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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出东宫那日。
太子疯了。
盛怒之下他把我赐给了别人。
「明媚正娶的太子妃,你不要,那就去做浪荡子的侍妾吧。」
我如他所愿,他却悔不当初。
1
入夜的京郊码头灯火通明。
四处都是巡逻的官兵。
我身着臃肿的冬衣混在人群中。
一旁的士兵举着银枪喝斥:「头巾拿下来!」
我身形一僵,颤颤巍巍地撩开布角。
他被我满脸的痦子吓了一跳。
「滚滚滚,真倒胃口!」
我按耐住内心的雀跃,慌忙跟上人群。
「站住!」
身后的马车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悚然一惊。
后背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蓦然间,被人抓住头巾。
乌发如瀑,倾泻而下。
贺宴时狠狠掰起我的脸。
冷笑一声,劈手夺过侍卫腰间的水壶。
朝我兜头泼去。
黑黄的污水顺着脸颊淌下。
贺宴时的眼中寒光流转。
忽然,翻转剑柄在我的后膝上狠狠一击。
我的双腿传来钻心的钝痛,立马跪了下去。
他攥住我湿漉漉的头发,咬牙切齿道:「谁给你的胆子逃?」
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沐云穗会不要贺宴时了。
明明曾经的少年。
惊艳了时光。
温柔了岁月。
2
我的母亲是沐王妃,生我时难产去世。
按照大业风俗,女子七岁时要办一场「七岁礼」,谐音「祈岁礼」。
也就是家人放一场烟花,祈求女儿余生平安康健。
我都八岁了才听说有这个规矩。
哥哥想补都来不及。
京城中的闺秀都笑话我。
我委屈得不行。
怎么也哄不好。
小孩子闹脾气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况且我还「师出有名」。
人人都有阿娘。
人人都有「祈岁礼」。
怎么偏偏就我没有。
那时候贺宴时常常来府上找哥哥玩。
正好碰上了我因为这件事哭鼻子。
他把我从地上捞起来。
凶巴巴地说:「管他几岁,老子补给你就是了。」
后来,他把皇后娘娘千秋宴的烟花全部搬来了沐王府。
噼里啪啦放了一整晚。
那夜,烟花在头顶,月光在脚下。
而我,遇见了这人间最极致的浪漫。
贺宴时却因此事被陛下责罚。
他梗着脖子嚷嚷:「父皇能用烟花哄母后,我怎么就不能用它哄哄沐家的小丫头。」
把陛下气得横吹胡子竖瞪眼。
皇后娘娘捂嘴偷笑。
也点我做了未来的太子妃。
在贺宴时的拳脚威逼下,没有一个闺秀敢在我面前多嘴「七岁礼」。
小郡主在京城都是横着走的。
此后的每年生辰。
漫天烟火,都是他的祝愿。
岁岁平安,穗穗平安。
可是山一程,水一程。
我变成了他走过的路。
人山人海,不再归来。
3
十八岁的贺宴时看透了朝堂的波云诡谲。
学会了笼络朝臣。
学会了权衡利弊。
学会了虚与委蛇。
他的宏图大业里有天下万民,有文武百官,唯独没有我。
一开始,他笑纳了李丞相之女。
封良娣,一顶小轿迎进太子府。
我气得把他给我的私印丢了。
他急的半夜跑来哄我。
却不想碰上外邦细作来王府行刺。
为护我平安,贺宴时身受重伤。
我心疼地直掉眼泪。
「穗穗,娶她只是为了安抚李相,我不会碰她,永远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看着他苍白虚弱的脸,手中这碗夹生饭,我咽了又咽。
可是后来,李良娣有孕。
他也成了平康坊的常客。
我偷偷去瞧过。
花灯映水,脂粉流香。
那是让人沉醉的富贵温柔乡。
大业男子好细腰。
官宦贵族尤甚。
不乏溜须拍马之辈为讨好太子献上美人。
舞姬扭胯上前,白皙紧腻的腰线,惹得堂中的众人无一不眼热。
「殿下,云娘倾慕您已久,求殿下垂怜。」
贺宴时从善如流,把那杨柳细腰握在掌中把玩。
云娘艳丽的口脂印在了他雪白的衣领上,红的刺目。
酒过三巡,众人渐渐有了醉意。
户部侍郎指着云娘开口:「云娘的眉眼倒是和小郡主有几分相像。」
她一听,勾住贺宴时的脖颈,檀口轻启。
「殿下,您说我和小郡主谁好看。」
声音缠缠绕绕,听得人心酥体颤。
贺宴时额上青筋迸起。
忽然一掌就掴了上去。
「啪!」一声又狠又重。
他掐住了云娘的下颌,指节青白交加。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未来太子妃相比?」
满堂臣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贺宴时整了整衣冠,离席了。
月色如水。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石阶上。
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贺宴时怎么就不是沐云穗一个人的贺宴时了呢?
天下女子届是如此,还是只有我这样?
如果阿娘在。
能不能告诉我答案?
4
第二天,我给贺宴时写了一份信。
「君心似海,情爱如尘,过往成灰,一别两宽。」
收到信的贺宴时把我堵在王府。
「你是我的太子妃,谁准你退婚了?」
我讥讽一笑:「贺宴时,平康坊的酒好喝吗?」
他气愤地把信纸撕得粉碎。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你哪来这么大的气性?嗯?」
哪怕是帝后情深,也免不了三宫六嫔。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有什么资格要求储君为我守身如玉。
居然会天真得相信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可人生海海,所求的不就是那一点点与众不同吗?
「因为不能这样要求储君,所以这个太子妃我不要了。」
贺宴时冷笑一声:「不要了?沐王府男丁全部战死沙场,你不当太子妃,你还能去哪?我看是沐王妃早逝,没人教你什么叫三从四德!」
字字如刀,痛彻心扉。
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刀子往哪里扎最疼。
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贺宴时勃然大怒,把我的手反剪在身后。
「沐!云!穗!你简直不知死活!」
「今日你就入宫,在母后身边听训,没有我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一步!直至大婚!」
5
长春殿内,皇后娘娘抚着我的手轻声安慰。
「穗穗,不哭了,一会儿姨母一定好好骂这个浑小子!」
可是我知道帝后就这么一个儿子。
贺宴时想做的事,没人能管得住。
就像八岁时他义无反顾送我的那场烟花。
「姨母,穗穗不想当太子妃了。」
娘娘皱了皱眉,「穗穗你要想明白,宴时是很在乎你的。」
我知道,以沐王府如今的情景,太子是我最好的选择。
就算另嫁他人,也未必比得上贺宴时。
可是人人都行,就是贺宴时不行。
「从一而终」是他给我的承诺。
我的婚姻可以是笑话,不可以是谎话。
我起身,向皇后行了一个大礼。
「娘娘,穗穗心性顽固,不堪为太子良配,求您再疼穗穗一次吧。」
皇后叹了一口气,给了我一张路引。
从此天高地阔,永不相见。
可是我刚离开皇宫,京城就戒严了。
东宫亲卫把京城搅的天翻地覆。
我才到码头就被贺宴时抓住了。
此刻我披头散发,脸上狼狈的滴着水。
数九寒天,瑟瑟发抖。
贺宴时把我提上马车。
粗暴地解开盘扣,剥下湿透的棉衣,用大氅裹住我。
回太子府的路上我们没有说一句话。
他把我丢进了他的寝殿,侍女鱼贯而入。
重兵把守在周围,任谁都插翅难逃。
梳洗过后,我坐在室内烤火,炭炉发出毕毕剥剥的声响。
贺宴时换了一身常服,坐在我旁边。
温润如玉,仿佛刚才那个狠戾的修罗不是他。
宦官端着盘子上前,贺宴时示意他打开。
「穗穗,那两人的舌头已经拔下来了,你也该消气了,嗯?」
我看了一眼忍不住恶心,蹲在地上干呕。
「贺宴时,你真够狠毒的!」
他的眼神瞬间凌厉,冷冷地看着我:「穗穗,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贺宴时,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李良娣又算什么?」
「你少用那个蠢女人激我!你将来是妻,她是妾,她的孩子只有你一个母亲。满京城的权贵都是如此,怎么就你沐云穗不行?」
贺宴时早就忘了他的承诺。
只有我,被困在谎言中走不出来。
我厌恶自己的愚蠢,更痛恨他的变心。
「不行就是不行!贺宴时!我早就不想嫁给你了,你还纠缠什么!」
他气极反笑,「嫁不嫁,由不得你!」
我嘶吼道:「你困得住人,你困得住心吗?」
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我决绝的模样刺痛了他的双眼。
贺宴时定定看了我半晌,一字一句地宣布。
「传孤旨意,郡主三日后嫁往西川城,为,霍昭侍妾!」
眼角眉梢尽是快意。
我心头剧震:「贺宴时!你无耻!」
霍昭是整个大业最风流浪荡、臭名昭著的公子哥,府上姬妾无数。
他不过是想以羞辱我的方式逼我就范。
「你既然接受不了一个女人,那就去西川,去孤的表弟身边,去接受不计其数的女人!」
周围的侍女哗啦啦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不可啊!西川苦寒,郡主腿还伤着,怎么能前往那蛮荒之地。」
贺宴时漫不经心地擦纸着双手:「太医院的骨科圣手马上就到,保管能让郡主三日后上花轿。」
「沐云穗,现在开始,一切由我说的算。」
他蹲下身,伏在我耳边残忍地开口:「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你不要,那就去做那个浪荡子的侍妾吧!」
说完,将帕子掷到了我身上。
那是我给他绣的锦帕。
曾经无比珍视,如今弃之如敝履。
正如我于他。
昨日掌中玉,今日口中痰。
6
三日后,侍女为我换上了婚袍。
贺宴时搂着李良娣来到我面前。
看到我的装扮满意极了。
「知错没?只要穗穗听话,还是我独一无二的太子妃。」
有些事可以磨难,不能苟且。
我鄙视那种不敢面对的可怜。
虽然有时候,我真的很怕。
我飞快扯过喜娘手里的红帕,盖到头上。
裙摆擦过他的锦袍。
「今而别去,勿复相见!」
贺宴时眼中浮上戾色,「沐云穗,你太不受教了!」
此后这京城的烟火与我再也没关系了。
曾经太小,不知道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就在暗中标好的价码。
只是没有想到,八岁时遇见的那场绚烂,要用一生的眼泪去偿还。
7
越往西走,风雪越大,一路人迹罕至。
等到西川城时,才看到袅袅炊烟。
城门下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和我一样,一身大红喜袍。
那是霍昭。
他是晋宁长公主和霍侯唯一的儿子。
十年前霍决打了败战,被百官弹劾下狱。
皇上为了保住自己的妹妹就下旨合离。
原本朝中要另调良将出征。
但霍侯自请戴罪立功。
最终惨胜,殉国。
长公主一夜白头,在京中养病,不见外客。
霍昭留守西川城,无人管教下沉迷酒色。
任谁见了都要叹息,霍侯遗风不再。
而我的后半生将和他产生千丝万缕的纠葛。
侍女牵着我走进婚房。
一室香暖扑面而来。
霍昭扯掉盖头,用折扇挑起我的下巴。
猝不及防对上了那双风流肆意的桃花眼。
他粲然一笑,俯下身和我鼻尖相抵。
「郡主生得真漂亮!」
「不做太子妃也要嫁来西川,小爷一定好好疼你!」
说完捏了捏我的脸,熟练地将扇柄挑入我的领口,衣裳褪下,堆在手肘处。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压在塌上。
他一口吻上我光裸的肩头。
男子灼热的肌肤吓得我浑身轻颤。
「不……不要……」,似哀求又似悲鸣。
他身形顿住,倏然一笑。
我身上一轻,他已经坐在榻边整理衣袍了。
霍昭懒洋洋地开口:「罢了,小爷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我如释重负!
没一会儿,他就把姬妾瑶娘招来伺候。
隔壁的院落传来了男欢女爱的声音。
听得我面红耳赤。
8
此时的太子府,贺宴时四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上。
下颌紧绷,周身散发着森冷之气。
探子小心翼翼地跪下:「殿下,西川来的密报。」
他看完后冷笑一声:「算他识相,敢碰孤的女人先问问自己有几个脑袋!」
一旁的侍卫试探着开口:「殿下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快到西川了,很快就能劝服小郡主。」
贺宴时嚯然起身,手上青筋迸起:「劝什么劝,冻死在西川才好。」
「仗着孤宠她,不知天高地厚,不认错就永远别回来!」
说完摔门而去
屋内的侍卫对视一眼,又加派了两路人马前往西川城。
若是不能在婚期前将小郡主劝回,只怕他们的脑袋也保不住。
9
次日,我醒来时,房中多了两个侍女。
是霍昭派来伺候我的。
「公子说郡主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还说……还说……」
看着她们吞吞吐吐的模样我也忍不住好奇:「还说什么了?」
「公子还说,郡主若是想他了,只管去降雪轩找他,天大地大,美人最大。」
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小,脸红得滴血。
「噗嗤!」
任谁听了这话都会觉得霍昭是一个贪花好色的公子哥。
可是昨晚我感受到了他手心的薄茧。
若非常年习武绝对不会如此。
霍昭一定不简单。
我把木牛流马造出来那天,他登门了。
他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说:「真没想到小爷娶了一个擅奇门遁甲之术的妙人!」
「公子喜欢云穗送的大礼吗?」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木牛流马还是人?」
「都是。」
霍昭暧昧的揽上我的肩:「条件?」
「我为公子制图造物,望公子以礼相待。」
「成交!如此美人只能远观,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说完他便放开了我,牵着等候的瑶娘走了。
远远瞧去,他怀中的女子艳若桃李,灿若朝霞,举手头足间皆是风韵。
这个浪荡子好福气。
10
自那天起,霍昭几乎日日都来找我。
看着我画图,偶尔还提点建议。
他拿着刀车、抛石机、云梯的设计图激动不已。
不过几日我便成了他口中「最最最冰雪聪明的姑娘。」
「小郡主,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疼你,小爷我也就皮相尚可,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我扫过一记刀眼:「再胡说八道,这震天雷制好就先拿你开刀!」
霍昭嘟囔道:「小美人心真狠。」
他虽爱嘴贱,举止上倒也凑合。
忽然他神秘兮兮都凑过来:「你真的因为太子纳二色退婚啊?」
见我不理他,他惊奇地瞪大了双眼:「这么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传言是真的?」
这个混蛋实在聒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霍昭笑得前仰后合。
「我三年前就不用这话哄小娘子了,没想到如今还有人信!」
「小丫头!我告诉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呀,就是见得男人太少了,改天我……」
我气得火冒三丈,在他双腿间狠狠踹了一脚。
「哦哦!你你你……你谋杀亲夫啊,你自己当尼姑不要紧,我要是出了问题,你让瑶娘她们下半辈子守活寡去!
「我告诉你,我生起气来我自己都怕!
「小丫头!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滚!!!!」
我狠狠砸了一个茶杯,把房门甩上!
真是疯了,居然让这个杀千刀的混蛋这么戏弄!
11
第二天我就把院门给锁了。
但是我显然低估了霍昭脸皮的厚度。
他居然从狗洞钻了进来!!!
头上还顶着被我砸出的大包。
「不是?你那怕翻个墙都好啊,堂堂霍公子钻狗洞?!」
还好霍侯死的早,一代英豪要是看到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怕是要吐血三升。
「小爷我乐意!等你认下我这夫君再管我也不迟!」
见我又要故技重施,霍昭紧张地护住了他的命根子。
「我说你能换个招儿吗?」
「你管我!!!」
「好了好了!我投降!你上次说的土炕和烤架我今天就给你弄出来,算我给你赔罪,如何?」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把图纸丢给他。
霍昭便在院子里哼哧哼哧地干了起来。
「手脚麻利点,别偷懒!」
「嘿!小爷我是欠你的吗!」,说完又往手里加了两块砖。
有了劳动力就是不一样。
我一手提笔,一手喝茶,心情大好!
此时,我看到了纸面投下了一片阴影。
呵,这个十三点真是搞笑!
「霍十三,狗狗祟祟地站在我后面干嘛?活干完了吗!」
「我告诉你,三日内,我要是吃不上烤肉,烧不上炕,你就等着当太监吧!」
来人在我耳边吐气如兰:「穗穗这日子过得真是惬意。」
我心口一紧,笔尖的墨在纸上晕开了一大片。
贺宴时扣住我的肩把我掰正。
拿走我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杯沿上的胭脂印被舔舐得一干二净。
他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我:「怎么?有日子没见,穗穗不认识孤了?」
「你别碰我!」
「不让孤碰?谁能碰?霍昭吗?告诉孤,他碰你哪儿了?」
我冷笑一声:「太子莫非忘了,我现在已嫁作人妇。」
他凤眸微眯:「沐云穗……」
忽然,一声清亮的声音响起。
「不知表哥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霍昭提不动声色得挡在我前面,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起来,隔开了贺宴时的视线。
「云穗不懂事,得罪了太子,望太子海涵。」
周围都是侯府的精锐,贺宴时除了海涵,暂时还想不出别的办法。
12
霍昭牵着我进了屋内。
我脑子一片混沌,手忙脚乱地沏了茶水。
他冷嗤一声:「怕成这样?和我叫板时的胆子去哪了?」
我不想理会他的冷嘲热讽。
半晌,闷闷吐出一句:「我不愿意回京。」
霍昭轻抚茶盖,一字一句道:「那就不回。」
我震惊的抬眼,见他从容中带有一丝狂妄,不像说笑。
他拿起折扇轻轻拍了拍我的额头:「怎么?不相信小爷。」
我泻了一口气:「你根本不知道贺宴时有多么狠辣,我以为他早就厌弃了我,谁能想到他居然来了西川。」
「管他多么狠辣,只要你不想回,咱们就不回,小爷的侯府能养你一辈子。」
我羞恼不已,气得跺脚:「谁要你养啊!」
霍昭连忙起身,装模作样的作揖:「是我失言了,忘了小郡主冰雪聪明,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噗嗤!」
他勾唇一笑:「现在心情好点没有?」
我一愣,轻轻点了点头。
心里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但是很快就掐掉了这个想法。
他可是流连花丛的浪荡子!
日常和青楼楚馆的女子厮混,这些哄人的本事自然是手拿把掐的。
13
到了晚上,霍昭带着我参加了宴席。
我坐在他身旁,给他斟了一杯酒。
霍昭受宠若惊,一脸陶醉地品味起来。
我大囧,低声在他耳边说:「你……你倒也不用这么夸张。」
他以同样的音量回应:「托太子的福,头一次喝上小郡主给我倒的酒,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我忍不住发笑。
可是这些小动作落到贺宴时眼里多少有些刺眼了。
他低沉地开口:「穗穗爱闹些小脾气,孤此次来西川就是为了接她回京,当然也不能让表弟吃亏,孤会另送才貌双全的女子来西川,还望表弟能成人之美。」
我紧张了攥紧了帕子。
霍昭看了我一眼以视安抚。
「表哥,穗穗美貌聪慧,我也很喜欢,恕臣弟不能割爱了。」
嗯,从小郡主,到小美人,到小丫头,到云穗,到穗穗,他叫得可真是顺口。
贺宴时冷笑道:「孤想你误会了,孤不是在和你商量。」
「表哥若是想兵攻一品军侯府,尽管试试。」
按照我朝惯例,太子有一千府兵。
这些人马不可能全部调来西川,而霍昭手里有五万霍家军。
硬碰硬太子完全没有胜算。
贺宴时顿时恼羞成怒,狠狠砸了酒杯。
「霍昭!你和你那个爹一样不识时务!姑母摊上你们父子两也是倒霉!」
「今日孤定要带走她,你敢拦我试试!」
霍昭脸色苍白,双拳紧握,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
其实朝中有传言,当年出征的若不是霍侯,大业不至于惨胜,平白消耗那么多兵力。
霍决作为大业第一神将,这类言论未免有事后诸葛之嫌。
但是霍侯毕竟是为国尽忠。
斯人已逝,贺宴时说出这种话简直狼心狗肺、恶毒至极!
我不欲连累霍昭,正想起身。
忽然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若是朕不让呢?」
14
陛下亲临西川。
众人大惊失色,慌忙跪下行礼。
皇上身边站了一个女子,白发红颜,正是晋宁长公主。
母子十年未见,霍昭抬头就红了眼眶。
声音沙哑:「阿娘。」
长公主慈爱地将霍昭扶起。
陛下阴沉着脸盯着贺宴时:「堂堂储君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失态!果然是朕的好儿子!」
「父皇!!!」
「你给朕闭嘴!这个皇位你若是不想要,有的是人想要!」
后来我被送回了小院,据说堂中众人相谈甚欢。
但我只知道霍昭回来时,喝了很多酒。
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将脸埋在我的颈窝,搂得死紧,仿佛并不开心。
我不敢动弹。
过了许久。
他闷闷吐出一句:「我父亲是英雄!」
说了一遍又一遍。
好像是在告诉自己。
又好像是要告诉所有人。
接着滚烫的液体滑入了我的脖颈。
烫得我脊背一颤。
我鬼使神差地反搂住他。
「嗯,霍侯是英雄,忠勇无双。」
他在我耳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霍侯战功赫赫,下狱未必就是死罪。
但他不想霍昭被人诟病是罪臣之子,定要戴罪立功。
换家国安定,换妻小平安。
帝王多疑,霍氏大捷后必不能全身而退。
长公主在京城一待就是十年,是养病,也是牵制。
霍昭嗓音发哑:「父亲说阿昭荒唐一日,阿娘就平安一日。可是穗穗,我真的好想她。」
我轻轻抚摸他的头:「阿昭不难过,明天咱们早点去给长公主请安。」
「好。」
……
15
过了很久,我的肩膀已经开始发酸,可是霍昭仍然一动不动。
「霍昭?」
没人应。
「霍小侯爷?」
没人应。
「你还醒着吗?」
「嗯。」
「刚才怎么不理我?」
「刚才穗穗没有唤我『阿昭』。」
我哭笑不得,真是醉的够呛。
我轻声哄到:「好,阿昭,穗穗带你去找瑶娘好不好?」
谁知他一听就炸毛了。
一屁股坐到地上,把扇子往前一丢。
气呼呼地说:「不许找那个女流氓!!!」
?!
那可是风华绝代的瑶娘,霍昭真是不识好歹!
我捡起折扇,蹲到他跟前:「阿昭不闹了,我送你回去,乖。」
霍昭像是一颗小秤砣,稳稳地定在地上。
满脸通红地生着闷气。
一双桃花眼泛着盈盈的水光,红彤彤的像只小兔子。
他看了我半晌。
心碎般地吐出一句:「瑶娘姐姐占我便宜!」
语气悲痛不已,泫然欲泣,像是在告状。
「啊?!」
「瑶娘姐姐占我便宜!」
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目瞪口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扑了上来倚靠在我的肩上。
伤心欲绝地控诉:「穗穗!我说瑶娘姐姐占我便宜!」
「嗯……这……那……那阿昭受苦了。」
「嗯!」
他重重点了点头。
脑袋又往我肩上蹭了蹭。
「瑶娘姐姐就是个女流氓,她说要装浪荡,就得听她的!
「她还联合好多小娘子戏弄我!阿昭的手都要被她们摸秃噜皮了!
「还有这个……」
他说着说着就解开了腰封。
我大惊失色,连忙捂住眼睛。
「你要干嘛!!!」
「喏,就是这个,你看嘛!你看嘛!」
我看什么我看!?
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
脱得只剩一件月白色的里衣。
领口松松垮垮地垂着。
男子精瘦的胸膛半掩半露。
流畅的线条向下延伸,一直隐入暗处。
我脸颊绯红。
还有点怕。
怕自己想看第二眼。
偏偏霍昭还不停地扒拉我捂住眼睛的手。
「穗穗,你看,就是这个,我的每一件里衣都被她们摸疵毛了。」
「啊?!这样啊!我知道了,你你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霍昭一听就不乐意了,瘪瘪嘴:「穗穗,你坏!你都不哄哄阿昭!」
说完就拉着我的手晃来晃去。
然后,那个里衣就越晃越松。
马上就要什么都遮不住了。
我真的很崩溃!
手疾眼快地替他攥住交颈领口,合上,遮住底下的春色。
也算勉强保住了霍小公子所剩无几的清白。
我硬着头皮安慰到:「阿昭不闹了,咱们以后多穿点,不让别人占了便宜去!」
霍昭粲然一笑,攥住我的手背,贴在他炙热的胸口。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以后阿昭的便宜只给穗穗占,好不好?」
「这……这不好吧?!」
他一听又开始闹。
「怎么就不好了呢!瑶娘姐姐她们都说阿昭是西川城最俊俏的小郎君!
「穗穗,你看看阿昭呀!
「那个笨到把穗穗送给别人的大傻子有什么好的!」
他凑到我跟前,和我鼻尖相抵。
「穗穗是最漂亮的小娘子,阿昭是最俊俏的小郎君。那最漂亮的小娘子是不是就该配最俊俏的小郎君?」
唇红齿白,一张一合。
真是个小妖精!
我傻乎乎地点了点头。
霍昭飞快摄住了我的双唇,不停地舔舐。
点赞即催更,留下蹲蹲统一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