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偏执病娇系男主的小说推荐吗?
很能忍的疯批X一无所知的你(全文完)
重生;看似情绪稳定,实则疯了很久了。
实验楼六楼中央是个回字型的镂空,你站在栏杆边可以看到楼下的实验室。一层透明玻璃分成两部分,外面是研究生的工位,摆着好几排电脑。里面是许多看起来很高级、很神秘的仪器,穿着白大褂的学生在里面走来走去。
方添应该在里面做实验。
你想到怎么和他认识的,就尴尬得扣住扶手。
不久之前,一个陌生人突然加了你的好友。他告诉你,和你网恋了三个月的男朋友其实是个骗子,他用的名字、照片,全都是别人的。
告诉你真相的陌生人就是方添。你男友用他的名义、偷拍他的照片,同时交往了好几个女友,校内的校外的,直到最近才炸雷。
东窗事发之后你准备去找那个骗子理论,却被告知他已经被退学了,宿舍里的东西是他家人来收拾的,他再也没露过面。连你借给他的钱都是方添还的。
你怎么想这笔钱也不该方添还,他也是受害者,哪有受害者帮骗子还钱的?
你不好意思收下,但拗不过他一直坚持。你只好偶尔请他吃顿饭、看个电影,方添从不拒绝。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你发现方添和你无比契合,他爱吃你爱吃的菜、爱看你爱看的电影,喜好高度重合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你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朋友,朋友劝你想开点,祸兮福之所倚,失去了一个骗子男友,这不就补偿给了你一个真正的全能男友吗。
她建议你弄假成真,将错就错。她说方添一定也对你有意思。
可你想方添一定觉得你很蠢啊。居然被一个骗子骗了三个月,还傻傻地给人家打钱。
朋友一开始还劝你将错就错,但当她知道方添的情史一片空白后,立刻严肃地跟你分析——好男人在市场上是不流通的,往往一出库就被预定和哄抢。能重新出现在市场里,肯定是经过上一任打磨后重新投放出来的。而像方添这么优秀、这么正常的男人居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绝对不正常。
要么精神有问题,要么身体有问题。
要么精神和身体都有问题。
奇谈怪论,偏偏你反驳不了什么。因为你和他相处时的确常感到别扭,甚至是不安。
别扭是因为方添看你,总让你感觉他像在透过你看另一个人。至于不安,你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温柔体贴的方添咄咄逼人。
小到决定下次你们在什么地方见面、大到影响你本来的行程和计划。只要他决定的事,即使你拒绝,他也总有办法把你绕进圈套里,等你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达到了原本的目的。
别人的迁就和体贴是结果。而方添的迁就是手段、是以退为进,他的体贴是表相、是掩盖他性格里真正强势的一面。
他总是十分矛盾。
感觉这东西,听起来虚无缥缈。但你身处其中,体会得十分明显。
你瞬间不是很想现在见到他。
你看他们仍然在忙着手上的事,猜测应该没人发现你一直站在这里。你回到走廊,离开了实验楼。
实验室里有人打趣方添,“今天怎么没去陪你的小师妹?”
“她来过了。”方添抬头,看了一眼你刚才驻足的地方,重新低头处理起手里的记录,“她大概觉得没意思,就先走了。”
方添说者无意,问他的人却揪住自己头发,俨然被无趣的实验折磨不轻,万念俱灰地问他,“我也觉得没意思,我也可以先走吗?”
方添向他报以一笑。
方添的同门都很佩服他,理由是他的情绪始终很稳定,从没人见他大喜大悲过。年纪轻轻,方添偏有种遁入空门的平静。
有些人的禁欲是欲拒还迎。方添的禁欲是真禁欲,不食人间烟火,精怪莫敢近身。
方添知道他人对他的评价。因此疑惑他明明一直忍得很好、藏得很好,为什么还是会吓到你?
方添走出实验楼的时候已经入夜,天像一块蓝黑色的粗布,缀满碎钻般闪烁的星星。他看到夜色想起了上辈子空荡荡的阳台,他逼得太紧太急,以至于你稍有喘息的机会,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他,哪怕用最惨烈的方式。
重来一次,他比上辈子还要耐心,可他还是觉察到你对他突然的冷漠。
学校组织的座谈会,你和同学按着名牌依次给领导的杯子倒水,有人从身后撞了你一下,烧开的沸水就这样倒在你手背上,你烫得握不住杯子,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你甚至没觉得痛。
直到听到有人问你有没有事,你才意识到自己疼得根本张不开口。整个手背和指缝都红了,手僵在空中轻微颤抖着。
另一只手被人握住,你被他拉走。
方添走得很快,你被他拽着几乎是小跑着跟上他。他握着你被烫伤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凉水覆盖住烫红的部分,原本剧烈的灼痛减缓了不少,变成顿顿的疼,像有牙签戳在周围。
方添刻意回避的记忆猛然间找到宣泄口。
他想起你被绑起来的双手,身体绷紧得像一副快要从中间裂开的弓。你在隐忍的哭声里紧紧攥住床单,将床单视为救命稻草。他把蜡烛稍微倾斜一下,红色的蜡油滴在你的手背,你立刻痛地松开床单——
好比坠崖的人终于扯住救命的绳索,却有人折磨她的双手逼她松开。
你松开床单,汹涌的&&像海浪一样倾轧过来,你听到理智和身体通通像木头一样开裂,飞起的木屑刺入口中,呛得你不停战栗。
蜡油滑入你的指缝才逐渐凝固。你情不自禁地仰头,飘忽的眼神像被做到翻白眼,你意识不到自己此时媚态横生,连‘意识’本身都十分遥远。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令你暂停了所有思考,如方添所愿地无尽沉沦。似乎只要他肯停下,他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没有起水泡就好,一会儿就不疼了。”方添回过神。
“……方添,这是男洗手间。”
你难为情地开口。你刚才看他那么镇定,还以为他很熟悉这边,谁想到方添一脸冷静地把你拉进男洗手间。你试图反抗,可方添力气太大了,直接无视了你。
“对不起,宝宝。”方添松开你。
“什么?”
“我说对不起,刚才太急了。”方添自知失言,连忙挽回。
“我不是说这个!你……你……”他把你当成谁了?你气地甩开他的手,大步跑出去。
方添很快追上来,你使劲推开他,“方添!你每次看我总像在透过我看别人,我又不是死人,我感觉得到的,你别来替身的那一套,太恶心了!”
“你把我当什么啊?”
方添理了很久才明白你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他伸手抱住你,如同抱住失而复得的宝物,他低声说,“我没有看别人,只有你。一直都是你。”
方添埋首在你脖颈,你本来还在推他,突然震惊在原地,你不可置信地抬手轻轻拍了拍他。
眼泪的感觉如此真切,你如此真切地感觉到,方添哭了。
方添身体轻微地颤抖,像被雨淋湿的小猫一样,躲在你怀里取暖。
“方添……”
重生以来压抑的情绪忽而爆发,方添实在控制不下去。
第二个原因是,他差点又要做伤害你的事了。还好这次是误会,不是你真的又被吓跑了。否则他真的要疯了,他真的又要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你看到这样的方添有点害怕。
方添站直身体时,除了有点红的眼眶,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他无比温柔地拂过你耳际的碎发,“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只要你不再离开他,他就不会再伤害你。
你和方添在一起后住进了他的房子,他的房子在地铁站周围,距离你实习的公司很近。
下雪了,方添原本在看书,你裹着毛毯靠近他,双手一张将方添也裹进来。
封闭的毛毯里,空气流通得很慢,方添的吐息拂过你耳垂、脖颈,令你不适地缩缩脖子,呼吸更加困难。
你跨坐在方添身上,他放下书,伸手扶住你的腰,你立刻掀开毯子要跑,却被他一把抱住。
方添炙热滚烫的吻不断落在你的脸颊、下巴,随即偏头去含吮你的耳垂,像是在吃什么珍馐。
到目前为止,你和方添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你发现撩拨方添是件特别有意思的事。
方添好像没有意乱情迷的时候,他时常吻你吻得很急切,有几次他的手已经探入你的上衣,只要你作出泫然若泣的样子,甚至于后来不需要酝酿眼泪,只要表现出几分害怕他,方添就会立刻停下,轻声细语地安抚你。
这次也是一样,你逗完方添就准备脱身,却意外发现方添脖颈绷起的青筋。
你一边心疼,一边又抑制不住地开心。你暗自唾弃自己的病态,但事实就是这样,平时看起来又正经又冷静的人,却因为你失控得不能自己。
你实在很难不得意。
“你很难受吗?”你问他。
“你要是难受的话……”你不太好意思说下去,有些紧张地揪住他的衣服,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你等了半天,只感觉到嘴唇被亲了一下。
你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方添刚才那么凶,眼神像要吃了你,结果就只是亲了一下?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仿佛一只毒蛇缠住猎物,你这个猎物都做好准备被他大卸八块、吃干抹净了,结果毒蛇连獠牙都没露,只是亲亲你?
一定要你主动开口吗?
你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哼哼,“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可以继续。”
方添拍你后背的手一愣,下巴抵在你头顶,接受他上辈子无论如何不敢肖想的投怀送抱。
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他上辈子真是大错特错,原来他只要稍稍退一步,你就会追平距离。
但是这种后退没有尽头,令他没有一点实感,每一步都退得不情不愿。他怕再退一步就是悬崖,到时候他怕会忍不住在掉下去之前拽你一起。
方添让你抬头看他,他此时低垂着眼睛,鸦黑色的眼睫投下阴影,显得眼神暗得吓人,连俊美的五官也显得有些可怖。他很平静地抬手抚过你的后颈,只有他自己能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兴奋的颤抖。
方添抱住你,他说,“我爱你。”
你轻轻抚摸他脖颈的青筋,仿佛试图这样让它消下去,“我知道。”
方添将脸埋进你颈窝,笑意越扩散越大,隐隐透露出几分癫狂。他把手掌探进你的裙摆,裙子堆在腰间,他的手掌紧紧贴住你的腰,把你抱得更加紧。
他爱你,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爱你。这份爱过分汹涌,多到怕吓坏你、吓走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天真地再次靠近他、爱上他。人对于可爱的事物总会产生毁掉它的冲动,方添从前不理解,遇到你之后渐渐懂了。
他对你的迷恋与日俱增,却同时产生无法满足的感觉。他越迷恋,越无法满足,直到想毁掉你,直到前世你崩溃痛哭、绝望战栗,他才摆脱那种无法满足的空虚。
【——限制内容】
“我爱你。我比你想象中,还要更爱你。”你听到方添在你耳边说,于是小幅度地点点头回应他。
你也是。
你期待了很久和方添的婚礼,但真到了这一天,你却远没有之前想象中的喜悦。
你的朋友们都忙着自己的事,连你的婚礼也抽不出空。父亲病了,不能被你挽着走过红毯。
婚礼盛大而梦幻,方添花高价为你请了最专业的伴娘团,她们哭得情真意切,仿佛你们真是多年好友。
你演技不够好,一整个上午都没有笑意。
宾客里有你从前的同学,可你不喜欢他们。方添的家世被打探出来之后,他们和你的话题永远明里暗里提起他,你还没有做‘方太太’,自己的姓名就已经被忽略了。
方添的光芒太盛,从前在学校里就十分瞩目,进入社会,他的身家又给他镀了一层金。但他比起成为你的助力,你更觉得他是在吞噬你。那种久违的喘不上气的感觉,原本在你和方添在一起之后就消失了,可现在窒息感卷土重来,比上学时更难以忍受。
礼堂的大门打开,你孤零零一个人,宾客都在方添那边。
这是个不公正的天平,像跷跷板一样,方添将你高高捧起,你不敢低头,怕脚下空空如也。
你慢慢走向方添,彻底滑入天平另一端。
新婚燕尔,可你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方添倒是有惊喜给你,股权收购意向书、和其他一沓文件。方添收购了你所在的公司。
文件整理得很整齐,但许多手续你看不懂,你只翻到了最早的签字日期是在四年前,你们才刚认识的时候。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许只是巧合吧……
可是为什么?
你情绪更加低落,几乎要不受控制地掉眼泪。
方添没有察觉到你的不对劲,他从身后抱住你。
终于,你再次成为他的妻子。
他想他一定是对你一见钟情。
陌生的会议室里,来来往往的人面容模糊,只有你是清晰的,他如此清楚地看到你,羞怯地一步步靠近他,问他,“你也在这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他十分确定以前没有见过你。
所以他以为是在做梦,一时间不敢回答你,怕你意识到认错人,就头也不回地离开,怕他的梦要醒了。
后来将错就错。你们在一起,成为被艳羡的、终成眷属的爱侣。
你们那么相爱,但就是因为被你察觉到了他异于常人的占有欲,你那样惨烈地死去,以至于他记忆里最常是你崩溃的样子,方添明明努力地克制,可还是只看到你崩溃地朝他扔东西。
方添总结了两世的经验,终于得出满意的结论:其实你不会跑,即使你被关在笼子里也不会跑,前世你之所以应激,是因为看到了‘笼子’。
只要把笼子再做大一点、再藏得隐蔽一点,你就不会被吓到了。
朋友、父母,这次他会用更柔和的方式将他们剥离你身边,他已经很擅长了。
这一辈子,你们一定会是十分恩爱的爱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