚出去。”他说。
我转过身想离开,可头越来越晕,整个世界好像都在翻天覆地的旋转。
下一瞬,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2
十岁那年,爸爸和妈妈离婚了。
原因是妈妈觉得爸爸太忙了,没尽到一个父亲和丈夫还有儿子的责任。
爸爸确实很忙,他一个月里有大半个月都在出差。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的日子,我每个月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爸爸:“我这么忙是为了谁?不是为了你和音音更好的生活吗?”
妈妈:“你这话的意思,如果娶的是别人,你就不工作了?就不用上班了?就有时间陪家人了?”
爸爸:“无理取闹!简直不可理喻!”
妈妈:“我无理取闹,我是被谁逼成这样的?不是被你舒翔吗?”
妈妈:“你天天早上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我要把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好,再开半个小时车去你爸妈家照顾你瘫痪的妈,一年365天,天天这样!舒翔,那是你爸妈!不是我的!”
爸爸怒气冲冲的砸了烟灰缸:“什么你的我的,你爸前年住院。住院费是不是全我掏的?我有抱怨过一句那是你爸妈吗?”
妈妈眼泪簌簌而落:“可是,当初叫我别上班,待在家里享福的人,不是你吗?”
然后,他们终于离婚了。
法院,法官问我想要跟谁。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选择了妈妈。
妈妈已经结扎了。
爸爸还会有新的小孩,可妈妈只有我了。
我们搬离了原来的家,在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
妈妈在一家酒店做着阿姨,供着我读书。
爸爸每个月的抚养费都没有间断,还会多给一些。
可妈妈从来没多收过。
爸爸经常会来学校看我,给我带吃的喝的,放假带我去玩。
他看着来接我的妈妈,好几次欲言又止。
但是,他们终究回不去了。
谁的错呢?好像谁都没有错。
只是没那么爱,没有熬过生活中的那些琐碎罢了。
十三岁那年,妈妈跟我说她又要结婚了。
继父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谦逊温柔又有礼,一看就教养极好。
妈妈也是真的很喜欢他,多看他一眼都会脸红。
只要妈妈是幸福的,我没有意见她再嫁。
可继父的女儿却不同意他再娶。
继父有两个孩子,儿子叫陈叙,女儿叫陈星。
我第一次见陈星的时候,是继父安排了家宴, 把我们请去了他家。
郊外的独栋别墅富人区。
那是我第一次见豪宅。
极尽奢华的装潢,繁复的灯饰在头顶发出冷冽的白光。
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名画,连脚下的地毯都异常柔软。
而旋转楼梯上,站着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她面无表情,看我和我妈的眼神格外冷。
继父招呼着:“星星,快下来叫人。”
陈星偏了偏头:“爸,你是打算给我找个后妈?”
继父尴尬一笑:“星星,你妈也走了那么久了,爸爸知道你还没放下,但是...”
陈星一脸天真的打断:“可是爸爸,妈走得时候你不是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娶了吗?”
继父的笑都僵住了。
我妈赶紧圆话:“没有的星星,叫阿姨就是,再说了,我和你爸还没到那一步,你...”
她再次打断,眼睛紧紧盯着继父:“你敢再娶,我就敢自杀。”
没有迟疑,干脆利落。
话一出,我们几人都震惊了。
继父把她送去了机构做心里疏导,他叹着气:“这孩子,自从她妈走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我妈握着他的手格外心疼。
“没事的,都会好的。”
陈叙那时候还在外地上大学,也是连夜赶了回来。
他对继父再婚的事倒是无所谓,只是他格外疼爱这个妹妹。
他陪着陈星做疏导,渐渐的,陈星也从一开始的强烈抗拒到最后的平静。
所有人都以为她接受了,连陈叙也这么以为。
继父高高兴兴的举办了婚礼。
而当天晚上,陈星死在了他们准备的新房。
自杀,割腕。
血流了满床。
医院没救回来,送去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陈星死的很决绝,她的口子割的极深,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继父一夜白头。
陈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天喝酒,买醉。
他放弃了大好的学业,把自己过的不人不鬼。
继父说,他是在怪他。
可我觉得,他更像是在怪自己。
继父原来说,把陈星那间房给我住,那间房朝阳最好。
我小心的拒绝,说有光反而睡不好,反选二楼最边上的一间小房。
妈妈说过,陈家跟我们不一样。
凡是都要小心点,懂事些,别给她惹事。
我听她的话,小心的讨好着继父,继父吃这一套。
夸我懂事有礼,是个好孩子。
而陈叙不吃。
他很厌恶我和我妈。
再后来,他和继父大吵一架,搬出去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我被林央盯上。
起初那个人并不是我,是班里一个很胖很矮的女生。
林央她们笑她是死肥猪,用各种下流低俗的话骂她,把垃圾倒在她桌子上,把她的校服挂在门上,逼迫她一蹦一跳的去取。
而我刚好走进门,女生拽住了我的袖子,眼睛通红,声音细弱蚊蝇:“求你了,能帮我取一下吗?”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材质有些透,里面的内衣若隐若现。
林央身后站了三四个男生,他们正不怀好意上下打量着。
“音音,你在学校别惹事,这是你陈叔动了关系才把你弄进去的。”
我成绩不好,原本是考不上这所重点中学的。
但继父还是动了关系把我送进来。
进学校前,我妈千叮万嘱,让我别惹事。
女生无声的乞求着我,拽着我的袖子格外用力,甚至在发抖。
我最终还是踮脚,伸手把校服拽了下来。
而后目不斜视的走回自己的位置。
林央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她一字一句喊着我的名字,笑声宛如鬼魅::“舒,音,音。”
自此,被霸凌的人成了我。
有一次我被她拖着头发拽进巷子,她拿着烟蒂往我身上烫了一个又一个的黑洞,我疼的惨叫时,陈叙的声音在尽头响起。
他蹲着在抽烟,语气散漫而冷漠。
“吵死了。”
林央她们顿了动作,点头哈腰倒着歉,而后跑的飞快。
我那时才知道,她们说的汽修厂里这一代的地头蛇,是陈叙。
3
月色惨白,照在我裸露的手臂上。
被烟蒂烫过的地方起了水泡,红肿着,疼的发抖。
我艰难的从地上起身,整理了凌乱的衣衫和头发。
陈叙还蹲在原地。
他的烟已经燃至指尖,快抽尽了。
我弯腰,低声向他道了谢。
“你是脑瘫?”
他问。
我有些愕然。
他继续道:“狗急了都知道咬人,你连狗都不如?”
许久,我听到自己很轻很轻的嗓音。
“咬了,只会被打的更狠罢了。”
他的烟已经燃尽了,他站起身扔在地上,随意碾了碾。
“那就咬穿她的脖子,总会惜命的。”
再次睁眼,是在一个小诊所。
我手上打了点滴,身边坐着面无表情的陈叙。
“2级脑震荡。”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
我垂下眼,半晌才道:“谢谢。”
我还以为,他会直接打电话给我妈。
“我没时间管你。”他站起身:“你最好给你妈打电话。”
诊所11点关门,而我带着一声伤实在是不敢回去。
求了好久,医生才让我在那里过夜。
“你现在的情况啊,最好打三天针,修养一个星期,2级脑震荡可不是小伤。”
可我不敢回家,也不敢回宿舍。
索性第二天是周末,不用上课。
没想到林央找来了。
她站在玻璃外,开心的冲我招着手。
“音音!原来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她带着三个跟班进来,一屁股坐在我床尾。
笑得人畜无害。
“脑袋还好吗?可别撞傻了,毕竟...”
她凑近了一些,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我还没玩够呢。”
看着她纤细雪白的脖颈,我突然想到了陈叙的话。
“那就咬穿她的脖子,总会惜命的。”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嗤笑,林央皱着眉回头,在看到来人时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呀,陈哥,您……生病了?!”
陈叙倚着门框站着,眉梢眼角尽是疏冷。
他两步进门,把手上的豆浆包子放在我床头,转身扫视林央众人一眼,勾起唇。
“你们胆子还挺大的。”他笑着。
“上次拿烟头烫,这次直接给人打成了脑震荡。”
“法律是制不住你们这些未成年吗?”
林央脸色瞬间一片惨白,她讨好的笑着,眼里尽是谄媚:“额,陈哥……”
她指了指我:“这位,您认识?”
陈叙睥了她一眼:“我是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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