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好看的追妻火葬场古言?
(已完结)我身患哑疾,在及笄之年好转。
却又在成婚后被夫君卫邵言亲手毒哑了嗓子。
只因情浓缱绻时的一声低吟让他陡然失了兴致。
「这样嘶哑粗粝的声音,不是我的窈窈会有的」
我才知我不过是他求而不得的替代品。
可一朝失火,我看着他抱起他的天上月转身便走,竟连看我一眼都不曾。
我开不了口,也说不了话。
我也想活,但无人救我。
再次醒来,我重新回到了及笄之年。
而面对夫君红着眼眶说此生绝不再负我的话时。
我笑着挥开他的手,在他的注视下,毅然转身投入了别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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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卫邵言成婚的第六年,他仍从不在我的房中过夜。
深色的被褥从我斑驳的身体上滑落,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低落的摸了摸喉咙。
明明早就喝过了药,但嗓子里还泛出微微的痒来。
两年前也是这般。
他凶狠的对待我,仿佛要将我拆吃入腹。
我一时难控,泄了声。
他却像是骤然惊醒般的抽身离去。
留我在冰冷的榻上落泪一夜,第二日下人就端来了毒嗓子的药。
虽然事后他说这是误会。
是府里的下人自作主张。
可我知道,若没有他的默许,他们怎么敢?
或者说没有他的放纵,我何至于沦落到奴仆可欺的境地。
但我不怨,也没资格去怨。
嫁于他是我心甘情愿,饮鸩止渴。
前夜的彻夜不眠,让我在第二日的春日宴上难得的有些困倦。
或是因为昨夜夫君卫邵言的冷落,又或是因为别的。
我最近总是变得嗜睡且懒散。
仿佛多动动一根手指对我而言都是极大的力气活。
直到永王妃周淑窈来了,我才微微打起了精神行礼。
一袭宫装的女子美的张扬。
我坐在下首的角落里,用自以为隐默的目光窥视着她。
宰相千金,知书达理。
更何况还是嫁的亲王之尊。
难怪有人将她放在心中数十年也不曾撼动过。
我自惭形秽的端起酒杯,入嘴才发现是冷酒。
我有些皱眉。
近来月事本就不准。
但我还没放下杯盏,
后殿失火的消息就传了来。
人群骤然乱成一团。
在死亡的威胁下,哪里还有什么尊贵和体面。
我不知被谁推搡着跌倒在地。
才强撑着爬起来就看见火势蔓延了过来。
而不远处永王妃正被自己的裙角绊住,眼看就要被火舌舐上。
顾不得许多,我扑过去帮她解了围。
说来卑微,我只下意识的想,我这次救了她。
那她能不能把我的夫君还给我。
卫邵言为何肯投入永王麾下?
三月一次的桃花笺又是何人所赠?
这一切我通通都不想了解。
我只想守好我的天上月。
我拉着她跌跌撞撞的跑。
但突然倒塌下来的横梁砸开了我们。
我和她各自狠狠摔在一边。
满天的火烧的天光都红了。
热浪和浓烟更是熏得我痛苦不堪。
但我模糊听见了夫君卫邵言的声音。
他浑身湿透,只身便闯入火海。
我期盼的支起身子。
他是我的夫,
也是我年少最不可言说的绮梦。
2.
我出身官宦,
父亲不过是一介八品小官,为人又清正廉洁。
家中的支出甚至要母亲接绣活来贴补。
我是在送绣品的路上认识卫邵言的。
镇威侯世子,风光雯月的少年将军。
可却在无人的角落痞笑着拉住少女的手不放。
低头缱眷亲昵的唤她「窈窈」。
无意撞见这一幕的我心中了然。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合该是多么相配的一对壁人。
但第二次撞见,却是少年双目通红,痛苦狰狞的质问少女为何要另嫁他人。
少女甩了他一巴掌转身离去。
我却骤然对上了跪地之人的双眸。
或是赌气,或是不甘。
他挟持着在角落咬破了我的唇角。
他说我的眼有三分漂亮。
问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外室。
我也狠狠的回了他一巴掌,跑远了。
可后来,父亲含怨下狱。
纵使家中舍了全部的银钱也解不了半分困境。
我哭着跪在了侯府外。
而当夜就一顶小轿抬我入了府。
我以为我会是妾,亦或是通房。
但卫邵言力排众议的娶了我。
我震惊不已。
可我无法掩饰内心那一丝缓缓升起的隐秘喜悦。
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是。
当日桃花树下,落樱纷飞。
我也自此遗落了一颗心。
但知道永王妃与我是同一天大婚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丝喜悦有多可笑。
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3.
我看着卫邵言在火海中焦急的呼喊着。
最后却如获至宝的抱起了与我仅一柱之隔的周淑窈。
我努力的想让自己发出声响。
但早就被再次废掉的嗓子发出的嗬嗬声竟还没有风声大。
我知道他不会在意我。
我也知道周淑窈其实并没有昏过去。
但当两个人的身影离去时,我孤零零的躺在原地时却突然觉得好冷。
火浪滔天,我却觉得刺骨的冷。
六年的时光,我早知我真情不堪托付。
但我还是高估了我在卫邵言心中的地位。
哪怕……
哪怕他唤一声我的名字。
我拖着被灼烧的血肉模糊的身体努力往外爬。
连指尖都被烫出串串骇人的血泡。
我还有爹娘。
爹娘还在家等着我。
我想活。
可无人救我。
头顶的横梁再次烧断了几根。
兜头就向我砸下。
剧痛到麻木之间,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皮肉被炙烤的滋滋作响。
好疼啊。
娘,
我好疼啊。
4.
「娘的囡囡真是好福气,嗓子养好了日后就更不愁找一个好夫君了。」
青瓦小院里,素衫妇人疼惜的拍着手下单薄过分的后背。
小女儿生下来就先天不足哑了嗓子,处处受人耻笑,这让她这个当娘的如何不自责。
好在老天开眼,才让她的孩子没有一辈子哑下去。
而我倚靠在娘亲馨香温暖的怀里,也几乎是热泪盈眶的感恩着上苍的怜悯和馈赠。
时光回朔,死而复生。
几乎不敢相信话本子里的事情真切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年我才刚满十五岁。
才刚刚及笄。
也终于能开口说出我人生的第一句话。
「娘……」
哪怕是一个字,我都说的滞涩无比,宛如小儿学舌。
可我的喉舌除了吞咽早已荒废数十年。
这一声「娘」又让娘抱着我大哭了一场。
惹的父兄都找了过来。
看着尚且还活的好好的兄长。
我差些又鼻尖一酸。
上辈子父亲下狱,兄长为了打通关系去四处求人。
可谁知在回来的路上竟被人套了麻袋,生生用棍棒围殴致死。
等我和娘赶到的时候,粗色的麻袋都被鲜血泅透了。
兄长的尸身都僵硬了。
我们想去告官。
可父亲的案子还在审理,我们全家都还是待罪之身。
凶手找不到。
兄长的尸身停在灵堂。
父亲更是还身陷囹圄。
母亲一下子病倒下去高烧了三日不退。
所以我素衣跪去了镇威侯府。
为父亲求来了一个公道。
为母亲求来了一份药材,
虽然代价便是自己的一生。
5.
没过两日,街坊四邻便都知道了叶家那个小女儿不哑了。
本就长得貌美如花,如今再没了哑疾。
这下不少人都给娘偷偷递来了话。
叶家势薄,甚至一条巷子里住的大部分家里人的职位都比父亲的高。
而自打我及笄后,巷口就没缺了人总爱在外晃悠。
惹的兄长日日拿着柄长竹竿站在巷口。
专打那些眼神不正经的登徒子。
但重活一世的日子我也过得也并不轻松。
家中不宽裕,兄长本想弃了那束脩高昂的书院,却被父亲好一顿责打。
直言只有考取功名,平步青云。
日后才不会像他这样,年过百半都还只是碌碌一小吏。
但好在我继承了母亲的一手好女红。
加上有了上辈子的记忆,
家中日子逐渐好过起来。
我和母亲甚至用卖绣品攒的钱盘下了一个小铺子。
国律森严,不允许当朝官员身有私产。
但铺子是写在我的名下,被当做给女儿未来的嫁妆倒是无妨。
从及笄之岁到锦瑟年华。
三年时间,我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知足和幸福
但直到娘外出归来,满脸喜意的跟我说接到了宰相周家的单子。
说要给他们家的千金绣一副屏风时,我才知道。
不管你愿不愿意,有些人有些事,你都不得不面对。
6.
我端着绣好的千山飞鸟尽的绣样一步一步跟着管事入了府。
从喜欢的屏风款式就可以看出来。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的周淑窈都是一个拥有极大野心的人。
不然她也不会舍弃了跟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卫邵言,转而嫁入永王府。
要知道永王如今已经年过而立,甚至孩子都有了好几个。
但或许这也是卫邵言爱她又恨她的原因吧。
我垂着眼。
脚下亦步亦趋,半分都没有想逾矩的意思。
直到路过那处怎么都绕不开的桃花树下。
我僵冷的身体才有点点回温,
竟和上一世不一样。
桃花树下空空如也。
哪里有什么娇俏的女子和肆意逗弄她的少年郎?
我骤然松下一口气。
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再见卫邵言。
我们曾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
可我知道我们的心没有一日靠拢过。
他帮了我,让我父亲不至于一把年纪含冤惨死牢狱之中
可我也心甘情愿的给他当了六年妻子。
他曾夸过我的眼睛很漂亮。
但直到后来很久之后我才明白。
那是我唯一跟周淑窈有三分相似的地方。
那么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与我欢好时又在透着我的眼看谁?
答案我早已知晓。
我将绣品交付地方后便准备打道回府,却见一行人脚步匆匆的从我身旁路过。
我急忙低头行礼躲避。
因为为首的正是未来的永王妃周淑窈。
只不过此时的她步履匆忙,就连娇美的脸上都是满满的紧张神色。
「这个笨蛋阿言怎会如此不小心,骑个马都能摔破了脑袋,真是白得了个将军的名号……」
周淑窈看也没看跪在路边,形如草芥的我。
只焦急的往外走。
我无意听了一耳朵,这才知道卫邵言在三天前纵马绕长安时,不慎从坐骑上摔了下来。
这是上辈子从未有过的。
毕竟他六岁习武,一手骑术更是精湛万分。
但这都已经不关我的事。
我只是有些漠然的想着。
不知兄长今日休沐从书院归来,娘会不会给我们做拿手的桂花鱼吃?
7.
前途无量的少年将军要是一头摔下马跌死了。
这恐怕要是近十年最为好笑的笑话了。
但很可惜在昏睡半月后,卫邵言还是醒了。
可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问夫人在哪里?
卫邵言的祖母卫老夫人都差点被他逗笑。
促狭的说莫不是乖孙现在都等不及要早点娶了窈窈,好早日洞房花烛不成。
但却没有注意到卫邵言骤然苍白下的脸色。
而自那天后,镇威侯府上的下人们都知道自家世子跌马把脑袋跌坏了,
不仅醒来就问他们今年何年何岁,还时不时的喜欢自己掐自己。
掐完后又自顾自的癫狂大哭大笑。
更令人奇怪的是,在养伤期间,竟然一面都不愿意见周家小姐。
惹的周家小姐负气的转身便走。
世子也从不去哄。
要知道下人眼中自家世子对周淑窈的喜欢,怎么会如此冷淡对周家小姐?
但这一切我都并不知晓。
绣品铺子的生意逐渐步入正轨。
而父亲的辞官书也已经拟好。
我不通官场谋略。
更不知上辈子父亲究竟又是被谁陷害入狱的。
但我知道就算我帮父亲躲过了这一劫还有下一劫。
他这样刚直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在仕途。
不然也不会这把岁数,熬资历都熬不上去。
所以在我提出这个想法后,父亲只不过沉默了一夜也就应下了。
今日铺子的流水又很是不错。
我乐呵呵的提着钱箱跟来接我的兄长往家走。
财迷的样子让兄长都忍俊不禁的捏了捏我的脸。
走到家中巷口处时,却有一道炙热又阴鹫的目光死死落在兄长捏住我脸颊的手上。
我下意识的抬头。
就撞见了这两辈子都忘不掉的熟悉面容。
卫邵言此刻眼角通红,头上还裹着带血的纱布。
看起来狼狈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