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女主清醒理智决绝的小说?

发布时间:
2024-06-14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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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夫妻的包养对象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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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工作是在夜总会里卖酒。

  不太体面,但赚的还算多,也不坐台,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干净钱。

  哦,我说的是我干净。

  可干净钱终究来的太慢,有些时候还会被试图揩油的客人骂,说我装模作样。

  他们说得对,我开始反思自己,难不成为了尊严连钱都不要了吗?

  于是我最近拓展了一项新业务,当情妇。

  我当然没有干破坏别人家庭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毕竟那两夫妻都是我的金主,白天伺候女的,晚上伺候男的。

  我不是来拆散他们的,我是来拯救他们的。

  1

  丽姐说我走了狗屎运,一男一女为了讨我开心买了我不少酒,两天的提成就够我在三线城市买套房了。

  丽姐是金海夜总会的经理,在社会摸爬滚打三十多年,和老公离婚后独自照顾孩子,最后在夜总会里混出了头。

  我初出社会时才十六岁,高中都没毕业。

  年纪太小别人不要,找不到工作,没钱我就去捡垃圾睡桥洞,愣是活着长大了。

  后来某天遇到了丽姐,丽姐说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问我愿不愿意跟她干,包吃包住。

  就凭包吃包住这一点我就跟她走了,毫无防备心,跟个傻子似的。

  其实那会儿我已经别无选择。

  一群乞丐抢走了我一直住的桥洞,还有我的钱、食物和衣服。

  冬天快到了,天气越来越冷,如果我没有一个合适的庇护所,那会是我的最后一个冬天。

  不管丽姐是不是拐卖人口的人贩子,我只知道活下去才最重要。

  我运气好,丽姐是个好人。她给了我温暖的房间干净的衣服还有可口的食物。

  最重要的是,她让我得到了一份工作。

  夜总会卖酒。

  丽姐疼我,不让我和那些坐台小姐混,说容易得病,有人为难我也都是她护着我,比我妈对我还好。

  但这是一份不太道德的工作,要连哄带骗又卖笑的辗转在各种人之间,让客人买下昂贵的酒,这样我才有可观的提成。

  在丽姐身边工作的这几年,我没了良心,什么话都说的出口,那套话术连鬼都能哄过去。

  生活条件跟上后我的身材也越发抽条,模样也越来越漂亮。

  和常年混迹酒场满身风尘味的女人不同,我长了一张极为清纯具有欺骗性的脸。

  只要我离开夜店,换上一套干净的白裙子,谁也不会猜到我在哪里工作。

  靠着这张脸,我得到了很多男人的喜欢。

  他们对我一掷千金,说我是真爱,要和我结婚。

  丽姐的惨痛经历告诉我,爱情是世界上最廉价最没用的东西。只要上瘾了,就该轮到我走向万劫不复的地步了。

  我收下了他们的钱,然后再一脚把他们踹开。

  我告诉他们,爱我就要拿出诚意,诚意就是钱。

  赚到钱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这么美好,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再也不用承受旁人轻蔑的眼神。

  2

  在这里待久了,什么样的人是什么身份角色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在决定发展新业务后,我一眼就看中了徐右,开云集团老总的小儿子。

  有钱帅气还爱玩儿,是个不错的金大腿。

  我熟练的用一些小招数靠近他,假装酒撒在他的身上,这样就有合适的理由和他搭话,借着赔他衣服的名义加上他的联系方式。

  计划在脑子里顺畅的排演了一遍。

  前面的流程都很顺利。

  直到这杯酒撒错了人。

  被弄脏了裤子的男人脸色阴沉的看着我,他的姿态正经的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找乐子的人。

  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从他的穿着还有手表就能看出来,很有钱。

  也是,都能和徐右坐一桌了,条件也差不到哪儿去。

  我愣住了,心脏不可避免的漏跳了一拍。

  在周围一阵阵起哄声中,我硬着头皮继续演绎接下来应该正常发展的剧情。

  意外的,他还真的加了我的微信。

  我的眉心抽了抽。

  真挺抠的,这么有钱还在乎一件衣服吗?或许只是看起来正经,实际上是个花花公子也说不定。

  加上微信后我们并没有聊天,他没说让我赔衣服的事,我也没去撩拨他。

  潜意识告诉我,这个男人不好撩,还是别去招惹他,免得惹得一身腥。

  不过之后他来金海的次数变的频繁,我偶尔能遇到他,象征性的请他喝杯酒,问他要不要买,他不买就算了。

  但他很给面子的,每次我问他都会照单全收。

  嚯,是个大客户!

  都给我买了这么多酒了,怎么的也得嘴甜哄着不是吗?可不能放走这条大鱼。

  我开始和他聊天,声音温柔眉目传情善解人意,正常男人都受不了,何况这还是一个心事重重的男人。

  他从一开始的闷葫芦到后面愿意和我说话,再到最后什么苦闷烦心事都跟我倾诉,完全把我当成了情绪垃圾桶。啊不,是解语花。

  不过要不是他说,我还真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他连戒指都没戴。

  他说出来的时候我人都傻了。

  等等,我可还没决定要当你情妇啊!

  3

  他叫薛凭,是薛家的独子。一年前和陈家的独女奉父母之命联姻,成了一对互相看不顺眼的怨侣。

  这两夫妻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但有仇。

  强行把这两个仇人凑一对,跟要了他们的命有什么区别?

  薛凭平时是个不苟言笑心思感性的人,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被性格泼辣蛮横的妻子折磨的都快神经衰弱了。

  真可怜啊。我是说两个人都挺可怜。

  被迫结婚后,两人虽然住在一起,但一直分房,又忙于工作,平时谁也不见谁,见了也得吵架。

  薛凭是不喜欢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的,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无比严肃且刻板。可他实在被压抑的太久了,让他喘不过来气,偶尔也想叛逆一下找回自由的感觉。

  尝试叛逆的第一天,就被我泼了一身的酒。

  他决定来夜店买醉,是因为双方父母开始催他们生孩子。

  薛凭不想要孩子,尤其不想和陈招月要,他不如去死。

  巧了,陈招月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两人头一次如此和谐的互相打掩护,都在想办法该怎么和长辈打马虎眼。

  说到这些,一向稳重的男人竟然哭了。他说自己就是个被父母操控的窝囊废。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刚想递给他纸巾擦一下脸,措不及防间,我被他抱住强吻了。

  他亲的很用力,差点儿把我给勒死。

  等他松开,我人都是懵的。

  完了,他老婆这么凶悍,知道了该不会来凑我吧?!

  薛凭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正趴在我身上哭呢,他说他活的好痛苦,只有在我这里才能得到片刻的解脱。

  我寻思他家财万贯有什么可痛苦的?果真还是饭吃的太饱了。

  薛凭声泪俱下的说他爱我,我只觉得他喝多了。

  很多人都说过爱我,我要是信了他们的鬼话,估计现在已经是离婚带三孩儿的妈了。

  薛凭只是压抑太久神志不清才会说出这种话,我理解他,我也发过酒疯。

  我安慰他冷静一下,薛凭以为我不信他,大手一挥,在我这里下了三百万的大订单。

  “???”等等,多少?

  我马上抱住了他的胳膊,眼含泪花,“亲爱的,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薛凭抚摸着我的脸,饱含爱意的眼神缠绵悱恻。

  他说今晚想带我走,去他自己的房子,他想脱离管控放纵一回。

  可这也太快了吧?

  我正想办法拒绝他呢,他就先醉倒睡过去了。

  我松了口气,让人把他带到房间里去休息,收拾好被他弄乱的衣服头发,继续面带笑容的接待下一个客人。

  丽姐急匆匆的招呼我过去,我想也没想的把薛凭扔在了那里,连个毯子都没给他盖。

  刚走到包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怒喝。

  “我这辈子和薛凭那个废物结婚就是人生最大的败笔!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想的,竟然会让我和他在一起!我看见他都倒胃口!”

  我开门的手迟迟没有落下去。

  我有不好的预感,这是混迹职场多年历练出来的经验。

  里面其中一个客人,大概率是薛凭的老婆。

  可就在刚刚,我和她老公亲嘴了。

  4

  我不想挨揍。

  最开始我就没想过和薛凭有什么,也不会跟他睡,更不可能自不量力的幻想自己情妇上位当大少奶奶,顶多就陪他周旋几天。

  我只是想趁他神志不清从他身上多捞点儿。

  希望她不知道我和薛凭有联系,不然从她大嗓门的劲儿就能听出来这人有多凶残。

  我可不想被正室给打死,我就是一只想偷点油水的小老鼠罢了。

  其实我是想让丽姐换一个人来的,丽姐还不知道我和薛凭的关系,只知道最近薛凭常来,消费金额庞大。

  但现在店里生意忙,谁都没空着,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希望她不知道我这号小人物。

  包厢里人很多,有男有女,而光鲜亮丽惊艳绝伦的陈招月,则如她的名字一般,被众星捧月的围绕在中间,她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她有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涂着张扬的红唇,光泽柔顺的大波浪拢在她的肩膀上,紧身长裙勾勒出她令人热血喷张的好身材,是个标准的自信且强势的千金大小姐。

  薛凭性格内敛,看起来冷酷决断,实际上内心敏感,怪不得会被这段婚姻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看到陈招月那张脸的时候我愣住了。

  怪眼熟的。

  想起来了,这姐上个星期来我这里喝醉了,抱着我又哭又笑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听都听不懂的话。

  我陪了她一晚上,她喝醉了到处跑,我哄小孩儿一样把人哄回来,还被她吐了一身。助理要带她回去,她哭着不走,非要把我也带走。

  我敛下心思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挨个儿陪笑敬酒。

  轮到陈招月时,我心虚的不行,笑的有几分僵硬难看。

  “我敬您一杯。”

  我修炼老道的沉着冷静,此刻在气场强大的陈招月面前不攻自破。

  我犯了非常低级的错误,甚至于连我的声音都不自然。

  下一秒,剧情重演。

  没拿稳的酒杯从我手上掉了下去,深红色的酒水撒在了陈招月昂贵的裙子上。

  她发出一声尖叫,猛地起身。

  我脚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就流出来了。

  她皱着眉毛,眼神跟刀子一样能杀人。

  她那张嘴向来骂人了得,一开口就问我是不是眼瞎。

  我更慌了,就这么坐在地上,委屈巴巴两眼含泪的抬头看着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赔你一件新的吧。”

  陈招月怒火中烧,“你赔得起吗?!”

  她愤怒的瞪着我,和我对上视线后,她高昂尖锐咄咄逼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认出我来了。

  她看了我几秒钟,这才收回视线,在同伴的帮助下勉强擦掉了裙子上残留的酒渍。

  见我还坐在那里,她皱了眉,声音冷冽。

  “还在那里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我赶紧站起来,低三下四的向她道歉。

  陈大小姐优雅霸气的坐回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闪闪发光的高跟鞋鞋尖正好对着我点了点。

  “叫什么名字?”她一问我我就心慌。

  我强颜欢笑,恭顺的报上了名来。

  我想,只要她问我薛凭的事我就立马认错,把薛凭推出去挡枪。

  在鱼龙混杂的地方待久了,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要能屈能伸,进退有度。

  “我叫孟瑾。”

  陈招月做了细长美甲的手拿着酒杯喝了一口,勾勒着上挑眼线的眼睛极具攻击性。

  漫长的等待后,我听见她对我说,“你这个月的酒我都包下了。”

  我:“啊?”

  不是,这两夫妻是财神来的吗?前一个订了三百万,后一个要包我一个月的酒。

  她这可不像是发现薛凭给她戴了绿帽子的样子。

  我能说什么,我当然是说谢谢喽。

  “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

  显然矫揉造作这一套对男的女的都管用,我看见陈招月笑了,赶快乘胜追击,坐在她旁边眨着眼睛撒娇。

  “姐姐你以后来记得找我呦,要不我们加个微信吧,你来了我给你留最好的酒。”

  这招就叫富贵险中求,毕竟我的主业还是要维护好资本雄厚的客人才能走的长远。

  两夫妻关系这么差,我就不信他们还能互相检查对方手机。

  但想想还是挺刺激的,我竟然在耍了她男人后还敢加她微信。

  最关键的是,我真的加上陈招月微信了。

  想不到陈招月竟然吃这一套,我撒娇撒的更欢,就差贴她身上了。

  等把人哄好了,离开包厢后我松了口气,打电话问同事薛凭怎么样了。

  薛凭还没醒,估计这两口子都不知道对方和自己在同一个夜店。

  我笑笑,没管,昂首挺胸的踩着高跟鞋去找丽姐邀功。

  我都成这个月销冠了,不得给我包个红包啥的吗?

5

  陈招月是区别于薛凭性格的张扬。

  她的朋友圈全部开放,我闲着无聊点进去看了下,要么在旅游要么在出差,是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成功女性。

  可真是嫉妒死我了。

  同为女人,我的命和她的命简直天壤之别。

  不过人家包了我一个月的酒,他老公也是我的大客户,提成都够我当个小富婆了。

  钱是到手了,就是事儿有点麻烦。

  我以为薛凭酒醒了人也就清醒了。

  结果他是真的叛逆期晚到,铁了心要和他爸妈抗争到底。

  薛凭回去后开始找我频繁聊天。

  显而易见,他不是个会谈情说爱的人。

  习惯了商场上严肃的唇枪舌战,这种柔情蜜意的情话倒是让他变成了一个哑巴。

  大概发现了自己的短处,薛凭觉得尴尬。他说他没谈过恋爱,和陈招月也是毫无感情就匆匆结了婚,婚后不合,吵架打架也是常有的事,更别提夫妻生活。

  他说他没和陈招月做过,他们谁也看不起谁,一想到和对方接吻牵手就会产生生理上的恶心。

  真可怜。

  我啧啧摇头,但也不必和我讲的这么清楚。

  怪不得他这种身份连我都看得上,还真不挑啊。

  他老婆这么优秀,他是怎么想的?我要是他忍忍就过去了,结婚不都是一方容忍另一方吗?总要有个人低头的。

  我安慰他别想太多,薛凭沉默了。

  他许久不回消息,我以为他去忙了。

  下一秒,他的语音电话直接弹了过来,吓得我手忙脚乱的接通。

  “喂?”

  这种距离就像凑在耳边说话一样,薛凭的脸红了,愣了半晌才开口。

  “我今天晚上来找你吧。”

  我还没回话,陈招月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我下午两点过来,给我留个大的包厢」

  嚯,好姐姐定的时间真巧。

  我笑开了花,高兴到掐着嗓子跟薛凭撒娇,“好~你晚上早点来哦。”

  通话挂断,我又去应付陈招月。

  6

  其实在和薛凭聊天期间,他老婆也时不时的找我说话。

  也没说什么了不起的事,就偶尔发几张首饰包包之类的照片给我,问我哪个好看。

  事情还得从我给她朋友圈的一张爱马仕喜马拉雅包点赞说起。

  我就随手点了个赞找找存在感,以免她忘了我这个酒吧酒贩子。

  刚点完赞,下一秒她就私信我,问我喜不喜欢,下次来把包送我。

  我觉得这姐大概又在哪儿喝醉了开玩笑呢。

  在酒吧工作这么多年,我见过不少有钱人,知道几百万对他们来说不足挂齿。

  我经常看到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一晚上挥金如土就能撒出去几百万。他们手指缝里漏点儿出来,就够穷人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只是我和陈招月不熟,她没理由送我包的,我要是真的收了,倒显得我贪婪没情商。

  我斟酌着拒绝了她,结果第二天这只包就被丽姐送到了我的手上。

  丽姐表情复杂的看着我,“陈小姐给你的。”

  我小心翼翼的捧着包,心想这姐来真的?酒劲儿再大也大不了这么久啊,她该醒酒了。

  丽姐说人家陈小姐是看得起我,想和我做朋友,让我珍惜机会,趁机多积攒人脉。说我还这么年轻,等以后有机会了还是从夜总会这种地方离开的好。

  说真的,把我卖了我也不如这个包值钱。

  我把包好好放了起来,特意在微信上给陈招月道了谢。

  她就回了三个字,「不用谢。」

  7

  之后我们的交际开始多了起来,都是她主动找的我,而我则在她的每条朋友圈下面拍马屁。

  陈招月的私生活丰富,三天两头就要来一次金海,一来二去我就和她熟了,每次嘴甜的叫姐都能拿到不少好处。

  语言也是一门技术,陈招月被我哄的很开心。至少在知道我和她老公关系不正当之前还是很开心的。

  我已经在努力想办法和薛凭撇清关系了。

  他要是没结婚还好,主要是结了婚,万一被他老婆或者家里人知道了,我一个无权无势的估计会死的很难看。

  我足够委婉的劝告薛凭好好和陈招月过日子,夫妻之间就是要多磨合。

  薛凭心意已决,我一提到陈招月他就控制不住情绪。

  “这辈子我都没法儿和她过下去,我们两个待在一起迟早要死一个的。”

  他语气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对你是认真的,你等等我,我会给你一个名分。”他握着我的手,情深款款的向我承诺。

  我觉得无语。

  什么名分?让我死了墓碑上还能刻上名字不至于当个无名女尸吗?

  我觉得薛凭有些时候太蠢了。

  他现在还没掌权呢,公司里都是他爸说了算。他要是敢和陈招月离婚带着我私奔丢人现眼,他爸马上就能把他打入冷宫,说不定还会把外面的私生子接回来重新培养。

  我可吃不了苦,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我才不想跟着他东奔西跑。

  归根结底是这男人想太多了。

  8

  陈招月来之前我就已经在等着她了。

  她穿着吊带长裙,肩上披着皮草,趾高气扬的走进金海,自带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我连忙走向她,笑容恰到好处。

  “姐你来了。”

  陈招月摘下墨镜,撩了把大波浪,问我,“送你的包喜欢吗?”

  我不好意思的捂着嘴,娇羞的红了脸,“很喜欢,让姐破费了。”

  能不喜欢吗,这才几个月啊,她和薛凭给我花的可不少。

  我是越来越喜欢这两夫妻了。

  陈招月满意的笑了笑,踩着高跟鞋往包厢走。

  今天她是一个人来的,让我陪她唱歌,唱高兴了才买酒。

  什么刁钻的客人我没见过?唱歌算什么?

  既然陈大小姐让我陪她唱,那我就陪她唱个开心。

  由于唱的太开心,我开始得意忘形,不知不觉间被陈招月灌了不少酒。

  喝着喝着我醉了五六分,不知怎么的就和脱了皮草的陈招月抱在了一起。

  我还没察觉出什么,直到她蹭了我的脸,眼神勾人的在我身上闻。

  “小瑾,你好香啊。”

  等会儿?不对!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眼睛瞪的又圆又大,在她亲下来之前赶紧把她推开。

  “姐你喝醉了,我去帮你叫碗醒酒茶来吧。”

  陈招月扑了个空,不高兴的板着脸靠在沙发上,烦躁的撩了把头发,有种欲求不满的感觉。

  我不是个初出社会的黄毛丫头,我什么人都遇到过,在这里就算有人吃屎也不稀奇。

  有钱人玩儿的花我知道。

  但我没想到陈招月会对我下手啊!

  好家伙,我把她当姐,她竟然想抠我!

  怪不得这两夫妻能凑一对儿呢,眼光也没得差。

  我端着醒酒茶回来,陈招月喝了两口,和我开门见山。

  “小瑾,你跟我吧,以后我每个月给你一百万的零花钱怎么样?”

  该死的,我心动了。

  但我是个有底线的人,我说我要考虑一下。

  陈招月起身要走,走之前告诉我,“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

  她暧昧的眼神勾人,暗示我,“小瑾,你是个聪明人,我给的不少,你好好想想吧。”

  她说的没错,给的确实不少。

  有些时候人就是要舍弃一些东西才能得到更多东西,这是这个社会教会我的道理。

  我读书少,只知道人要心狠才能做大事。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不是拉拉,但只要钱到位,我也不是不行。

  9

  送走了陈招月,我又得伺候薛凭。

  一见面他就把我给抱住,仿佛我是他的精神支柱。

  外面人多被看着怪别扭的,我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到包厢里去。

  刚坐下,薛凭就从兜里掏出来个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色泽澄澈水亮的玉镯子。

  他亲自给我戴上,看起来比我还开心。

  “和我想的一样,很适合你。”

  冰冷的玉石贴着肌肤,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问他这镯子多少钱,又加上一句,“别老是乱花钱。”

  这句话一加上显得我多懂事乖巧啊。

  薛凭宠溺的笑了笑,“没多少,拍卖会上托人买的,两百多万吧。”

  我偷偷挑了挑眉,眼神发亮。

  遇见他们两口子是我的福气,我认命了。

  我还能怎么办?我们仨当然是要好好的在一起了。

  我终究拜倒在资本的脚下,谁叫他们都给的那么多呢。

  脸算什么?我只要钱。

  以后陈招月就是我唯一的姐,薛凭就是我唯一的哥。

  当天晚上我就给陈招月回了信,用可怜又娇气的语气问她:“姐,我还有机会吗?”

  这一切都在陈招月意料之中,她笑的很开心,“别多想,我就只找了你。只要你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还挺专一。

  陈招月给我转账,让我改善一下伙食。

  我数了下,六位数的伙食费。

  我咬牙切齿。

  只恨我装模作样没早点答应她,这得损失多少个数啊!

  我拿着陈招月给的伙食费去人均一万的高档餐厅吃了顿好的,还专门拍照给她检查。

  「姐你看,我有好好吃饭」

  谁能拒绝嘴巴甜的妹妹呢?既然陈招月吃我这一款,那我在她面前就永远是这一款的。

  她回复的很快,「下次我带你去我常吃的那家」过了几秒,她又加了一句,「就我们两个」

  ……这话说的有点过于暧昧了姐。

  「好呀,谢谢姐」

  陈招月不可能不知道我是个物质的女人。她是豪门嚣张跋扈的千金,常年在纸醉金迷中游荡玩乐,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个贪婪的人。

  之所以还能包养我。

  大概是符合她的眼缘或者审美吧。

  管她呢,这么有钱有点儿小癖好怎么了?她可是我唯一的姐。

  10

  薛凭比我想象中还要粘人。

  总结出这一点,是在他连续一个星期每天都会给我发无数条微信得知的。

  就算他等红绿灯看到天上的云像绵羊也会拍照给我看。

  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年轻人对恋爱的青涩甜蜜。

  他大概真把我当初恋了。

  而我只觉得他烦人。回都回不过来的信息让我有种自己是客服的感觉,不仅要应付他,还得警惕不能聊岔了让这两夫妻发现对方的存在。

  特务也不过如此。

  薛凭酒品差还爱喝,喝醉了话就特别多,缠着我不放。

  正常的时候还能看出来他是个矜贵的富家公子,喝多了就原形毕露,哭的像个孩子。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为什么一喝酒就要哭。

  大概是从小到大家长教育太过严格,让他不敢在家里人面前暴露真实的一面,现在要把以前没哭过的眼泪全都流出来。

  薛凭和我看到过的霸道总裁都不一样。

  他真的好特别。

  特别的愚蠢单纯。

  即便工作再忙碌,一旦有空就会往我这里跑。

  他似乎有肌肤饥渴症,总想和我发生点肢体接触。

  比如牵手拥抱或是接吻。

  只是他本就不擅长和异性打交道,每次牵个手他的心脏都会乱跳一通,眼睛乱飘,一张脸通红。

  意外的纯情。

  薛凭没谈过恋爱,他不知道要怎样讨异性开心。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砸钱。

  每次他来找我都会给我带不同的礼物,没多久我的房间里就塞满了各种奢侈品,有些甚至没拆封,我寻思着什么时候有空了拿去卖了换钱。

  丽姐眼尖,看到我摆弄手腕上昂贵的手链,冷不丁的对我说:“别玩儿过火了,小心脱不了身。”

  丽姐是经理,对这里的客人们都记得一清二楚,最近薛凭常来找我的事她都知道。

  在这种地方被有钱人包养不是什么稀奇事,对深陷泥沼的姑娘们而言,被有钱有势的人包养甚至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因为钱才对有钱人卑躬屈膝?一种生存的手段罢了。

  我忙着数钱,才没时间去跟她们攀比。

  我笑着对丽姐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其实也不是那么有数,万一被发现了要跟我算账,我就完了。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富贵险中求。

  11

  最近薛凭家里催生的厉害,他第一次在父母面前爆发和他们大吵了一架,撇下所有工作跑了。

  他哪儿也没去,就在我这里躲着。

  工作的时间还好,我能把他当客人伺候,那我总得下班吧?

  我好声好气的让他去找个酒店,我那房间又小又乱住不了。

  薛凭说他不嫌弃。

  他不嫌弃我膈应啊。

  最后薛凭还是被我给带回了家。

  是一个离金海很近的小区,月租六千。

  即便薛凭和陈招月给了我很多钱,但在寸土寸金的檀市我仍旧买不起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房子。

  我也没打算回老家。

  在檀市待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把这里当家了,或许我老家的人都以为我死在外面了呢。

  尤其是我奶奶,大概是最希望我死在外面的人,毕竟当初就是她逼我退学出去打工赚钱的。

  小时候吃了太多苦,导致我现在不喜欢干活儿,家里虽然不脏,但也有些乱。

  为了在薛凭面前维持人设,我不好意思的向他解释,“最近太忙了没时间收拾。”

  倒是从他脸上看不出来任何嫌弃的表情,听我这么说,他摇了摇头,神色略显落寞自责。

  “过几天我给你换个好点的房子吧,住在这里太委屈你了。”

  倒也不是那么委屈,六千一个月在檀市已经能够租到相对而言还算好的房子了。

  他抿着唇,声音越来越低,“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正大光明的把你带出去。”

  还是算了吧。

  没有你我自己也能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别把我比喻的跟个老鼠似的。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我转身去了厨房,想着身娇体贵的薛总应该不喜欢喝冷水,正打算给他烧热水,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抱住了我。

  被措不及防的抱住,我吓了一跳,手一抖,水洒在了吧台上,映出我略显惊恐的脸。

  他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回来的路上呼啸的冷风也没能带走他的疲惫和痛苦。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炙热的呼吸像一根小羽毛在扫弄着我的颈肉,痒的让我想躲。

  “现在这样真好。”他由心感慨。

  不用面对自私严厉的父母、暴躁刻薄的妻子,就和心爱的人待在温馨的房子里,能够暂时逃避让他感到窒息的生活。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的声音微微沙哑,我觉得他只是单纯的喝多了说胡话。

  要是一直这样还得了?

  我装作不经意把他推开,薛凭垂着眼,看起来分外可怜,像只被嫌弃的小狗。

  “别说胡话,你爸妈也是为了你好。”

  他静静地看着我,黝黑的眼没有半分醉酒的朦胧,清澈的像一面镜子。

  漫长的一分钟,我差点没绷住表情。

  他突然问我:“小瑾,你喜欢的是我还是我的钱?”

  能问出这种问题,说明也没有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他的钱。

  但实话不中听,我笑盈盈的搂住他的脖子撒了谎,“都喜欢,但我更喜欢你这个人。”

  要是说不喜欢他的钱那就太装了。不喜欢我还收他那么多东西,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显然这个答案让他感到安心。

  薛凭松了口气,抱着我的后背,满眼都是深切的爱意。

  “那我要赚很多的钱给你花。”

  真好哄啊。

  下一秒,放在身后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下意识回头,看到来电人是陈招月的时候,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心跳都停了。

  “这么晚了谁给你打电话?”

  薛凭凑过来想看,我眼疾手快抓住了手机,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让我大汗淋漓。

  我扯了扯嘴角顺手挂断了电话。

  “诈骗电话。”

  他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把他推出厨房,让他先去洗澡。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我没工夫去猜他是不是又脑补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直接把他推到厕所砰的一声关上门。

  很快,被我挂断的那个电话又跳了出来。

  急促的铃声仿佛催命符,我咬着牙躲到阳台上去,关上推拉门,确保薛凭不会听见后才接通了电话。

  刚接通就听见陈招月带着怒意的质问:“刚才为什么挂我电话?”

  这大小姐可不像薛凭一样好敷衍。

  “不小心点错了,刚想给你回电话你就打过来了。”我小心翼翼的问她,“姐,你生气了吗?”

  她的声音依旧冷硬。

  “没有。”

  撒谎。

  嘴上说没有,指不定脸色有多臭呢。

  我假装不知道,笑嘻嘻的问她:“姐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最好不是找我闲聊,待会儿薛凭出来可就瞒不住了。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

  她把女朋友三个字说的又快又清晰,一点儿也没有像薛凭那样的羞涩。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满心无奈。

  怎么偏偏挑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呢?

  要是薛凭知道我在偷摸着和他老婆打电话,他不得杀了我?

  12

  我拒绝了陈招月通视频的提议,借口现在不太方便,又趁她生气前安抚她:“过两天我去找你好不好?我最近太忙了。”

  似乎是听出了我语气里的疲惫,陈招月熄了火,有些心疼,“你别在那儿上班了,我养的起你。”

  我也不想上班啊。但凡我没有贪心两个都勾搭,早就辞职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了。

  走不走都是翻车,还不如趁现在多捞点儿钱。

  打发完陈招月后,薛凭已经洗完澡从厕所出来。

  他的发梢上还带着湿润的水汽,穿着来时买的睡衣,身后热雾氤氲,蒸红了他的脸,显得意外纯情。

  他抿着唇冲我笑,即便努力压低的声音也藏不住他的兴奋和紧张。

  “我洗好了,先去房间里等你。”

  ……我觉得他肯定误会了什么。

  直到我洗完澡钻进了客房,薛凭才发现不对劲。

  他气冲冲的推开客房的门时,我正靠在床头刷手机。

  “怎么了?”我看着他眼中的羞怒保持着淡定明知故问。

  他咬着牙,紧皱的眉在控诉我对他的戏耍。

  可是我哪里戏弄他了?我只是让他洗个澡而已,是他自己要瞎想的。

  “我一直在等你。”他的语气听起来又委屈又生气,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果真男人就没一个老实的。他说他爱我,到底是爱我还是只是单纯的想睡我而给自己找的理由呢?

  虽然陪睡是小情人的工作之一,但这也太快了吧,起码让我适应一下等我道德更低下败坏,接受自己的金主是另一个金主的老公再说吧。

  可薛凭等不了。

  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震碎了我隐匿在眼底幸灾乐祸的笑意。

  我有些紧张,“薛总?”

  他缓慢的走到了我的床边,直勾勾的盯着我,漆黑的眼像看不见底的黑洞,让我感到莫名的冷。

  直到他突然捂住了我的脸把我按住,面无表情的在我耳边沉沉吐息。

  “你耍我。”

  我恍然醒悟。

  该死,这家伙一直在装!他根本就不傻,能成为孟家无法撼动的继承人,他怎么可能是靠单纯的性格上位的呢?

  能被他的假象骗到,我才是真的单纯。

13

  小范围内的空气变的稀薄而滚热,仿佛身处沙漠,热浪灼烧着唇瓣和眼球上的水汽,干燥到让人窒息。

  薛凭缓缓放开了手,我的脸上已经被他捂出来一个巴掌印。

  他释放的压迫感渐渐收回,我脸上的惊恐仍旧没能平息。

  他深呼吸着从我身上离开,苦恼的捂着头,似乎在懊恼自己刚才的失控。

  “……抱歉。”他和我道歉,张着嘴,却没能再说出其他话。

  我靠着床头愣愣的坐起来,心跳已经开始归于正常搏动水平,粘在脸上凌乱的头发却在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薛凭刚才想对我动手吗?

  我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像吞了一把刀片似的疼。

  “薛……”才说了一个字,薛凭突然扑上来紧紧抱住我。这一瞬间我还以为他又要对我做什么呢,吓的我手足无措。

  毕竟他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他抡两拳就得趴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这么对你的。”

  “我只是害怕你在骗我。”

  倒也没错。

  我真的在骗你。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只要心里有我就行。”他已经足够卑微。从小在大家族享受奢靡生活和顶尖教育的他,却没有足够多的安全感应对一段突如其来的感情。

  他怕在这场感情里沦落成被踩在脚下的工具。

  毕竟和妻子陈招月的婚姻让他感到恐惧,有了后遗症后对待这方面的东西更加小心也无可厚非。

  我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怎么会骗你呢,别一天到晚老是瞎想。”

  “别想了,快睡了吧。”

  刚才那一遭让他什么都不想做了。

  熄了灯,他乖乖躺在我的旁边,把我抱在怀里,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我不太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我失眠了。

  不过当人家情人就得习惯这种事。

  以后不仅得陪薛凭睡。

  还得陪陈招月睡。

  哎呦,我这腰可怎么受得了啊。

  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薛凭倒是舒舒服服的睡到大中午才醒。

  今天放假,我没去金海,点儿一到我就推开薛凭蹑手蹑脚的去厨房做午饭。

  他醒来没看见我,急匆匆的从房间跑出来,看到我在厨房做饭才松了口气。

  “你还会做饭吗?”他走到我旁边,自然而然的把手放在了我的腰上。

  我点点头,尝了口汤,味道不咸不淡刚刚好。

  我盛出来一小碗递到他的嘴边,笑盈盈的让他尝尝。

  薛凭耳尖有些红,哪怕这种让他心尖发麻的感觉不太习惯,他也在努力适应。

  “好喝。”

  看他那样子我估计他连什么味儿都没尝出来就囫囵咽下了。

  见我拿出保温桶盛出来一大半的鸡汤,他问我:“给谁带的?”

  我笑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傻瓜,这汤当然是给你老婆带的。

  14

  薛凭没有继续追问,而是主动去盛了饭把菜端上桌。

  都是些很简单的家常菜,却比薛凭吃的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甚至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薛总饭后还主动收拾了餐桌,这点让我很欣慰。

  看了眼时间,我得去找陈招月了。

  “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一会儿我得出趟门,可能会晚点回来。”

  听到我要出门,薛凭想不也想的就要和我一起去。

  那怎么行?他和他老婆见面不得打起来?

  我搂住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撒娇。

  “我们女生约会你去干什么?晚上我再回来陪你好不好?”我刻意软着嗓子和他撒娇,为了安抚他,还亲了亲他的嘴角。

  薛凭不太情愿,他想和我多待会儿我当然知道。

  可他老婆也想和我多待会儿啊。

  他皱着眉不说话,我又在他耳朵里呼气撩拨,“那我晚上回来给你奖励好不好?”

  薛凭红了脸,卷翘的眼睫轻颤,显露出他短暂的慌乱。

  “什么奖励?”

  我故作神秘的挑了挑眉,在他耳边轻语:“你猜。”

  这点儿小招数就哄的气血方刚的男人失了智,虽然不情不愿,却还是放开了箍在我腰上的手臂。

  “那你早点回来。”

  我一口应下,然后提着给陈招月的鸡汤出了门,准时出现在了我们约好的下午茶餐厅。

  侍应生带着我来到陈招月早早订好的露天花园桌位,她早已等在那里,精致浓艳的眉眼间带着急躁和不满。

  我向她道歉,“还在生气呢?对不起,我最近真的太忙了。”

  她双手环胸,微微仰头,鲜艳的红唇紧闭,一言不发。

  我把装着鸡汤的保温桶放在她的面前,俯身乖顺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在感受到她一刹那的僵硬后,我就知道接下来很好哄了。

  “我还给你熬了鸡汤,把手都烫伤了。”

  这么说着,我故意将包着创口贴屁大点的伤口给她看。

  陈招月很快败下阵来,眼里都是妥协。

  她叹了口气,握着我的手左瞧右瞧,没好气的挖苦我,“干嘛费劲做饭?我给你的生活费不够用吗?”

  我笑着反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握。

  “我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陈招月愣了愣,随后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却很诚实的红了脸。

  虽然在下午茶餐厅喝鸡汤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但陈招月足够宠我,她真的让人去拿了一副干净的碗和勺子,小口小口矜持了喝了半碗鸡汤。

  “好喝吗?”我两眼冒星的样子她绝对不忍心说不好喝。

  她没回答我,而是让我以后别自己做饭了,要是不喜欢吃外面的,她可以给我找个保姆。

  我想,我那小地方找个保姆真是太抬举我了。

  “油烟会让女人变老的。”

  我看着她白皙无暇的肌肤,只有一层薄薄的妆容,却看不见任何毛孔和细纹,她保养的很好。

  “那我变丑了你会嫌弃我吗?”我开玩笑的问她。

  “看你表现吧。”

  我嘴角抽了下,强颜欢笑。

  还真是有个性啊。

  有个性才好呢,到时候我跑路也能跑的心安理得。

  侍应生端上来的高级甜点结束了我们的这个话题。

  陈招月其实不怎么喜欢吃甜的,她喝着红茶,盘子里的蛋糕就吃了一小口便不再动它。

  我对吃的不是特别讲究。管它好不好吃,越贵的我越喜欢吃。

  这家餐厅的下午茶很出名,人均八千,一些网红博主经常来探店打卡,每次在网上看到也都舍不得来。

  几块蛋糕一壶红茶就比我一个月的房租还贵,既然是陈招月请客那我不得多吃点?

  喝了半碗鸡汤,陈招月已经吃不下去其他东西了,连茶水喝的也不多,杯沿上染了薄薄的一层口红印。

  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有点慌。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她。

  陈招月突然对我伸手,我下意识想躲,她已经把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然后用大拇指擦了擦我的嘴角。

  “奶油弄到脸上了。”

  她面不改色,动作自然亲昵。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我眼里一闪而过,像一把劈开混沌的红刃,晃的我回了神。

  她收回手,将指腹上残余的奶油用纸巾擦去。

  我舔了舔被她碰过的地方,似乎还能尝到她的温度。

  “谢谢。”我纳纳道谢,陈招月却不敢看我的眼睛,假装看别处的风景,声音意外的干涩。

  “总是这么笨手笨脚。”

  我想起来我不小心把酒撒到她身上的事儿。

  那次纯属意外啊。

  我假装不知道,用我吃过的勺子挖了一勺蛋糕递到她嘴边喂她,和中午对待薛凭是同一个招数,百试不爽。

  “这个蛋糕好好吃,你尝尝。”

  我确信陈招月已经吃不下了。

  她皱着眉抿着唇,愣愣的看着我递过来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低头含住了我吃过的勺子,将蛋糕卷走咽下。

  “好吃。”

  她的语速很快,我差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看她假装一副很忙的样子左看看右瞧瞧,呼吸急促脸颊发烫,我小人得志的在心里冷哼一声。

  呵,还装呢,你和你老公可是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啊!

  只是被她碰过的勺子我没再用,装作不经意的放到盘子里,假装自己已经吃不下了。

  我开始没话找话,尽量让气氛不会冷却下去。

  几乎我的每一句话她都会回应,渐渐的,她眼里多了些温柔的情愫,满含宠溺。

  是明晃晃的,炙热的爱意。

  对于欺骗她这件事我没有半点悔意。我可是个势利现实的坏女人,至少我明白,在有钱人的眼里,“人”就是他们的宠物,消遣的乐子,随时可以像垃圾一样扔掉。

  所以我会趁我花期结束之前,多从这些人的手里捞点儿,努力提前过上退休生活。

  突然间,放在桌上的手机打来了电话。

  我瞥了一眼,嘴边的笑顷刻凝固。

  该死!这两口子是约好的吧,怎么都在关键时刻给我打电话?!

  我下意识要把手机藏起来,可已经太晚了。

  陈招月抓住了我的手腕,制止了我的动作。

  我心都凉了。

  手机还在不停的响。

  我胆战心惊的抬头看她,陈招月盯着来电屏幕,眉头紧锁,带着审视的眼阴沉的落在了我的脸上。

  “你怎么会有薛凭的电话?”

  我脑子卡壳了。

  不知道我该不该庆幸自己没有给他备注些一眼就能看出来关系不菲的爱称,但我现在该考虑的是要怎么和她解释。

  掐住我手腕的手勒的越来越紧,细长的指甲掐在肉里疼得我低吟一声。

  她后知后觉放松了力气,眼神却还是那样尖锐,连声音都不自觉加重。

  “说话!”

  我肩膀一颤,红了眼睛,怯生生的撒了谎:“薛、薛总是我的客户,前段时间他在我这里预订了酒,说是要送人。”

  我眼睛一眨,泪珠子便滚了下来,砸在陈招月的手背上,烫的她把手缩了回去。

  我揉着残留着指印的手腕,小心翼翼的问她:“姐,怎么了吗?你认识薛总吗?”

  我还在装个啥也不懂的傻白甜,也不知道陈招月在想什么,还真被我蒙混过关了。

  她颓败的坐回椅子上,苦恼的闭上了眼,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向我坦白。

  “薛凭是我名义上的配偶。”

  我故作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张。

  “什么?!”

  啧,我这演技。

  15

  我能察觉出来陈招月在紧张,她抽搐的眉心已经暴露了她的慌乱。

  “我和他没有感情,和他结婚是父母的意思。”

  陈招月并不对爱情和婚姻抱有期望,也可以说她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能带来利益,和谁结婚都一样,不然以她的性子来说根本不可能被父母控制婚姻大事。

  但真的和薛凭结婚后她反而后悔了。

  薛凭性子淡漠内敛,陈招月最讨厌的就是他的装模作样,觉得是他过于畏首畏尾。

  现在好了,想离婚反而还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离不了,两夫妻就跟仇人一样,晚上睡觉都要在枕头边上放把刀。

  “我会和他离婚,你别担心。”

  这两个人都对我说过差不多的话。

  怎么的?我这么抢手?

  我笑着坐到了她的旁边,挽着她的手臂哄她:“你要顾全大局,我怎样都没关系的。”

  看啊,我多么善解人意。

  连陈招月都有一刹那的愣神。

  她低下了头,握紧了我的手。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但我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爱能蒙蔽一个人的心智,哪怕这个人再聪明,也会下意识忽略一些东西。

  而薛凭和陈招月就是这样的蠢人。

  因为她已婚这件事,她对我心存愧疚。

  就算我一副不在意的体贴模样,她也想用物质条件来弥补我。

  在我再三推却不成后,我拿到了陈招月给我的副卡。

  现在陈招月掌管着三家公司,虽然比不上她爸的家族大企业,但每年的收益不错。

  她让我想买什么随便买,密码是我的生日。

  嚯,原来她早就把密码改成了我的生日。

  真是专一又深情,我都快爱上她了。

  假的。

  接下来的约会,手机再也没响过,我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陈招月本来今天晚上想让我去她那里睡的,我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呵,她那点儿小心思昭然若揭,我还能不知道?

  她似乎也没有准备好,我不同意也没有强迫我。

  直到我站在家门口,才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个人,我的金主。

  而我白天挂了他的电话,一直到晚上也没有给他回个信息。

  我思考了很久才赴死般推开了门。

  客厅里的灯很亮,让我能清楚的看见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的男人。

  阴沉而愤怒,像一把火,直直的烧到了我的眼底。

  我强撑着平静,反手关上门,一边换鞋一边问他:“吃饭了吗?”

  低下头时我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靠近。

  随即,我被一股强硬的力量扣住肩膀按在了墙上。

  被撞痛的后背让我叫出了声,薛凭却置若罔闻,俯身靠近我,和我之间的距离几乎为负。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连给我发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他的语气生气而委屈,一连串说了很多,砸的我头晕,不知道该怎么狡辩。

  他的呼吸是乱的,看的出来他真的快气疯了。

  我努力喘息着,湿红的眼看起来楚楚可怜,将手撑在他的胸口,想要控制出足够安全的距离。

  “我、我忘了。”

  薛凭冷笑一声,最后的理智碎成了渣。

  他只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就是想看看我什么时候给他回电话向他解释。

  结果一直等到晚上我回家了,他的手机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他甚至以为我是和谁跑了。

  “忘了?今天和谁在一起,玩儿的这么开心,连我都能忘。”

  还能和谁玩儿,当然是和你老婆一起玩儿喽。

  我要是真的把你忘的一干二净,今天就不会回来,直接和你老婆睡一张床上了。

  只是这种事情没办法告诉他,在失去薛凭的信任前,我率先抱住了他,整个人都依偎在盛怒的他的怀里。

  “你弄疼我了。”

  会撒娇的女人从来不缺乏偏爱,只要带着哭腔向他装可怜,他就不舍得对我狠心了。

  他缓缓松开了手,然后把我推开,眼中的火苗尚未熄灭,语气已经平缓了很多。

  “你今天和谁出去了?”

  这种事情他轻易就能查出来,要是撒谎被他戳穿的话,我可能会死的很惨。

  薛凭从来都不是无脑的傻白甜,只是之前没有任何触怒到他的点,所以他一直都是那副软弱可欺的模样。

  实际上的他手段残忍性格冷漠,心比大多数人都要狠,不过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才让我误以为他是个好拿捏的。

  我眨了眨眼,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放在胸口上的手缠在一起搅动着手指,表现出足够的胆怯和小心。

  “和陈小姐。”

  薛凭皱了眉,“哪个陈小姐?”

  姓陈的人太多了,所以一时间薛凭并没有马上联想到陈招月。

  直到我开口叫出那个名字。

  “就是陈家的大小姐陈招月啊。”

  我看见薛凭的瞳孔顿时缩小,他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惊恐:“她找的你吗?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薛凭的紧张不是假的,也没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

  毕竟在薛凭的印象中,陈招月就是个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

  她的手段并不比他差,甚至于更折磨人。

  他和陈招月虽然是联姻夫妻,视对方为仇人,但也并不代表陈招月就愿意戴这顶绿帽子。

  薛凭担心我会被陈招月欺负也正常。

  要是我今天晚上不回来,说不定她真得在床上欺负我。

  我摇头说没有,薛凭仍旧不放心。

  等他回过神来,才问我和陈招月是怎么认识的。

  我懒得想其他理由,干脆把白天骗陈招月的招数照搬到了他身上。

  “陈小姐经常在我那里买酒,今天我是去和她谈生意的。”

  我笑盈盈的,假装没有看见他的紧张,垫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是不是很厉害?陈小姐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吓人嘛。”

  薛凭没能放松,他捧着我的脸左看右看,生怕我会被陈招月刁难。

  “以后别和她联系了,她不是个好人,我怕她为难你,你斗不过她的。”

  笑了。

  我也不是个好人。

  就怕陈招月知道了你的存在,不会刁难我反而会去刁难你。

  但这种事也说不准,万一到时候这两夫妻因为受到同一个人的玩弄反而站在同一战线上玩儿死我怎么办?

  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别太得意了。

  “好,都听你了。”

  薛凭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心并没有落回肚子里。

  他抱着我,完全忘了刚才有多么歇斯底里和偏激。

  薛凭和我提了搬家的事,他说他在金象城有一套房子,让我先去那里住。

  那里只是薛凭的众多房产之一,以前我租房的时候了解过,金象城最便宜的房子也要十万一平,寸土寸金,就算租也要三万一个月。

  我当然知道住在那里我会有多幸福,毕竟谁不喜欢敞亮的大房子?

  只是万一被陈招月知道了的话就不好办了。

  我拒绝了薛凭的好意,说在这里住习惯了懒得搬。

  薛凭有些不高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我知道,他想和我同居,想的还挺美。

  晚上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把我抱在怀里,享受身体温度的交融与攀升,得以满足他内心躁动。

  关了灯的房间昏暗异常,我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却能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断断续续的扫弄在我的耳朵里。

  他的手钻进了我的衣服抚摸我的后背,在擦枪走火的边缘,我及时推开了他。

  他又再次抓住我的手腕放在嘴边亲吻,语气急切,装都不装了。

  “小瑾,别推开我。”

  我哑然。

  过了许久,我才小声回应他。

  “下次吧,没买那个。”

  薛凭的呼吸戛然而止,又跟丢了魂儿似的叹了口气。

  难受的厉害,他只能去厕所冲凉水缓解。

  在薛凭去厕所的时间,陈招月给我发了微信。

  【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会处理好】

  我挑了挑眉。

  看来大小姐是认真的,她该不会真的回去和她爸妈说了要和薛凭离婚的事吧?

  要是他俩真的离婚可不关我的事噢,是他们自己要离婚的。

  只希望陈招月把我藏的好一点,别被她爸妈知道。

  在把【我相信你】这四个字发过去后,厕所里的水声同时停下,我关了手机,假装已经睡着了。

  没多久薛凭回了房间,带着冰冷水汽的身体钻进被窝,驱散了大部分的暖意。

  他重新把我搂进怀里,他一直很喜欢这种亲昵的姿势。

  见我睡着了,他在我额头上亲吻,温柔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刺骨。

  “要是你敢骗我,我就废了你。”

  真不愧是薛总,就是狠啊。

  说不怕是假的,他越是威胁我我就越是想跑的远远的。

  跑的前提是我先把钱捞够了再说。

  16

  薛凭终于还是走了,被他爸教训了一顿拉回去处理公司里的一地烂摊子。

  在他负气离家出走的这几天,已经耽误了太多工作。

  如果不想让爸发现端倪而查出我的话,他只能乖乖离开。

  薛凭走之前告诉我这种日子不会太久,他会回去和陈招月还有父母提离婚的事情。

  真巧啊,你老婆昨天也回去和她爸妈说了要离婚的事儿。

  只是到现在也没个准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驳回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陈招月都没有联系我,我还以为她是腻了我呢。

  我慌了,主动联系她也没接电话不回消息。就在我快死心的时候,我接到了陈招月的电话。

  她说她被父母关禁闭了,因为她执意要和薛凭离婚,父母的强硬和她的坚决产生了冲突,他们大吵了一架,最终还是没能决出胜负。

  “小瑾,我带你离开吧。我们去国外,去哪里都好,我真的已经受够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痛苦。

  我觉得头疼。

  啊不是……要走别带上我行吗?

  17

  休假的日子丽姐一通电话把我给叫了过去。

  她说陈招月来了,一个人喝的大醉伶仃,怕一会儿出事,让我去看看。

  陈招月来了竟然没告诉我,真是稀奇。

  我收拾好去了金海,丽姐指了指背后的包间,让我快去看看什么情况。

  在我推开门前,丽姐又拉住我的手臂,皱着眉劝告我:“你最好见好就收。”

  我愣了愣,随后冲她笑。

  “我知道。”

  包间里光线昏暗,空气中的酒精含量超标,嗅进鼻子里很冲头。

  我一眼就看见了瘫坐在沙发上的陈招月。

  她像是战败似的低着头,往日里的光鲜亮丽的羽毛此刻竟也黯淡无光。

  听见有人进来,她下意识沉着脸想让对方滚出去。

  但看见是我,她又茫然了一瞬。

  “你怎么来了?”

  她连语气都有些不可思议。

  我顺势坐在她旁边抢走了她的酒杯。

  “要不是丽姐告诉我你来了,你想喝多久?”

  我佯装生气的皱着眉,陈招月不敢抬头看我,微微加重的呼吸声却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身体一僵,下一秒就把头枕在了我的肩膀上。

  “为什么我当初要和那个废物结婚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我早就带你走了。”才不会像现在,甩都甩不掉。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只要你能开心,就算让我一直这样也没关系的。”

  加上一抹适当好处的苦笑,我的演技简直出神入化。

  连心性一向冷漠的陈招月都红了眼眶。

  爱是常觉亏欠,这句话说的真有道理。

  她要是觉得亏欠我,就多给我一点钱吧。

  我正盘算着这次又能从她手里拿到多少的时候,在陈招月湿润深沉的注视下。

  措不及防的,我被她亲了。

  不是亲脸,是亲嘴。

  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推倒在沙发上,纤细而有力的身躯压在我的身上,裹在分叉紧身裙里的腿压进了我的腿缝里。

  不震惊是假的。

  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女孩子亲嘴。

  很软。

  不同于薛凭的粗蛮占有。

  她更多的是侵略性的进攻,带着馥郁的香气,仿佛一枝长着尖刺的玫瑰。

  我下意识想推开她,举起来的手又被她抓住按了下去。

  她喝了很多酒,亲了两口连我也觉得有些醉意。

  “小瑾,想和我试试吗?”

  “……”

  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我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卸了指甲,露出原本带着淡淡粉色的本甲。

  完了,她连指甲都卸了。

  等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啊!

  “姐、姐你、你……是不是太快了?”

  我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目露惊恐的躲在了沙发角落里。

  陈招月扎起了头发,动作利落的脱掉了外套,从沙发的另一头一步一步向我爬过来,像一只矫健的危险的,试图捕猎的黑豹。

  “快吗?”

  “不会很快的。”

  不是!不是啊!姐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我已经没地方可以躲了。

  残存的理智告诉我不能把她一脚踹开,她可是我的金主啊。

  然而不把她推开,在她眼里就是欲拒还迎。

  起初她来这里只是为了放松。

  和父母的争吵让她接连几日都始终烦躁不安。

  好不容易能出门,她却没有力气去见想见的那个人。

  于是她一个人躲在了这里,而我又莫名突然出现。

  接下来的一切都一发不可收拾。

  陈招月并不认为自己一个女性对同样性别的人产生欲望是一件违背世俗的事情。

  她们是相爱的,怎么不可以呢?

  在陈招月的眼里我是爱她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