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男主追妻火葬场,死也追不上的文?好想看!!?
裴鹤安每次打完仗都要吃我做的糖葫芦。
那天我等了他一夜,手中糖衣粘了满手。
但他忙着哄青梅,陪她游山玩水。
当我拿着婚书去找他时,他皱着眉头以为我要胡搅蛮缠,不耐烦地叫我别闹。
而我却撕碎了婚书:
「裴鹤安,从此男婚女嫁,我们不再相干。」
后来,他日日徘徊在我的糖葫芦前,求我卖他一串。
可他不知。
我做糖葫芦,从来不是为了他。
1
我跟裴鹤安的婚约,是两家早就定下的。
按原计划,下月该定婚期商量婚事了。
长安无人不知,我云翘甚爱裴鹤安。
爱到每次他打完仗,就上门去给他做吃的做喝的。
堂堂云家大小姐,堪比他裴家的仆人。
我相信只要我对他足够好,他就会对我上心。
事实确实如此,他会在我生辰这日送上大礼,会在我温书时送上砚台,也会在我失落时带我深夜瞰京城,逗我开心。
我当我们会一直这样。
但事违人愿。
上月,他的青梅和离回了京。
一切似乎不一样了。
「将军说有要事处理,让小姐不必等他。」
小厮来禀告时,我正坐在铜镜前。
镜子里的女子眉眼昳丽,秀发如瀑,眼神却淡漠如雾。
侍女小莲在选我束发的簪子,她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小姐等了裴将军整整一夜,现在不过让他等半炷香,都不愿吗!我家小姐是哪里差了,要白白受他这般羞辱!」
裴鹤安每次打完仗都要吃我做的糖葫芦。
半月前,他打了胜仗归来。
我一如往常做了甜食,手里攥着裹了糖衣的糖葫芦在裴府等他。
夜深寒露重,糖葫芦的甜水顺着木棒,流向我的手心,黏糊糊的。
而我的手也因长时间举着糖葫芦,冻得发僵。
当外头传来五更的锣声,我才知竟是坐了快十个时辰。
而今日,是他为了补偿我白等他一夜,特地约我去放纸鸢。
方才来了葵水,我才多耽误了些时间。
可现在看来,凡事本就居我在先。
我看出了小厮的欲言又止,启唇道:「可知是因何事?」
「...... 方才梁姑娘派人传话,说在府中崴了脚。」
恰好,小莲拿起了嵌着红玛瑙的牡丹簪,我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要白玉兰花簪。」
「可小姐向来爱艳丽的颜色,今日为何?」
「越不起眼越好。」我扫了一眼梳妆桌,「小莲,再帮我画个薄妆,可好?」
小莲纵是百般困惑,仍按我的话轻描黛眉。
我站起身,凑近铜镜,拿帕子拭去口脂,看着里头素淡的自己,弯了弯唇。
裴鹤安不喜欢我浓妆。
这样寡淡的我,应该能讨他喜悦了吧。
裴鹤安笑起来,才是跟我的阿寂是最像的。
所以,我要他愉悦。
.......
我到裴府的时候,裴鹤安正拦腰抱起梁音,女人柔软无骨的双臂虚虚地环着男人的脖颈,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她的手背贴着裴鹤安结喉,我分明看见那颗圆润滚动了上下。
「云翘,你怎么来了?」
裴鹤安看见我,并没有立刻过来,而是轻手轻脚地把梁音放在自己的床上,悉心地给她盖上锦被,摸摸她的脸,才大步拉着我出了门外。
「他们说你在寝房,所以我过来了,你不会生气吧?」
他替我把碎发拢到耳后,目光锃亮:「不会,你今日真好看。」
这只手,是方才抚过梁音的手,我不动声色。
「今日纸鸢可还去放?」
男人脸上露出难言的神情,我已了然。
「阿音这样,我实在是走不开,不妨改日?下次我定陪你玩个尽兴——」
「鹤安哥哥,阿音脚痛。」
我没来得及说话,梁音带着哭腔的声音便从房中传了出来。
刹那间,裴鹤安转身,飞奔去了屋内。
我走得慢,映入我眼帘的是,娇小的女子紧紧依偎在男人的胸膛,双眼通红。
乍一看,真是纯良无辜的小白兔。
如果我没看到进门时她对我做的口型就罢了:「云翘,你输了。」
「阿音是不是耽误鹤安哥哥和云姐姐的事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阿音一个人也没关系的。」
她推搡着男人的手臂,脸上挂着善解人意和人畜无害。
裴鹤安拧着眉:「别闹,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离开?阿音,听话。」
此景,倒显得我多余了。
我正要出声告辞,娇滴滴的声音止住了我的步子。
「鹤安哥哥,我想吃你府上的糖葫芦。」
「好。」
男人应得很快,下一秒话音一转:「云翘,麻烦你了。」
「你要让我给梁音做糖葫芦?」
「有何不可?」
「鹤安哥哥,云姐姐不愿意就算了,阿音不是非吃不可的,只是近日胃口不好,突然来了兴致。」
裴鹤安负手与我面对面:
「云翘,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要拼尽全力让我开心,如今我不过让你做些糖葫芦,你都不愿吗?你的喜欢,真让本将大开眼见。」
外头日光正好,透过窗牖,射在我的眼皮上。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应下声:「我做。但是鹤安,你不要不高兴。」
2
裴府早已备好糖葫芦的食材。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我来找裴鹤安,一定会亲手做这糖葫芦。
我垂着眼,将手中的山楂一一去核,又掰开橘瓣,理去丝络。
另一边,炉子里的水烧开了,我将搓捏好的木薯团子扔进去,拿了锅勺缓慢搅拌,直到它们变得透明,才捞出放到盘子里。
待其冷却,才将其填充至果肉空隙里。
当果肉裹上糖水,在冷天自然变得晶莹剔透。
糖葫芦做法虽简单,但我踏出房门,天色已黑。
裴鹤安让我把糖葫芦送到明湖。
他爱鱼如命,明湖是他为了养各种珍稀鱼种特地开凿的,平日里不让旁人进入。
我带着糖葫芦过去时,湖边只有梁音一人。
她见到我,从石头上直起了身子。
「云翘,你真是鹤安哥哥的好狗。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可你做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鹤安哥哥仍然不爱你。」
「这是我与他的事,与你无关,东西我放这了。
我随手搁在一边的石桌上。
她却一步步朝我迈近,步伐稳当,毫无跛意。
「咣。」
她当着我的面,把糖葫芦全部扔进了水里。
「粒粒皆辛苦。梁音,你太过分了!」
「你既是为我做的,自然任由我处置。云翘,谁给你的胆子来教训我?狗怎么能说主人的不是呢?我从未想吃这糖葫芦,之所以叫你做,就是为了欺你辱你,让你知道裴府女主人的厉害!一个低贱商户女还敢肖想将军夫人的位置,谁给你的脸?」
梁音长相甜美,嗓音温柔,说出的话却恶毒无赖。
「你说,如果我们一起落水,他会救谁?」
我目光一闪,意识到她下一步的动作,伸手要拉她,却被她一个反力,一同坠入明湖。
明湖的水又冷又深,还带着鱼腥味。
裴鹤安喜欢搜刮各地的鱼类,其中不乏凶恶噬肉的鱼种。
我坠入湖中的那刻,明显察觉到水声嘈杂,游动的声音环绕我的身边,有些甚至开始啮咬我的衣裳。
「阿音!」
裴鹤安跳入湖中,直奔梁音而去。
「鹤安,我也在这——」
「鹤安哥哥,我好怕,呜呜呜,它在咬我!啊啊啊啊啊!」
「阿音别怕,哥哥来救你。」裴鹤安转头朝我看了眼,「云翘,你把阿音推下去,自己在水里反省反省,等你想清楚了,我再来救你。」
我哭着朝他摇头,但他没再看我,越游越远。
而我的脚被水草所缠,直直地往下坠。
裴鹤安知道我曾经落水留下了阴影,也知道我不会凫水,难以自救。
水冲击着我的耳朵,痛得我无法呼吸。
在意识涣散之际,我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我的阿寂从不会抛下我。
哪怕是遇到山贼敌寇,他也一人赤手空拳,冒着生命危险要护我周全。
而且他聪慧至极,常能一眼看透别人的圈套,甚至能准确说出对我心怀恶意的贵女,让我小心提防。
我得多傻,才觉得他能做阿寂的替代品?
是我错了。
3
我醒来的那日,正是大年三十。
爹坐在床边,面目憔悴,见我醒来,更是红了眼:「囡囡啊,这桩婚事——」
「罢了吧。」
「?」
爹激动地站起身,甚至踢翻了一边的小盆栽。
他知道我对裴鹤安有多舔。
从前明里暗里提过「取消婚约」多次,都被我搪塞过去。
甚至为此,我没少跟他闹气。
然而此时,我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爹爹,翘翘不要裴鹤安了。」
........
新年除旧年,正是喜气洋洋的好时候。
我拿着婚书到裴府时,裴鹤安正在陪梁音看戏。
他招了招手,但我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扯了嗓子喊:「裴将军,民女有要事找你。」
「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你不是说你不爱听戏么?」
「如今听来,戏曲也别有一番滋味。」
以前我也缠着他要看戏,但他屁股没坐热,就借公务离开,说「听戏真是浪费时间,无聊得紧」。
我低头笑了笑:「是人不一样吧。」
「云翘——」
「裴将军,我们的婚约作废吧。」
「你在闹什么!这么点事情,有必要这样吗?你落水那日,往湖里扔的糖葫芦死了我不少宝贝,我都没找你算账。大过年的,就当我给你压岁了。」
「鹤安哥哥,云姐姐,你们在吵架吗?」
梁音在丫鬟的搀扶下扶着小腹,缓缓而至。
裴鹤安立马迎过去:「阿音,你有了身孕,该静坐才是。」
「大夫说了,我多走动,对我们的孩儿好,鹤安哥哥,你别紧张。」
许是我的视线太过灼灼。
裴鹤安挡在了梁音面前:「孩子是我的,有什么事冲我来!至于婚约——」
我扯了扯嘴角,撕碎婚书,向天一扬:
「民女自认高攀不了裴将军,从此我们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男人的手抓得我手腕生疼:「婚约不是儿戏,云翘,你要胡闹到什么地步!今天是除夕,我们一起吃个饭。」
「云姐姐,鹤安哥哥不是故意的,都是阿音不好,要是云姐姐介意阿音的存在,阿音可以离开的。」
我气笑了。
「你俩能听懂人话吗?我说!我云翘跟你裴鹤安,以后毫无干系。」
「至于你梁音,爱去哪去哪,关老娘屁事。」
「你们俩,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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