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深夜看的小甜文,甜到齁的那种?

发布时间:
2024-10-15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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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苗疆女子惯会下蛊,一蛊之下,无人可挡。


  我也是个正儿八经苗疆少女。


  所以当向来厌恶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徐大少爷指着我大喊:【妖女,你是不是给我吃了情蛊!我现在忍不住的想亲你!】的时候。


  我沉默了。


  狗屁的情蛊,刚刚塞到他嘴里的明明是超市买的蚕蛹!!


  1.


  我叫莫娇,小名娇娇,性别女,正规苗疆血统,假一赔十,童叟无欺。


  因为年满十八且在家中一事无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尊贵的母亲把我踹出家门,让我去大城市找徐阿姨过个假期。


  说好听了叫度假,说难听了就是把我流放。


  苗疆地偏,大山山头一座连着一座,乍一眼看过去,跟绿色城墙一样密不透风。


  被踹出家门时我正蹲在门口数蚂蚁,一只两只三只……


  大力出奇迹,我捂着屁股被人从大门口踹出去,回头一扇大门嘭的冷冰冰的关上。


  我妈在门后面喊的动天响地:【滚滚滚!!!给你找了那么多对象一个个都瞧不上,这么有能耐你自己出去找!】


  【看看谁还愿意心甘情愿解了你身上的蛊!】


  我捂着屁股可怜巴巴,【我去哪找啊?】


  一份古老泛黄还带着时光磨损痕迹的破地图从门后扔出来,啪的糊我一脸。


  我表情狰狞地揭下来一看,我妈喊道:【去你徐姨家,我和她老熟人了,她家在大城市,刚好你这懒蛋也出门去涨涨见识!】


  我攥着仅有的车费,和一张破地图,搭配着新时代的手机导航,两天一夜摸到了徐阿姨家。


  小别墅,大院子,草地绿油油,上面欢快跑着几条狗子,还有一个趴在地上的人?


  我妈可从不让我趴地上,说那样很脏,城市里的人都这么不拘小节吗?


  接下来那趴在地上的人稍微侧过了头,我才看清楚原来那人不只是在趴着,他甚至在闻狗屎!!!


  OMG!OMG!OMG!


  我们视线交织,紧接着地上那人快如一道闪电般窜起来,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一个度。


  【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泡茶喝!】


  我妈说了,出门在外不要多生事非,我视线左右飘忽就是不看他,【没事,我没看见有人闻狗屎。】


  【你找事是吧!】他快步上前,一双眼睛真好看……啊不是,一双好看的眼睛几乎喷射出浓郁的火焰。


  【还不快滚,在我家门前站着干什么,小心我放狗咬你!】


  他唤来那几条狗子围在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我,面色不善。


  我吞口口水,火速拿出地址核对一遍,没错啊,就是这里。


  我一只手横在我们之间,大声道:【等——!我找徐婕!】


  他面色更加昏暗,盯着我上下打量:【你找她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辆跑车潇洒地刹停在我身后,车窗降下,女人在里面探出一张带着墨镜的脸,【找我?】


  我把我老妈照片从手机上找出来,放在我脸侧,嘴角上扬标准弧度,【徐姨,是我啊。】


  【娇娇!】


  【穿的像捡破烂的,叫什么娇娇。】


  他在我身后嘁了一声,不屑一顾。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这是你娇娇妹妹,你要是敢拿你在外面横的那一套欺负娇娇,你看我怎么弄你!】


  徐姨咬牙切齿地输出完,转瞬变脸,温温柔柔地挽住我的手,【别在外站着了,咱们进屋说。】


  几条狗子原本也在院子里看着我蠢蠢欲动,不过它们知道谁才是真正当家的,被徐姨吼过一嗓子,都夹着尾巴乖乖目送我们进屋。


  徐姨听完来龙去脉,确认地问我:【那蛊还没有解掉吗?】


  我遗憾摇了摇头。


  她脸色愧疚地抱住我,连连在我耳边叹气,【娇娇,你放心,这事来姨这里一定给你办妥了。】


  【什么蛊,你们在说什么啊?】


  男生在后面插着兜懒散地跟在我们后面。


  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明显的敌意,就好像我是那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人。


  特别是我们视线一对上,他就恶狠狠地瞪我。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早不知道让他捅了多少刀了。


  【有你什么事!】徐姨恨铁不成钢的白他一眼。


  对我轻声道:【我先带你找个房间安顿一下。】边走又边跟我介绍:【这是徐流风,你们小时候还见过,要不是……】


  2.


  进了屋里一照镜子,我才知道为啥徐流风说我穿的像个捡破烂的。


  从家里穿出来的一身衣服一路颠簸已经满身尘土,再一看脸,我苦了表情,黑乎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刚从非洲逃难过来。


  二话不说我一头钻进了浴室,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换上徐姨紧急买来的衣服,才下楼。


  徐姨在厨房吩咐厨子多做点好吃的,所以我到客厅时只有徐流风在那里坐着刷手机。


  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而后定住了,大约三秒过后,一声冷哼仿佛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了他,总不至于这人因为我看见他闻狗屎就能恼羞成怒吧。


  我本本分分地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几乎离他十万八千里远,好奇地打量这屋内的装修。


  要不说徐姨和我妈玩的好呢,她俩连装修眼光都这么相似,我惬意地躺在沙发靠枕上,跟回家了一样。


  【你真当这里是你家啊?】


  一声嗤笑从旁边传来,我半睁开眼睛看过去,徐流风正支着,下巴笑容恶劣地盯着我。


  【你是从哪个山头来的乡巴佬?】


  我礼貌地回答:【南边,正南方,你一路往南,那一大片山头就是我家。】


  大抵没想到我的回答,他微微愣神,撇眉不耐道:【你听不懂别人的话吗?你就没有一丁点要捍卫的自尊吗?】


  我错愕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往他那边探头捂着嘴小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你闻狗屎的怪癖的,我理解我都理解。】


  人都有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嘛,我都懂。


  肉眼可见的,男生脸色铁青,下一秒就要暴起,我嗖地站起身来,去厨房和徐姨贴贴。


  我莫娇在家里那边谁见了不夸一句明艳好看,让他没事找事,我刺挠几下总不过分吧。


  徐姨知道我的情况后,一整夜没睡好觉,彻夜思考最终决定让徐流风带着我去找心仪人选。


  徐姨摸摸我的头,【找对象这事,流风认识的朋友多,他虽然是个不着调的,可交的那群朋友还算靠谱,你去相相,有看得上的姨给你做主。】


  徐流风在一边听明白后气的要跳脚,【什么意思?我带她去相亲?】


  【你有异议?】


  【我异议大着呢,凭什么要我带她去相亲?】他气笑了,指着我道:【这乡巴佬从乡下过来来咱们家就是为了钓个公子哥阶级飞跃啊。】


  他说的话一点不留情面,我心里毫无波澜,可徐姨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似乎没想到自己儿子嘴里能蹦出这些恶毒的词汇。


  她声调骤然升高,【你这小兔崽子乱说什么呢?!】


  徐流风不服气,【我乱说?呵,我乱说什么了?她昨天穿的跟个捡破烂的一样不知道从那个山里跑出来,今天你就要我带着她去相亲,还要在我的那群朋友里面找,这算什么事啊?!】


  【我和娇娇妈妈那可是好到不能再好的朋友!她现在需要咱们帮个忙,你怎么就不理解呢?!】


  【帮忙?帮什么忙?帮她卖女儿吗?】


  【你知不知道你娇娇妹妹身上有蛊才需要找合适的人来解,让你帮个忙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在一旁尴尬地脚趾抓抓地,其实我很擅长在一旁看戏,可是今日这戏是围着我演的,真的就是不太自在了。


  以免母子战火再度升级,我拉拉徐姨袖子,【没事的,徐姨,我自己去找也可以的。】


  徐姨斩钉截铁,【不行,解铃还要系铃人呢,娇娇,姨不会因为这混小子是我生的就盲目偏袒他,毕竟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吃了这蛊。】


  【什么跟什么啊?】徐流风愤怒地瞪着我,【什么叫要不是因为我她才不会吃这蛊啊?怎么说着说着把这事全怪我头上了?】


  【我们又没有见过!】


  3.


  见还是见过的。


  不过这家伙应该不记得了。


  那年我才十岁,本来在两棵大树之间的吊床上闲荡,一只嫩生生的小手突然扒住我左边的绳索。


  我探出头一瞧,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听说从城里来的在我们家寄住。


  这方圆百里的小孩模样我可都见过,还第一次见这种长的跟年画娃娃一样好看的小孩。


  他站在下面坚定道:【你下来。】


  我问:【为什么?】


  他昂着头看我:【因为我要坐。】


  我继续躺着,躺的结结实实,一动不动。


  长得好看,可惜脑子是个傻的,凭什么他要坐我就得让?


  这可是我的吊床!


  这小孩也够坏的,半天没动静我以为他走了,正当我悠闲地躺在那里继续看天时,一阵大力袭来,我被吊床下方的力气一推,哐的摔下去。


  如果这一片是空地还好,可是我的后面,是药塘!


  什么是药塘,专门养幼蛊的地方。


  每个药塘的蛊都不一样,就比如三秒钟后我要掉进去的这个塘里,专养情蛊。


  塘水很深,我咕嘟咕嘟迫不得已地灌了好几口下去,我的身体是不怕蛊虫的。


  我血统纯正,不怕毒蛊虫,但不一定扛得住这种蛊。


  小孩坏又没坏到根里,到底是及时喊来大人把我捞上去,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个女人在责骂他,【带你来别人家拜访,你倒好,把人家家里的掌上明珠给推河里去了,徐流风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冤有头债有主,我的身中情蛊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徐流风。


  徐流风被徐姨一顿输出给震惊住了,新时代的他可能也没想到还有这种奇幻的事情。


  蛊虫这放在现在科学的时代来听简直匪夷所思。


  特别是当他知道我一成年就慌慌张张找对象的原因是需要个有缘人来解了这跟我八年一直被镇压在体内的情蛊之后,看我的神色更加复杂。


  而且,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他一手导致的。


  他屈服了,表情还是冷冰冰凶巴巴的,别过头去不看我,语气生硬,【明天和我朋友出去聚餐,你跟我一起。】


  第二天一早坐在车里,空调冷风吹的呼呼作响,他依旧板着个脸,【会系安全带吗?】


  我扯过安全带系上,语气无奈,【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我家是在大山里没错,可并没和社会脱节啊。


  他轻咳一声摸摸鼻子,轻声嘟囔句【坐好了。】


  脚下一踩油门,车轰鸣离开。


  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我打着哈欠在车里昏昏欲睡。


  他突然开口:【这蛊虫在身上会很痛吗?】


  我瞌睡醒了点,还是晕乎乎想睡觉,微微侧过头去看他,慢悠悠道:【还好吧,没啥感觉。】


  这家伙倒是没长残,小时候那么俊就算了,现在也一样,五官俊郎,鼻梁高挺,侧脸锋利流畅。


  他仿佛轻轻舒了口气,【如果解不了会怎么样?】


  我打个哈欠,轻飘飘道:【换号重开呗。】


  简而言之,就是死。


  他猛地一个急刹,把我瞌睡吓跑了一半,我往后面靠背上缩缩身子,警惕地看向前面路口,【怎么了?】


  他视线终于落在我脸上,又扭过头去正常开车,【脚滑。】


  我可不敢睡觉了,规规矩矩地打着精神看外面飞速流逝的景色。


  他下颌线紧绷着,欲言又止,我若有所思,这位大少爷,不会是对当初一事怀有愧疚吧。


  可想想他的所作所为,我又觉得他不像是那么有良好道德的人。


  不然也不会为了个吊床把我推下去。


  4.


  跑车停在某俱乐部停车场中。


  他下车叮嘱我跟上。


  里面灯光闪烁,歌舞声音震耳欲聋,我一边环视着周围一边跟在他身后。


  进了个包厢,里面早就坐满了一群人。


  徐流风进去后那群人纷纷上来和他热络的招呼,视线在触及我时都不由自主地一顿。


  【这位美女是——】


  他坐在黑暗中,拍拍身边座位示意我过去坐下,眼眸淡淡,对着众人简短介绍道:【我表妹。】


  【你什么时候多出个表妹来?】那个打探我的男生好奇伸头看我,在触及我的视线时,隔着徐流风伸出手,跟我友好握手,自我介绍道:【表妹你好,我是徐流风的朋友,季浩,你可以喊我季哥哥。】


  【还季哥哥呢,】周围人笑骂他,【你连徐流风的表妹都勾搭,不要命了。】


  季浩一拍胸脯坦坦荡荡,【你们怎么说话的,流风妹妹那不就是我妹妹,喊我哥哥怎么了?】


  我比了个OK,没在这热闹的场合里面下面子,【好的哥哥。】


  大家笑起来,场面热闹,这群人里有男有女,不过女生更像是带来的女伴,不像是他们之间的朋友。


  一群人聚会不过是聊些事情玩些游戏,我有些无聊地躺在沙发上,徐姨说的不全对,我看这徐流风的朋友们也没多少靠谱的,是比我妈挑的那些更好看,可一想到要在这些里面找个解毒跟我共度一生的,怎么都下不去手。

我长长叹一口气,抱了个抱枕躺下睡觉,右边沙发突然凹下去一块,我抬眸看过去。


  徐流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皱眉问我:【一个看上的都没有吗?】


  我懒洋洋道:【暂时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情蛊力量越来越强,我最近总觉得疲惫,没事就想躺下睡一觉,并且还一觉更比一觉长。


  【你那蛊,】他高挺卓越的五官隐匿在昏暗的灯光里,眼眸澄亮,【非得找个你看顺眼的吗?】


  【先找个凑合解了不行吗?】


  我挺直身子,冲他勾勾手指。


  他迟疑片刻靠过来。


  大概是灯光太昏暗,氛围太模糊,他的眼神明亮,情愫在暗流涌动。


  略低下头还能看见他轻微滚动一下的喉结。


  我摇摇手指,【不行哦,这人是要跟我绑定一辈子的,互相看不顺眼的话,这一辈子就太糟糕了。】


  他侧过头像在思考,我不怀好意地学着电视剧的恶毒女配道:【当然,这一切都怪你,我要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那就麻烦你牺牲一下吧。】


  他果然不是那良好道德的人,起码在这事情上他不想负责,冷哼一声又回到了我们初见的态度,【得了吧,我才不跟你绑定一生呢。】


  我撇撇嘴坐的松散,【那你可要抓紧时间帮我找找合适的人选了。】


  他耸肩,不置可否。


  季浩在那群人里挤出来慌慌张张地冲过来,拿着手机塞到徐流风眼皮子底下,哀嚎道:【你这桃花债怎么找我这儿来了?】


  【我怎么回她?直接拉黑?】


  桃花债?


  我蹭的竖起八卦的耳朵,凑上前去要看看怎么回事。


  【啧,真烦人。】


  他夺过手机,单手用季浩的手机发了段语音过去,【我早说过了,这种事情讲什么娃娃亲,你我家长当初一时玩笑说的屁话你听听不就算了。】


  娃娃亲?


  我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季浩挤眉弄眼地给我做表情,似乎有个大八卦要分享,可是碍于当事人在这里不方便输出。


  我比着口型,【咋回事啊?】


  季浩手放在嘴前侧头道:【大妹子你不知道啊?】


  【好奇,讲讲。】


  一只手横亘过来挡在我俩中间,徐流风面色不善,【你俩嘀咕我什么呢?】


  我露出个吃瓜的友好微笑。


  他气恼的眼神落在我脸上片刻后舒展了眉头,【要不要也帮我个忙?】


  【先讲八卦。】我秉持着吃瓜人的良好准则,从当事人和季浩口中吃完了整瓜。


  5.


  徐流风这人居然有娃娃亲!


  说娃娃亲也不太妥当,徐姨的另一好友生下小姑娘之后,徐姨看的喜欢,和那小女孩妈妈一商量,要不以后结个亲家亲上加亲。


  这事其实也就是一时说说,可那小女孩从小就听,后来见到徐流风以后,也是个颜控的,更加把这一约定视为自己的人生准则。


  【看见了吧妈,你可把我害惨了。】


  徐流风往沙发上一趟,手搭在眼皮上面,生无可恋。


  徐姨心虚片刻,打起气来,【这我也没想过人家小女孩这么喜欢你,你小时候那狗脾气人见人厌,我这不是怕你烂家里才早早帮你安排。】


  【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订娃娃亲的?】


  【我也没订啊,我当时就是看人家小姑娘生的可爱高兴多说了几句。】


  【要不是娇娇生的晚,我肯定先跟娇娇她妈商量。】


  我在一边啃着西瓜,默默往下咽,这事别牵扯我。


  徐姨越说越有气,【谁知道带你去拜访娇娇一家,你这狗脾气的把人家娇娇推水塘里边去了。】


  【今天怎么样,娇娇,有相中的吗?】徐姨话头一转,关心地看着我。


  【我再观望观望。】我干笑两声,【我这蛊还能忍忍,不急,姨,不急。】


  徐姨点点头,看上去舒心了些。


  等她离开后,徐流风从我盘子里叉走一块西瓜塞进嘴里,【别忘了你答应了要帮我忙。】


  我护住盘子里剩下的几块瓜,【说吧大哥,指哪打哪。】


  他嫌弃地看我紧紧护着食的手,轻哼道:【你不是会下蛊吗?来点那种让人断情绝爱的,最好是用了直接想出家的更好。】


  我僵硬地扭过头去,诧异道:【你看小说看多了吧,哪有那种蛊?再说了,现在的蛊大多都用来治病救人了。】


  【你想出家啊?】我狐疑地打量他,怪不得对那种甜美妹妹也不动心呢。


  季浩给我看了徐流风的桃花债,是个甜美风格的小美女,看着就让人亲近。


  徐流风这都不为所动,真算个和尚了。


  【有情蛊,为什么没有绝情蛊?】


  问得好,可惜我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但情蛊也不是让人互相喜欢的啊。


  这玩意更像是硬生生在两人之间种下羁绊。


  情蛊分为母子蛊,两人服下对感情没什么助力,就是不能分开,两只蛊距离太远时间久了就会开始衰弱,最后牵连寄主一起死亡;也不能同在一个人体内,负责就会互相争夺养分,死得更快。


  它们连着心脏,种下就几乎长在了心脏处,好好养着还对身体有益。


  我体内这个是只母蛊,先前一直被我妈妈用方法压着,让它不发挥作用,还一直让我将子蛊随身养着,等个有缘人给他服下。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培养液已经不足以支撑子蛊存活,只能尽快找个人种下。


  只不过这些我们族内的秘密,我也不必要非得跟徐流风解释清楚。


  揉揉眼睛回答他的问题:【谁知道呢,老祖宗没讲啊。】


  他轻拽了一下我的头发,看着不经意地问道:【你怎么看着这么容易犯困?】


  我一口气连着打了三个哈欠,【因为我懒。】


  【等等,我想明白了,你不会要给人家小姑娘下个你自己编造的绝情蛊吧。】


  他点点头。


  【你这想法太过分了吧,人家不过是喜欢你而已,你直接让人断情绝爱啊。】


  我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渣男。


  他道:【拒绝的话我说了不知道多少遍,每次都不留余地,还能怎么办?】


  【你中了情蛊的都不想将就,我也不想随随便便就跟人在一起啊。】


  他视线一转,在我身上打量一圈,拍手道:【我有新主意了!】


  6.


  这新主意真是个馊主意。


  我穿着和他衣服一样颜色的类似情侣装的衣服,并排坐在那个只在照片里见过的女生对面。


  女生甜美可爱,长得像个洋娃娃。


  洋娃娃此时此刻眼里蓄着汪汪泪水,我见犹怜。


  她控诉地看着我们,【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刚张嘴,旁边抢答道:【很久了。】


  【你是不是在骗我,我不信!你肯定故意找了个人来骗我的!】


  她泪水决堤而出,我连忙抽了纸巾要递给她,徐流风摁住我的手冲我摇头。


  在她怀疑的眼神看过来时,他攥紧我的手,拿过纸巾来开始表演。


  阳光真好,照过来的角度不刺眼,光晕温和地笼罩在他的侧脸,睫毛投下的阴影根根分明,语气温柔的离谱,【别动,手脏了,我给你擦擦。】


  我愣住一瞬,下一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家伙真不适合走温柔挂的,吓人啊。


  对面女生呆呆地看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我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豁出去了,【小……小,小风风这人就是细心,会照顾人。】


  洋娃娃一听,哭的更厉害了,俩美丽的大眼睛肿的像个桃核。


  我一边讪讪笑着,一边试着抽回我的手,他却不看我一眼,手抓的紧紧的。


  还没演够?


  我使着大力气猛的一拽,嘭的一下手磕到桌子上,要么不放要么就突然放开......我疼的表情都在打架,痛呼一声。


  把洋娃娃都吓得不哭了,亮闪闪的红眼睛盯着我。


  戏都演到这里了,我总不至于关键时刻掉链子,把痛死了的手藏在兜里,微笑道:【我……去趟洗手间。】


  拐进洗手间,我心痛地吹着我的手,这心痛不是个形容词,而是我的心口真的在一揪一揪的疼。


  坏了,我从随身的包里抓出来那个小小的玻璃瓶。


  绿绿的培养液中子蛊的情况已经十分虚弱!


  看它的样子,顶多再撑十天。


  母蛊已经有所感受,才会牵连着我的心口剧痛。


  我揉了揉心口处,手扶着洗手池慢慢平息呼吸,余光瞥见熟悉的身影。


  【你来干什么?】


  【捞你。你说要去趟洗手间,十五分钟了还没回去,我来厕所捞你。】


  【不用太感动。】


  心口痛感慢慢平息,我强打着一口气,【没掉下去。】


  【手还痛吗?】


  我把玻璃罐藏进包里,翻了个白眼,【谢谢徐少爷还记得关心一下搭档的手,】我把还红着的手背给他看,【工伤,你得陪!】


  他盯着我的手,视线看得我感觉整个人奇奇怪怪的,索性把手也藏起来,吆喝道:【知道不,你得赔我!】


  徐流风轻笑,【好好好,赔你。现在跟我出去把剩下的戏演完,你想要什么赔偿都可以。】


  洋娃娃泪已擦干,眼还是红的,见我们回来拿出了大杀器,【你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


  我喝了口水,俩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脸上,我咽下水,指指自己,【我吗?】


  洋娃娃恶狠狠点头。


  还要接受这种问答,物理伤害精神伤害双重叠加,事情结束后,得让徐流风赔我个大的。


  我清清嗓子,自认为含情脉脉地看向徐流风,【图他帅,图他有钱,图他年轻貌美又活好,图他……】


  洋娃娃彻底破防,怒气冲冲地甩门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流风那小子耳朵两侧像是着火了一样,红晕从耳根子蔓延。


  我觉得肯定是阳光太毒辣我看走眼了,指了指洋娃娃离开的方向,【观众走了,我们是不是该下场了?】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依旧犯困,困得迷迷愣愣。


  隐约听见身侧人问道:【你都没思考就夸我那么多,你是不是暗恋我啊?】


  我脑袋里嗡嗡的,跟有人在开直升机一样,【啊对,太对了,我支持。】


  我歪过头去,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那你怎么不直说,你直说,我……】


  【我也不是不能牺牲自己帮......】


  什么蚊子嗡嗡乱叫,我烦躁地闭紧眼睛,这梦做的真离谱,徐流风在梦里都阴魂不散的,真烦人。


  感觉身侧格外燥热,我眼睛眯开一条缝,一张俊脸在我眼前,我视线描过那精雕细刻的五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你离这么近干什么?】


  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你从上车就开始睡觉?】


  【不然呢,我真的很困啊。】


  徐流风黑了一张脸,深深地吸气呼气。


  进屋的时候走的也大步流星,我快跑几步拦住他,【等等!】


  他面色稍有缓和,傲娇着一张脸看向我,大有看我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今天物理伤害加精神损失,你答应了要赔偿我的!】


  他眯了眯眼,狭长眼眸像只餍足的狐狸,【你要什么赔偿?】


  我拍拍胸脯道:【我想明白了,人活着最重要,你明天找个你圈子里最老实的,给我弄来。】


  他警惕地看着我,【你搞什么?】


  我邪魅一笑,【下蛊。】


  【哦对,我就一个要求,要帅的。】


  徐流风冷笑,【你眼神不好?】


  【什么?】


  【明明最帅的就在你眼前。】他长腿一伸就领先我好几步。


  他啥意思?


  我都性命堪忧了还要冷嘲热讽我几句?


  我挥着拳头在他身后大喊:【明天!别忘了你答应的!】

7.


  第二天我俩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就是这玩意危害你生命?】


  他把玩着我捏在手里的玻璃罐。


  我抢过来小心护好,【你小心点,我的性命都拴在这小玻璃罐里,你玩的可不是玻璃,你玩的是我的命。】


  他嗤笑一声,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给那人吃了,他就一定会爱上你吗?】


  【对啊。】当然不是。


  我心虚地移开眼睛。


  【生吃还是煮煮?】


  他继续问着。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又不是你吃,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徐流风被我问的一愣,但罕见的没像从前那样甩脸子,反而继续不耻下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本来就喜欢你的,吃了会更喜欢你吗?】


  我懵了,实在地回答他:【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给人下情蛊。】


  【但是少爷,你问的实在有点太多了?你也想学下蛊?】


  【可以去拜师我爸,我妈就算了,她脾气爆。】


  【你找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来?】


  我摁开手机看看时间。


  【等会儿应该就到了。】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左看右看,我觉得奇怪,凑上前去,紧紧盯着他的眼:【徐流风,你是不是……?】


  他额前碎发微晃,眼底散落流光,就这么盯着他,我的心不争气地跳慢了一拍。


  都怪这人长得太好看了,我还偏偏是个颜狗。


  【我怎么?】他视线不再错开,而是直勾勾的和我纠缠。


  还是我先举了白旗,【算了,没什么,我去加工一下蛊虫,方便等下食用。】


  我收回视线,拿着小玻璃罐急匆匆下了楼,好险好险,差点就要说些不该说的胡话了。


  美色误人啊。


  我把那些个营养液冲干净,想了想,在冰箱里拿了个小东西装在托盘里端上楼。


  将盘子放在桌上,徐流风还在那里站着刷手机,他冲我扬扬手机,【马上就到。】


  我把托盘放在桌上,擦擦手,【行,我去接个水。】


  徐流风不说话,盯着我将那个小托盘放在桌上。


  我关上门前叮嘱道:【这东西不能咬烂,必须一口咽下去,搞点水免得等下来的人呛到。】


  三分钟后,我端着半杯水回到屋里,徐流风换了个姿势,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的身形挡住了托盘,我看不见托盘里的东西还在不在。


  反倒是听我一开门,他身影肉眼可见地僵直了一下。


  我还没开口,就见这位平日里总是厌恶我的徐大少爷指着我大喊:【妖女!你是不是给我吃了情蛊!我现在忍不住的想亲你!】


  什么恶趣台词。


  我沉默了。


  狗屁的情蛊,他自己塞到嘴里的明明是超市买的蚕蛹!


  我强忍着笑意,继续演下去:【你……你怎么吃了我的情蛊?】


  徐大少爷傲慢地仰起头,【我现在觉得心里很激昂,受这情蛊影响看来我这辈子是喜欢不上别人了。】


  他惆怅地深深叹气,【你得对我负责。】


  我故作为难。


  他表情立马凶狠,【你让我随便找个帅的凑合,怎么和别人凑合行,和我就不行?】


  我实在快憋不住了,最后问他:【真想亲我?】


  他别过头去,耳朵红红,【说了情蛊作祟,又不是我想。】


  我哈哈大笑着从身后掏出那个小玻璃罐。


  他脸色红转白又转黑,恶狠狠道:【你玩我?】


  我竖起一根手指让他闭嘴。


  【徐流风,承认喜欢我就这么难?】


  要不是昨晚我口渴下楼找水喝,也不会听到洋娃娃和他的加密通话。


  洋娃娃声音娇滴滴的,我一听就印象深刻。


  洋娃娃在电话那头说:【徐哥,今天演的怎么样?逼真不?我眼都快哭烂了。】


  【演的不错,就是少问了几句,你没问她为什么喜欢我还有……】


  【哎呀,徐哥,还有别的事,祝你顺顺利利,答应我的限量版包包别忘了啊,我的报酬,挂了挂了。】


  原来搞得是戏中戏这一套。


  徐流风卸下了最后的伪装,神色委屈,【我很早就说过,是你太凶了。】


  【当时你掉到药塘里,被救上来,我一直硬挨着我妈的骂守在边上。】


  【我听到大人们说你身上中了情蛊,需要解药,后来走之前我鼓起勇气跟你说我想帮你解蛊。】


  【你说你讨厌我,还让我滚。】


  啥玩意?


  我怎么没印象。


  【所以小时候的事情你都记得?】


  他点头。


  【那你之前还装都忘了?】


  他倔强地侧过头去,声音更委屈,【我不要面子吗?】


  【你现在还讨厌我啊?】


  我没接话,继续问道:【那你和洋娃娃?】


  他先是愣了愣,后来反应过来我问的是谁,【我俩都没把这娃娃亲当回事,季浩说的那些话都是给你听的。】


  【好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


  他不说话了,最后在我眼神逼问下,开口坦白,【你来的前一天晚上,我听到莫阿姨和我妈聊天了。】


  真相大白。


  我挠了挠头,【所以今天那人不会来了?】


  【你还希望有谁来?】


  他好像那被抛弃的怨妇怨恨地盯着我。


  【你都愿意随便找个人凑合,还要帅的,我不帅吗?我不行吗?】


  【莫娇,你小时候可老是捧着我的脸说要嫁给我,天天说没有比我更帅的,你为什么后来又讨厌我让我滚?】


  我短暂地回忆了一下往事,一切通透了,干笑一声:【当时我刚睡醒,迷糊着呢,大概把你认成隔壁老王家的小胖墩了。】


  【所以你不讨厌我。】


  我也不好意思了,觉得这氛围焦灼又迷人,【我都喊着要嫁给你了怎么讨厌你呢。】


  看来我俩还真是从小就看对眼了。


  【拿来吧。】


  【什么?】


  【你手里的蛊。】


  【你确定要种吗?种下了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哦。】


  【我都等了这么久了,一辈子又怎么了。】


  子蛊的力量开始复苏,我常常感觉疲惫的身体终于涌上来点活力。


  【还有一个事,这情蛊其实不会催化人的情绪。】


  他埋在我肩头,声音闷闷的,【不装了,】


  【是我想亲。】


  (完)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