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好看的破镜重圆小说!!?

发布时间:
2024-05-28 11:21
阅读量:
14

春风半甜

我和秦穆良相识于少年时,把炽烈的情感留给彼此。

收场却很惨烈。

我最亲的人离世,尖刀差点插入他胸膛。

他远走他乡。

多年后重逢,揭开往事迷雾。

可破镜好像不能重圆了......

1

分别的时候,我们说过,桥路各行,山水永不相逢!

但我们之间羁绊太深,像巨大蛛网!

纵横交错,丝丝缠绕,轻易斩不断。

收到新老板要考察工地的消息时,我还不知道是秦穆良。

我服务的这家本地中型房企发迹于8年前,正值F市房地开发初期。

稍有些背景的都纷纷拿地盖房,如火如荼。

如今大鱼吃小鱼,也轮到我们这家了。

我在秦穆良面前颔首低眉,没有露出半分我们相识的神色。

我不想与他叙旧。

他高大的身形往那一站,天然与周围人群分割开来。

他有着老板的派头,淡然神色中显出一丝凌厉,嘴角笑意浅露又带着几分淡漠。

我不自觉侧眼看他,被迫对上他的目光。

再也不是当年愣头青一般的少年,肆意张狂,笑起来恨不得露32颗牙齿。

我收回目光,佯装镇定,保持着职业假笑为他讲解项目销售情况。

实则心底早就像大火煎牛排,滋滋作响。

他移至我身侧,伸手指着前排靠河的一套别墅,手臂抬起的瞬间似乎不小心触碰到了我的手背。

他说「柳经理,这套没卖吧,留着吧!」

我被他碰过的手收回来,两手放在小腹前说:

「好的,老板!」

然后挪至离他一米远的地方站着,他目光扫视我,似乎在打趣:

「柳经理话这么少,怎么卖房呢?」

旁边陈姐马上递给我一瓶水,替我解围:

「小柳本来要去相亲的,一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就赶回来了,估计是天气太热,中暑了吧。来来来,小柳,赶紧喝口水。」

这次相亲对象还是陈姐介绍的。

对方35岁,事业有成,重要的是他不介意我带着张佑安。

我又听到秦穆良冷冷的声音:「相亲啊,挺好!」

「柳经理,别墅的手续你陪我去办,不要指定销售,我要你陪我去。」

我只能答应:「好的,老板!」

我知道他不是眼高于顶的万恶资本家,也不是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

但我却是这世间成千上万的蚂蚁、蜜蜂中的一只,夙兴夜寐,胼手砥足。

恭恭敬敬是我对待老板的态度,不会因为他是前夫或者前男友就改变。

售楼处冷气十足,我身体和心里的温度都降下来了。

我忙着准备手续,尽量不与秦穆良对视。

背后响起了他柔声下气的话语:

「柳松松,我不行吗?」

「什么?」他的话让我愣怔了几秒,整理资料的手僵在半空。

「柳松松,你宁愿去相亲,也不找我吗?」

「不了,谢谢!」我微微颤抖着双手继续整理资料。

若不是当初收场太惨烈,我们或许修成正果,或许腻了自然分手。

然时光一去不返,外婆回不来了,刘婶也回不来了。

而我手握尖刀,差一寸就插进秦穆良的胸口了。

这一切的一切,怎么能一笔勾销呢?

2

8年前,F市大街小巷都在拆迁,盖楼房。

我和外婆、刘婶和他的儿子张佑安四个人住在一个小院。

小院邻近的几条街早已夷为平地又起了高楼,只剩我们这条街的几户人家。

这条街上院子古老,老人颇多,很多不愿意搬。

彼时,外婆患肺癌,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她说死也要死在老宅。

各种机器轰鸣,尘土飞扬,最后只剩我们一户人家。

外婆不管外面的世界多嘈杂。

瘦到70多斤的老太太日日早起,在院里洒水、清扫。

白天便由小狗阿欢陪着,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

灰暗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那些年纪不大的混混们。

她知道那些人在等她离开,院里一旦没人,他们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外婆累了就换刘婶,依旧由阿欢陪着。

它龇牙咧嘴大喊着,企图吓走坏人。

我一度想给外婆喂安眠药,趁她睡着偷偷带她走。

反正她才70斤,我抱她肯定很容易。

可惜一切计划都来不及实施。

噩梦来得意料之中又猝不及防。

高考完的第三天,我没有在鸟叫声里醒来。

我被一阵阵轰隆隆,咔嚓嚓的撞击声震醒。

冲到院里时,墙已倒塌。

一群人在砍院中的山楂树和枣树。

满目疮痍。

愤懑上涌,我去厨房拿了一把刀。

出来时刘婶、张佑安、外婆已陷入混战。

他们直接抄起院里的笤帚、拖把向那些人砸去。

外婆太虚弱了,被人一把推倒在地,还骂骂咧咧:

「就你们这个院子的人事多,敬酒不吃吃罚酒。天天跟你们耗着,损失多大知道吗?」

「你个死老太婆,这么大把年纪了,出去享福不行吗,非要死在这,必须满足你......」

我全身发冷,拿着刀的手不停颤抖。

一股悲凉自心底升起。

到底谁才该死。

同为人,有人轻易拿捏他人命脉,肆意践踏,满不在乎。

有人苦苦挣扎,明明没有错,还得向那些掌握他们命脉的人摇尾乞怜。

自外婆确诊肺癌晚期,我做好了她随时要走的准备。

她生病死去那是命数,我无怨言。

可是她不该仅仅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家,倒在废土破瓦中。

刘婶扶起外婆,我却向那帮混蛋下跪了,我还是怂了。

膝盖被地上粗粝的石头硌得生疼,眼泪也止不住,我说:

「求你们了,我们住不了几天了,宽限一段时间,我们肯定搬走。」

心口被一只脚狠狠踢中,踉跄跌到。

张佑安护在我跟前,额头被斧头擦过,鲜血汩汩。

外婆眼神涣散,瘦骨如柴的手想摸摸我,我才感觉她呼吸渐弱。

我大喊着外婆,外婆......

嘴里飘进扬起的黄土,心口剧烈疼痛。

山楂树倒下,枣树倒下,鸟儿早已四散。

刘婶疯了一样,拿起铁锹,嘶喊着,我跟你们拼了。

我拿起刀胡乱砍向他们。

头晕目眩,不知生死。

听到已经不存在的门外秦穆良杀气腾腾的狠厉声音:

「TM的都给老子住手!」

有混混狗腿一样走到他跟前说:「阿良啊,这是你爸交代的事。你就别添乱了。」

「谁TM敢乱动我弄死谁......」

「不是,那娘们还砍了我们几刀呢。」

秦穆良目光森然,一拳打在那人脸上。

他向我靠近,小心翼翼。

但那一刻,我的世界彻彻底底坍塌。

我举刀向他,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变成可怖的猩红。

我像受伤的野兽一样,把一切的愤怒不安转成攻击,发狂怒吼。

刀差一寸就插入秦穆良的胸口了。

是张佑安死死抱住我,刘婶夺下我手中的刀。

惨烈而悲壮的一天,我不记得最后是怎么过去的。

后来的人生再也没有如此艰难了。

我曾摔倒在狂风暴雨、山崩地裂之中。

后来的一切便都是和风细雨。

3

我最恨秦穆良的时候过去了。

所以我笑着问他:

「你能让外婆和刘婶复活吗?你爸受到惩罚了吗?」

刘婶在外婆去世后,也没了。

她身体本来就差,在那场激烈对抗中,后脑勺受到撞击,没救过来。

只留我和张佑安,还有断了一条腿的阿欢。

那几个混混只是过失杀人,没住几年就出狱了。

而他爸,罪魁祸首,不但没有受到惩罚,项目一个接一个开发,风生水起。

他爸给了我丰厚的赔款,我接受了。

带着张佑安和阿欢去了我即将上大学的城市。

在骨气和现实中,我舍弃了骨气。

我在深夜对着外婆和刘婶的照片哭到不能自已。

对不起外婆,对不起刘婶。

梦里外婆和刘婶坐在山楂树下聊天。

小马扎晃晃悠悠的。

院子一角的小白花开了,风轻轻摇,满院飘香。

张佑安爬到枣树上,用力摇着,我拿篮子一颗一颗捡着脆枣。

将红色和绿色分开。

红色甜甜的,我俩洗都不洗直接吃了。

刘婶拿绿色的去蒸,蒸完后软软糯糯,也变甜了!

转瞬梦里又滴滴答答下起雨来。

我们四个坐在屋檐下,刘婶拉着我和张佑安的手说:

我们不怪你松松,你和安安要好好生活!

醒来枕头经常濡湿一片。

想起这些,我眼尾微红。

思绪游离之际,秦穆良站在了我的背后。

温和的呼吸穿透静止的时间,吹向我的后背。

本是我的调休日,临时被叫回来,我未着工装。

只穿一条随意慵懒的长裙露出小半个背。

他两只手搭在我肩上,情绪低沉缓缓说道:

「对不起,松松。」

该道歉的是他吗?

昔时相识,我不太了解他的家庭,也从没想过要了解。

仅知道他家里富裕,出手阔绰。

而我吃穿不愁,日子尚可。

彼此间的交往没有被所谓的门第等级影响。

秦穆良说过,他爸秦善就是个暴发户,他就是个暴二代。

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果然有钱人都爱这么说话。

8年前,他爸靠着关系拿了几块地,由此产生后面的事情。

出事后,秦善约我在他的养猪场见面。

他身形如秦穆良一般,只是更高壮,肥头炸耳,头发脸上像直接用刚宰杀完的猪脂肪抹了一圈。

我生理不适,并不想看他。

他鼻孔朝天打量我。

身旁的一头小猪仔四条腿捆绑着,他冷哼一声,接着一把半人高的屠刀向小猪刺去。

他刺它大腿、背部,刀刀避开要害。

小猪凄厉哀嚎。

纵然我再不谙世事,也看出了他在威胁我。

最后一刀直刺心脏。

他看我时,血迹斑斑的脸上竟挂了笑。

「小姑娘,拿了钱就走吧,活着不容易啊。」

他掏出一张沾着血的卡给我:

「密码是阿良生日,三天内钱从卡上转走,我跟银行打过招呼了。」

说罢,他冲我摆摆手,又去折腾那头将死的小猪去了。

我仓皇逃走,烈日刺得眼白花花一片。

周身是养猪场混杂的气味,泥土、粪便、血腥......

这些事我没有跟秦穆良讲过。

没必要了。

该道歉的是秦善。

可我知道他不会。

世上哪有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事。

恶人放下屠刀便能不计前嫌,那好人呢?

他们配得到什么?

恶人就该滚下地狱,受尽折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