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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24-08-15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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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全文免费]我爸要出差,把我送到了他忘年交的家里。

半年的相处,我发现我喜欢上了这个大我十岁的男人。

趁着萧景醉酒,我亲了他,可他第二天却不见踪影。

六年后,他掐着我的腰,嘴唇摩挲着我的耳朵:「乖,帮我把眼镜摘了。」


1.

「咔哒」门开了。

这个穿着黑色衬衫,戴着银边眼镜,接过我行李箱的男人,叫萧景。

他是萧家的养子,却有手段让众人信服,成为萧家的掌权者。

他很年轻,他父亲和温老头是多年的合作伙伴,现在合作伙伴变成萧景了。

在多位家主更新换代的时候,温老头还得东奔西走管理公司。

要怪就怪他45岁才有了我,而我母亲更因高龄丧生。

这次温老头要去国外待半年多,迫不得已我才被送来了萧家。

因为当年我母亲生不出孩子,温老头却坚决不离婚,惹得爷爷生气,和他断了关系,所以我其实没什么亲人,母亲去世后,外公外婆也不愿再见到我们。

萧景和温老头在生意场上尔虞我诈,但其实私下关系还不错,经常约着喝茶下棋。

温老头很喜欢萧景,可我和萧景并不熟。

「进来吧。」他扶了扶眼镜,侧身让路,手指向二楼阳面的卧室,「那是你的房间。」

我有点呆,更多的是无措。

我上个月刚过了十八岁生日,而萧景起码二十八岁,我没有和陌生男子相处的经历,更别提住半年了。

「温……疏月?」见我迟迟没有反应,他有些生疏的叫我。

「书房和观影室都在二楼,我的房间在三楼,有事可以上来找我。」他摆弄着手机把微信二维码打开。

我掏出手机扫码,添加好友。

「卫生每天会有阿姨来收拾,早上我送你去学校,下夜自习我接你。」

我呆了,温老头都没空管这么多。

「还有什么问题吗?哦对了,我私人号码是……有急事直接打电话,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帮你。」

我掐了掐手指,慢吞吞道:「知道了……萧叔叔。」

他轻挑了下眉,似乎是没想到这个称呼,但也没说什么。

晚饭是阿姨做的青椒炒肉和西红柿炖牛腩。

最讨厌青椒了……

「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睡前阿姨会热牛奶,记得喝完,你还在长身体。」萧景又开始唠叨。

我默默点头,默默把他夹给我的青椒挑走。

他微微蹙眉:「小温同学,挑食可不是好习惯啊。」

他的尾音带着些许调侃,我把头埋在饭碗里,不理会他。

但从那以后,餐桌上再没出现过青椒。

萧景果然说到做到,每天接送我上下学,往日一同骑车回家的同学纷纷羡慕的看着我。

那天我一上车,萧景坐在后座,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

「看什么呢?」我好奇的探头。

他扶了扶眼镜:「小温同学有点偏科呀,这数学……」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我已经涨红了脸,一把关掉他的笔记本电脑。

「你哪来我成绩单?!」

他答非所问:「以后每周六下午去我公司学数学,我教你。」

语气不容置疑,我泄了气,有点沮丧。

他抬起手理了理我有些凌乱的刘海,含笑道:「学得好有奖励。」

我立马翘尾巴。

于是我的日常生活就变成了……

早上,我被闹铃吵醒,洗漱完后,楼下餐桌上有萧景自己做的早饭。

有时是牛奶燕麦,有时是果汁和煎蛋吐司,还有的时候会有鸡蛋面。

然后我和萧景吃完早饭,一起出门,车上他的助理汇报他一天的行程,我在后座补觉。

把我送去学校后,他掉头去公司。

晚上下了夜自习,萧景准时出现在校门口,如果他没有应酬,会给我带夜宵,有他自己做的,也有他顺路买的。

生活平淡的过着,时间转瞬即逝…

「温小宝,你想我了吗?」

我看着屏幕里西装革履的男人,赌气道:「不想!」

但却还是忍不住问:「温老头,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不是不想我嘛,我回去干嘛。」这老头儿绝对故意的!

「你什么意思呀?你真不管我啦?」我有点生气,「你小心我改姓萧的!」

「你萧叔叔还没结婚呢,才不要你这个拖油瓶。」温老头还在和我打哈哈。

「我问你呢,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敛了笑意:「这次危机有点棘手,估计还得半年左右。」

「可是你已经走了两个月啦!」我不满的嘟囔。

「乖,听你萧叔叔的话,你在他家住爸爸也放心,萧景是个好人。」他叮嘱我。

「知道了。」

「爸爸忙完就回去,马不停蹄,啊对,老头儿不停脚~」

我又有些犹豫了:「你要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你的药都记得按时吃啊。」

「记着呢,温小宝要好好学习,温老头给你带礼物!」

「嗯哼,我要睡觉了,你去忙吧。拜拜。」

「拜拜。」

我挂断了视频,国外这会儿在上午,可国内已经进入夜晚了。

风过树梢,把思念吹的很远,我望着窗外皎皎明月,我真的很想温老头。


2.

某周六,我照常来到萧景的公司。

前台恭敬道:「温小姐。」

我微微点头,目不斜视走进电梯,突然冲上来一个女人。

她化着淡妆,白t黑裤,看着像高中生,可她的实际年龄绝对25+。

她抓着我的肩膀,面目有些狰狞:「你就是温疏月?」

我挣脱她的束缚,有些疑惑的点点头。

她突然笑了,临走时说道:「萧景可真不是个东西。」

我不知道她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我听的。

莫名其妙。

我上了楼,萧景的特助告诉我他还在开会,我百无聊赖的在他办公室里转悠。

一屁股坐到他的椅子上,这就是当老板的感觉?

正当我想象着如果我成为了公司总裁是什么情形的时候,萧景推门走进来。

我从椅子上蹦起来,有点尴尬:「叔…叔叔。」

他把门关上,调侃着:「坐呀温老板,这次小的去搬凳子呗。」

见他没生气,我得寸进尺:「为什么不叫温总?」

「温总是我对你爸的称呼。」萧景搬了凳子坐在我旁边,「练习册呢,拿出来。」

我拿出数学练习册,萧景的解题方法简单易懂,而且讲解很清楚,上次月考我考了124,我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

等到他讲完了一课的练习册,已经是傍晚时分,他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

「想吃什么?叔叔带你去吃。」

「我想吃肯德基。」我趴在桌子上,数学这么费脑子的东西必须用炸鸡来补偿!

他皱眉道:「换一个,这个不健康。」

「可我就想吃…」我把声音放低,揪住他的袖口,轻轻晃他的手臂。

以往我只要这样对温老头撒娇,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温老头也给我摘。

萧景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如我所愿啦。

萧景应酬很多,但他不会喝醉,每天都会按时出现在校门口接我回家。

那天他被缠住无法脱身,唯一一次没有来,我给他打电话,他说让我找同学送我回去。

但我已经等了他二十分钟,路灯都快灭了,同学也几乎都走光了。

我想去路边拦个出租车,却先被人拦住了。

「呦?温大小姐。」

我站住脚,是胡弋,三中的混混,我上周刚拒绝了他的表白。

他身后有很多愣头青,看起来都脏兮兮的,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让开。」

「别呀,弋哥惦记了你好久呢。」胡弋身旁的一个胖子率先开口。

胡弋直白而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视,我听见一个人兴奋的声音:「草,还是粉的。」

夏季校服短袖比较透,有时确实能看到内衣的颜色。

我有点反胃,他们的想法可能没那么单纯。

我左手在背后悄悄拨通萧景的电话,胡弋的手已经搭上了我的肩膀。

「疏月?跟了我吧,保证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嫌弃的挣脱开,顺手抡起地上的酒瓶砸向他。

绿色玻璃碎片顿时在他脑袋上炸开花。

胡弋有些震惊,更多是愤怒,反应过来后他怒吼道:「他妈的,欠c!」

说着,他的手就要抓我,我后退到墙角,那几个混混猥琐的笑着。

胡弋已经撕烂了我的短袖衬衫,春光乍现。

「我靠好白!哈哈哈哈」他兴奋的叫着,就要上手捏。

我只剩下惊慌和害怕,泪水决堤地涌。

无助,绝望。

但想象中油腻的手并没有碰到我,我的头上盖了一个外套。

我止不住的颤抖,耳边是肉体碰撞打斗的声音。

闻着熟悉的檀木香,我慢慢拿下头上的西装外套。

萧景走过来,蹲在我面前,用外套把我的身体包裹好,摸了摸我的头。

「阿月,别怕。」

劫后余生的恐惧啃噬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把头埋在萧景胸口,失声痛哭。

他把我抱起来,坐进车里,我看到他衣衫凌乱,眼镜不知被丢到了何处,嘴角还有乌青。

他的助理匆匆赶来:「萧总,那些人怎么办?」

他吐出一口浊气,不戴眼镜的时候他的眼神充满攻击性,他淡淡道:「交给蒋暮年。」

蒋暮年是他的好兄弟,也是混得最大的一个。

我哭得更凶了,不自觉的攥紧了他的衬衫:「萧景……」

他还微喘着气:「没事,我在。」

他把我抱得更紧,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

我们呼吸交缠,我有些紧张,却贪恋着更多。

到家,他轻轻把我放在床上,转身欲走,我抬手揪住他的衣摆,一直捂在胸前的外套随之滑落。

我看到他眸光暗沉,喉结滚了滚,哑声道:「把衣服穿好。」

他抬脚走出我的房间,我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碎片,有点羞耻。

自那以后,我再没叫过他叔叔。


3.

暑假,温老头还没回来。

萧景要到沿海城市出差,顺便带我去玩玩。

海风吹起我的裙摆,和他的衣角纠缠在一起,他摸了摸我的长发。

我们坐在沙滩上,我抓起他的手比划着。

「这是干什么?」

「你马上生日了。」

他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萧景,你说我爸怎么还不回来,我有点想他。」我放下他的手,随口问着。

「确实,这次危机不容小觑,国外已经请我去研讨解决方案了。」他敛了笑意。

我望着远方水天相接的地方,跨过这大洋,就是我思念的人所在之处。

幸好思念无声,不然我肯定早就被吵的耳聋了。

萧景生日在八月上旬,我请银匠打磨了一枚戒指,上面小小的刻着一个月亮,简约大气。

生日当天,萧景喝醉了,送走所有客人后,他坐在沙发上朝后躺着。

我大着胆子把那枚戒指推到他无名指上,他借着月光端详了半天,笑道:「谢谢喽。」

接着,他闭上眼睛,沉重的呼吸着。

我试探着跨坐在他腿上,他顺势把手搭在我腰上。

我摘掉他的眼镜。

「干嘛?」他微微睁眼,喝过酒的嗓音更哑。

我捧着他的脸,弯下腰,唇瓣相贴的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嘴唇软软的,凉凉的,还有一丝酒的辛辣与甜香。

萧景愣了一下,很快反客为主。

他腰一用力,天翻地覆间,我的后背陷入柔软的沙发,前面是他火热的胸膛。

他发狠地吻着我,撬开我的牙关,呼吸交换,发烫的手掌顺着我的腰上移。

他唇齿间的酒香刺激着我的神经,我不禁微微颤抖,嘤咛出声。

猛然,他回过神,迅速撤兵。

我脑袋很懵,怎么……不继续了?

月光轻柔的透过纱帘洒在地上,萧景看着我红肿的嘴唇,握紧了拳头。

他跌跌撞撞回了房间,留下我不知所措。

第二天,我有些紧张的下楼,却哪儿都不见他踪影。

我问管家爷爷萧景去哪了。

「先生去国外了,他没告诉你吗?」

他告诉我了,但没告诉我是今天。

我有些失落,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等了他半个月,给他发了无数封邮件,但他杳无音讯,我要开学了。

我恍然大悟,他不会回来了。

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清空了我在他家的一切,高三我要住校了。

我把及腰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显得更利落了。

临开学,我给他发了最后一封邮件:「萧景,你会后悔的。」

高三一年飞逝,温老头在十月回来了,所以我即便回家也只和温老头待在一起。

后来,我如愿考上了水云市S大。

萧景似乎从我的生活消失了。

没办法,我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爱上了一个没有可能的人。

我早该料到的。


4.

六年转瞬即逝,我在S大读完了大学,刚考了博,温老头去世了。

本来我已经把他接到了水云,打算让他退休颐养天年,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我一切美好的幻想。

他周末早晨去河边钓鱼,却突发心脏病晕倒,等到了医院,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他之前就和我说过,他想回雁南,和我母亲葬在一起,在我们的家乡。

雁南,为了温老头的遗愿,时隔六年,我又回到了这座城市。

我没有办过葬礼,但还好温老头留给我的遗产很多,我请了专业的团队,也不用我管太多。

夏天,好热。

我随手扎了个低丸子,昔日利落的短发又留长了,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一身黑色西装,无框眼镜,捧着我爸的骨灰盒,周围都是他在世时的朋友。

太阳好刺眼,可我还不能哭。

我从小没有妈妈,温老头又当爹又当妈,总算是把我拉扯大了。

他从没亏待过我,他的爱深沉而内敛,笨手笨脚。

他从来没说过爱我,却总是摸着我的头,呢喃着:「你和你妈妈越来越像了。」

我悄悄吸了吸鼻子,眼眶通红。

这个老头,还没享福呢,就着急找他的莉莉去了。

在角落里,萧景时刻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他紧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老头葬在了宁安墓园,和我母亲一起。

事后,我站在他的墓前迟迟不肯离开,他的朋友纷纷安慰着,劝说着,太突然了,我还这么年轻。

萧景留到了最后。

我早就知道这场重逢不可避免。

我睫毛轻颤,规规矩矩地喊「叔叔」鼻塞,声音也闷闷的。

我不想抬头,见他许久未动,我嘟囔了一句「借过」打算回家。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攥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扯,我撞进他怀里,继而他紧紧抱着我。

我挣扎无果,那就最后一次吧…

鼻子更酸了,周围已经没什么人,我放声大哭起来。

那是我爸爸啊,我爸爸去世了,这个世上没有人爱我了。

我感觉浑身冷冰冰的,但萧景力大到几乎要将我揉进他身体里。

等我哭够了,他还不松手,我抬手推了推他:「叔叔…」

他一动不动。

我烦了,大喊道:「萧景!」

他苦笑着:「又认识我了?」总算是松手了。

我没搭理他,越过他大步向前走,眼泪又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不甘心吗?有吧。

我得在雁南住一段时间了。

温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立了遗嘱,遗产及公司他的股份全部归我。

但老头给我的温氏那35%的股份,现在在萧景名下。

我必须得拿回来,温氏是老头一辈子的心血。

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居然把股份先交给了萧景保管。

我来到萧景公司,习惯性的走向电梯,前台拦住了我。

哦对,公司的前台换人了。

「女士,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有些烦躁:「给总裁办打电话,报我名字。」

「温疏月。」

萧景那几个助理都认识我,不一会儿就有人下来接我了。

我往上推了推墨镜,撩了一下头发,我烫了大卷,自我感觉很酷。

自顾自地走进电梯,把泡泡糖吐进垃圾筒里。

12层是萧景的办公室,他还在开会,我坐在沙发上等他,刷起了微博。

#萧罗联姻#爆

我有点疑惑。

萧?萧景呗。罗?罗宥慧?她是我大学同学。

萧景果然喜欢嫩草,我嗤笑着,关了手机。

这六年里我有在刻意回避使用社交软件,我不想看见有关他的任何消息。

我长吁一口气,拿回股份我就把公司总部迁回水云,再也不回来。

「阿月,你怎么来了?」萧景闯进来,眼镜架在鼻梁上,却显得狼狈。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温氏的股份。」

他盯着我露出的一截腰,皱起眉不悦道:「上衣这么短,不怕着凉?」

我鼻子有点酸:「你管我呢。」

他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摘掉眼镜揉着眉心。

「你看到你爸的遗嘱了?」

「嗯。」

「那你应该看到,遗嘱上写了,你结婚后,股份才能转到你名下。」

我没看到。

真的有这一条?

温老头真是…我摘了墨镜,拍到他桌子上:「凭什么?」

萧景看着我的眼镜,又皱眉:「又偷偷哭了?」

我想到自己核桃一样的眼睛,气势弱了不少:「没有。」

他重新把眼镜戴上,走到我面前。

为了彰显我的气质,我挺起胸膛,但也才勉强到他下巴。

他视线下移,意有所指:「长大了不少。」

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意识到他说的什么意思后,耳根有点烫:「流氓!」

他扶了扶眼镜,靠我更近,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

我有些慌:「你要干嘛?别忘了你快结婚了!」

「我?」他有些诧异,「和你吗?」

「你瞎说什么呢?」我又羞又恼,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哦…联姻啊,那是萧煜的事,与我无关。」萧煜是萧家长孙。

哦对,他也到了婚配年龄。

「怎么?吃醋了?」他故意逗我,我听出来了。

他以前逗我也是这个语气这个音调。

「没有。」我推了他一把,没推动,他反而弯下腰来,与我平视。

「那为什么不高兴?」他呼出的气喷在我脸上,我脸跟着红起来,「不是说喜欢我…」

我快速地组织语言,一口气说出来:

「萧景,六年前就当我太年轻不懂事,我不该招惹你,你放过我吧,你把股份转给我,我们从此一别两宽,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说完后,我又有点想哭,暗骂自己没出息。

真的不喜欢了吗?不可能的。

我说了点什么萧景根本就没听到,他盯着我一张一翕的嘴唇,只觉得口干舌燥。

“你有没有在听我…”

我还没说完,萧景就压了上来。

他左手揽过我的腰肢收紧,右手扣着我的脑袋。

我们几乎紧紧相贴,我根本无法动弹,任由他索取。

他一遍一遍描摹着我的唇线,吮吸,吸得我好疼。

他撬开我的牙关,还要更多。

左手顺着脊柱向上,我感到一阵酥麻,用力咬了他。

他终于放开了我,我才得以大口呼吸。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果然咬破了,有点疼。

「你到底要怎样?!」我真的要哭出来了。

他慢慢把左手抬起来,摊在我面前:「你戴上的。」

是那枚戒指,他居然还戴着。

「摘掉不就行了么?」

萧景摇摇头,看着我笑:「不行。」

「那你要干嘛?」

「结婚。」


——完——


番外

1.

一年后,我和萧景办了婚礼。

我坐在梳妆台前,非常紧张:「那个,麻烦您再给我倒一杯水行吗?」

化妆师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帮我倒水。

我感觉身后有人走来,我以为是化妆师回来了:「谢谢您,继续吧。」

「继续什么?」原来是萧景,他俯在我耳旁,看向镜子。

看到他,我瞬间又委屈巴巴:「都怪你……我不想办了…我好紧张。」

「紧张什么?」他呼出的气尽数喷在我耳朵上,好痒。

「我害怕出丑……裙子这么重,我要是当众摔倒了你还会娶我吗?」

他听见我说的话,反而笑了:「小朋友,摔倒就爬起来呗,再说了,娶你这件事,我早就是个不要脸的角色了。」

「你确实挺不要脸的。」这家伙死缠烂打,硬是磨得我跟他结了婚。

见我脸上都是粉,他咬了咬我的耳朵:「别紧张,我的阿月这么漂亮,谁不是羡慕我啊?」

我从镜子里看到化妆师回来了,抬手推了推萧景:「出去吧你,我要补补妆。」

他低笑着走出去了。

仪式还算正常,如果忽略我一直都在颤抖的手的话。

连主持人也忍不住打趣:「新娘今天很紧张呀。」

我掐了掐不争气的手:「第一次结婚没经验,以后就好了。」

台下发出一阵爆笑,萧景却沉了脸,低声问我:「你还想结几次?」

我故意气他:「多结几次怎么啦,我这么年轻,萧叔叔还是多注意身体吧。」

他舔了舔后槽牙:「温疏月,我希望你明天还能有力气说出这句话。」我不以为意。

事实证明,萧景身体还是很好的,凌晨他还有精力给我洗澡。

而我软瘫在床上,连指头都懒得动。

狗东西。


2.

在萧景的努力耕耘下,婚后半年我就查出了身孕,已经三个月了。

萧家大喜,萧景的母亲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那天她拉住我的手,把萧景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萧景是萧母妹妹的孩子,碰巧她丈夫也姓萧。

后来因为得罪了国外势力,他们一家被赶尽杀绝,而六岁的萧景正好在大姨家过暑假,躲过了这一场洗劫。

后来他就被养在萧父名下了,好在萧父也是很善良的人,从没在衣食住行上亏待过萧景。

我独自开车回到家,萧景已经做好了晚饭,正准备摘围裙。

「回来啦?赶紧吃饭,你最喜欢的番茄牛腩。」

我吸吸鼻子,搂住他劲瘦的腰:「萧景,我和宝宝都会很爱很爱你的。」

他心里一软,摸摸我的头:「怎么了这是?」

我闷声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

那么小就失去双亲,他该多么害怕无助啊。

孕中期,我变得爱哭了。

他做饭不好吃我要哭,他做饭太好吃我也要哭。

他不陪我我要哭,他陪我我还要哭。

他给我讲故事,悲剧我要哭,圆满大结局我还要哭。

他揉着眉心认真的问我:「阿月,要我怎样你才能不哭?」

「我控制不住嘛……」说着我鼻子又酸酸的。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别哭了。」

我知道我这样很烦,但我真的控制不住,我心疼的看着他熬出的黑眼圈,嘟囔着:「那你叫我皇帝。」

「皇帝~」我满意了。

他看我笑的像偷腥的猫,无奈的开口:「都要当妈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切,我才不管他。


3.

宝宝出生了。

女孩,我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三十四周早产,顺产没生下来转刨腹,只有四斤多的一个小东西。

全家都围着那个小东西转,忙前忙后。

我得了非常严重的产后抑郁。

我从小没有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做一个妈妈,或者说,我或许还没准备好做妈妈。

出院回家了,睡眠障碍和食欲不振让我体重直降十斤,萧景请了住家月嫂。

我盯着躺在婴儿床里的小东西,幽幽地问:「你说,她会喜欢我吗?」

「一定会的,你是她的妈妈。」他心疼的摸了摸我的长发。

半夜我睡不着,轻手轻脚走出卧室,我不想打扰萧景,他已经很累了。

我坐在沙发上,我看着周围都是宝宝用的东西,我翻出我和萧景的婚纱照,我那时候多潇洒呀。

不自觉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怎么还不睡?」萧景坐在我身旁,看着我红肿的眼睛,他皱起眉头,「怎么又哭了?月子期间总是哭对身体不好。」

我赌气着:「萧景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就是想把我拐到手,看我年轻让我给你生孩子,我总算看清你了…」

萧景把我抱起来,我像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

他轻轻开口:「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闷闷地说:「我不知道,我感觉的。」

「从前我以为,爱是和你在一起,爱是给你花钱带你吃好吃的,可是你记得吗,那天晚上你被那群混混欺负的时候,我特别害怕,我害怕你会受伤,我害怕你会想不开,我害怕你等不到我。」

我趴在他肩上,静静的听着。

「后来你亲了我,我落荒而逃,趁着研讨交流去了国外,我遇到了你父亲,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那天晚上他请我去喝酒,他跟我说你从小没有妈妈,缺少长辈的关心和疼爱,他让我辨别你对我到底是感激还是爱。」

「我也酒上头了,我笃定道你一定爱我,你父亲笑了,他跟我讲了他和你母亲的故事,他说他从不相信爱情,三十多岁未婚,但每次见到你母亲,就会不由分说的心跳加速,说不出话来,他说他以为遇到了爱情,于是开始追求你母亲。」

「你母亲架不住他的热情,结婚后,他才知道,原来那段时间是你母亲的初恋出国了,而他恰好弥补了她的伤心,母亲才同意和他结婚,你父亲忙于工作,也不太在意这些。好景不长,没几年她初恋就回国了,一直挑唆你母亲和你父亲离婚,你母亲也开始怀疑她对你父亲的感情。」

「她终于确认了,她对你父亲有爱,但万不及她对初恋的爱,你父亲很伤心啊,但也不想让你母亲后半辈子郁郁而终,他都已经起草离婚协议了,你母亲怀孕了,他说生下来再离。」

「于是你母亲就每天忧郁想着你什么时候才能出生,她想和你父亲快点离婚,初恋一直在等她。她孕期你父亲无微不至,甚至推掉工作照顾,朝夕相处你母亲又觉得爱上你父亲了,她说生下孩子就好好生活,不离婚了。」

「但生你的时候,她因为一直被情绪影响加上高龄,还是产后大出血去世了。」

我抓紧了萧景的衣服,他有所察觉,哑着嗓子问:「很可笑吧,成年人总是在权衡利弊和任何因素影响下认不清自己的感情。」

「你说我不爱你,那你呢,你分清了吗?你对我究竟是感激还是爱?」

我一口啃在他脖子上,用头蹭他颈窝:「我肯定是爱你啊,不然我干嘛在你这儿耗时间。」

他笑了:「月月,我听了你父亲说的,我也害怕过你对我是只感激,但是一个个深思熟虑的夜晚,我觉得强扭的瓜不论甜不甜,最起码解渴,你不爱我了,没关系啊,我爱你就够了。」

我把他抱的更紧,他继续说着:「从没觉得你不好,无论你流泪还是欢笑,你的每一面,都是我心心念念。」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