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短篇小甜文推荐?

发布时间:
2025-01-18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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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泽从山里抱回一个落水美人。

美人醒来梨花带雨,说要以身相许。

村里无一不惊羡,我躲在角落画圈圈。

「说好的我和陆哥哥最般配呢?」

后来,我折服于美人的容貌、才华、银子。

一五一十供出陆云泽从小到大所有喜好。

事后,陆云泽黑着脸,拎小鸡一样揪起我。

「三两银子,就敢把我拱手相让给别人?」

「小绵羊,谁给你的胆子?」


1.

陆云泽抱着那位美人回到村子的时候,我正蹲在河边哼哧哼哧洗衣服。

隔着老远,我看到他怀里的美人闪闪发光。

我一头雾水。

「人怎么会发光呢?」

等陆云泽走近,原来是阳光照在美人满头的金钗珠宝簪子上,反射的光。

我抬起手,和陆云泽打招呼。

他神色紧张,嘴巴抿成了一条线,看也没看我一眼。

陆哥哥三个字还没喊出口,他已经抱着那位美人与我擦肩而过。

一群人蜂拥跟在陆云泽身后,叽叽喳喳,脸上全是兴奋与好奇。

河边青苔湿滑,我被路过的村人推挤,一个趔趄跌入水中。

旁边洗衣服的大娘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捞出。

裙子湿嗒嗒贴在腿上,我惊魂未定坐在地上,想向大娘道谢。

怎料大娘早已收拾了衣服起身,说她也去看看那位美人的模样。

抬眼望去,陆云泽已经在众人的围拥中走远,河边就剩了我一人。

从人声嘈杂到鸦雀无声,快得让人有些不真实。

我拧着裙子上的水,呆呆坐在石头上等晾干。

「同样是落水,为什么我不会闪闪发光?」

「同样是落水,陆哥哥他们怎么没围着我呢?」

2.

见到美人时,我那点困惑逃散得无影无踪。

村人自发围成了一个圈,陆云泽守在美人身边,村医忙着把脉开药。

我费力挤进人群,只看了一眼「真是好美的姑娘!」

巴掌大小的脸上,新月弯眉,樱桃朱唇,五官精致秀气。

再看下去,肤白如凝脂,青丝如瀑布,湿透的淡粉裙衫勾勒出婀娜身姿。

风一吹过,就连她满头的珠玉发簪,都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

艳羡之余,我打了个寒颤。

陆云泽正好起身,到屋内拿了件布衫。

结果是我想多了。

他轻轻盖在美人身上,没注意到人群里瑟瑟发抖的我。

说不伤心是假的,可看到美人昏迷不醒,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叹出一口气,自认倒霉。

「绵绵?哈哈哈你也来看热闹了?」

刚钻出人群,我以为陆云泽发现我了。

没想到却是爹爹迎面走来。

「爹,你怎么来了?」

爹咧着笑,朝人群里努努嘴,说他也来凑个热闹。

许是爹爹的大嗓门奏效,我正要走,陆云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绵绵?你来怎么不喊我?」

鼻子莫名酸酸的。

我不愿看他,低头盯着湿嗒嗒的鞋尖。

陆云泽突然蹲下身,握着我湿透的裙摆。

「衣服怎么湿透了?」

我鼻子更酸了,像咬了一口青涩的山楂。

「我……天热,下河里洗澡去了。」

眼泪终于兜不住,啪哒啪哒滚进脚下黄土里。

谁知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他们都望向这边。

「醒了!她醒了!」

「陆云泽那小子呢?人醒了他倒跑了?」

「在那儿呢!小子抓紧过来,人家姑娘醒了!」

也许是眼泪掉下的前一秒,陆云泽转身跑进人群。

人群又兴奋起来,爹爹也挤进去踮着脚观望。

我自讨没趣回了家,娘埋怨我洗个衣服也能掉河里。

「娘,你那块黄铜镜子呢?我照照。」

我央着娘从箱子底翻出镜子,试图从镜子里找到一点美人的模样。

看来看去,一切都那么普通。

眼睛平平,鼻子平平,嘴巴也平平,凑在一起甚至有点丑。

我不甘心,从缸里舀了一盆水,从头上倒下去。

这一下子浑身湿透,衣服紧紧贴着皮肤,风一吹起鸡皮疙瘩。

娘气急败坏,问我是不是疯啦!染了风寒够我受的。

「娘你快看看,我婀娜不?」

我眼巴巴期待娘开口。

但娘没给我好评,给了我一笤帚。

原来陆云泽不理我,是我没人家好看。

3.

爹回来吃饭时一直唠叨。

他说那美人醒来哭得梨花带雨,任谁看了也心疼。

爹还说陆云泽这小子有福,救了个富家小姐回来。

光是谢礼,恐怕就够陆家吃一辈子了。

爹滔滔不绝地夸,越说我脸色越难看,干脆撂了筷子走人。

身后是娘敲打爹脑袋的声音,面前是拎着油纸包出现的陆云泽。

明明是从小玩到大的陆哥哥,此刻面对面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云泽递过油纸包,我不情愿接。

他伸手要捏我耳朵,我侧身躲开。

「小绵羊突然有脾气了?」

我叫柳绵,陆云泽却总叫我小绵羊。

他说我头发毛绒绒,脸蛋软绵绵。

他还说我总是不争不抢,呆乎乎像一只绵羊。

想到这些,我接过他手上的油纸包,独自走到一边。

晚饭没吃饱,我猜油纸包里一定是好吃的。

陆云泽每次去镇上卖野味草药,总会给我带最爱吃的糖油糕。

我满心欢喜,打开却只有黑乎乎的药草。

「这是什么啊?」

我不解看向他,他说是桂枝汤,喝了预防风寒。

想到刚才自己乱使小性子,我顿时有些愧疚。

或许真是我错怪他了。

下一秒,陆云泽跨坐在院子的石板凳上。

「给阮小姐抓药时,顺带多抓了一副给你。」

天色昏暗,陆云泽看不到我眼里瞬间的失落。

我明知故问,问他阮小姐是谁。

他讲起今天救得那个落水美人,是镇上阮家的千金小姐,阮金瑶。

我心不在焉哦了一声。

阮金瑶,连名字都那么好听。

夜色里,两人相对无言。

陆云泽不知想到什么,再开口时语气有些严肃。

「热就呆在家里,下河洗澡太危险,何况一个姑娘家。」

这是陆云泽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讲话。

是因为出现的阮金瑶吗?

晚上饿着肚子,我翻来覆去在想这个问题。

想着想着,便梦到陆云泽。

他抱着大大的糖油糕,朝阮金瑶走去。

4.

第二天我睡到了正午。

起床时头昏昏沉沉,每一步像走在棉花上。

打开门第一眼,是石桌上的那块糖油糕。

昨晚我与陆云泽谁都没有打破沉默。

直到一阵窸窸窣窣后,传来他脚步渐远的声音。

原来他没忘记我的糖油糕。

我把脸贴在石桌上,贪婪享受丝丝凉意。

脸越来越烫,我想起陆云泽送来的桂枝汤。

硬撑着身子煮药时,我又想起这药是沾了阮金瑶的光。

想到阮金瑶时,我以为这个名字很快就会淡出生活。

直到爹爹赶回家吃午饭,眉飞色舞讲起阮家一众车马进村的场面。

爹爹说,三辆轿马车个个富丽堂皇,随后的马匹驮满了漆光樟木箱。

听说阮家还专门请来镇上同福饭庄的厨子,当场摆宴致谢。

我想到陆云泽家小小的院子。

如此多的谢礼,院子能装得下?

不如盖座大房子,一块一块糖油糕垒上去,像天那么高。

老天爷终于吃上糖油糕,会不会开心哭出来,下糖油糕雨?

越想越离谱,爹的话也越来越模糊。

直到两眼一黑,扑通栽倒在地。

我那没心没肺的爹才发现不对劲。

「绵绵!绵绵!孩他娘快来!」

……

「绵绵!绵绵!」

再睁眼是在老村医家。

伯伯忙着给我把脉,开药。

似曾相识的场景,不过我周围没那么多观众。

只有爹,娘。

没有陆云泽,他正忙着接待阮家大小姐。

伯伯说我落水后着了凉,喝几副药便没什么大碍。

回去路上娘数落我,爹数落娘。

「绵绵没事就好,说那些话有什么用?」

路过陆云泽的小院子,我低头拉了爹娘快走。

爹问我跑什么?

我回头看,人车马拥拥攘攘,压根没人注意到我们。

院子里大大小小摆了好几桌宴席,觥筹交错。

我没找到陆云泽的身影。

该死,又一次自作多情了。

病养了好几日,陆云泽一次没来过。

我刻意不去打听,传言却一字不落飘进耳朵。

「那日,光金银财宝就送了三大箱呢!」

「哎呦是嘛?可真叫人眼馋!」

「这都不算什么,你们知道阮小姐回去说什么吗?」

几个婆婶子凑在树底下拉呱,聊着聊着头便凑到了一起。

我在树背后,听到这不动声色挪了挪屁股。

可听来听去,总是叽哩呱啦听不清,挠得心痒痒。

「听够了吗?」

鼻尖是熟悉的药草香,再抬头,陆云泽居高临下盯着我。

听到动静的婆婶子们立马噤了声,各自跑没了影儿。

树下就剩了我和陆云泽,我想逃,被他抓了回来。

「我……没偷听。」

我心虚解释,陆云泽却开门见山。

「阮小姐回去说要以身相许,执意嫁给我。」

陆云泽一字一顿说出这句话,我的心也跟着一跳一顿。

咚——咚咚——咚——

有好几下,几乎漏了拍子,感受不到心脏的存在。

陆云泽放下背上的药筐,在我身旁坐下,靠得那样近。

初夏晚风有些凉,可我脑袋乱糟糟的,身上也燥热。

我怯怯开口,又害怕听到回答。

「她以身相许,你……你同意了?」

他敲了敲我的脑袋。

「想什么呢?婚姻岂能儿戏。」

我松了一口气,风吹干手心的汗,丝丝凉意袭来。

可陆云泽话还没说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同意了也没用。」

风好像一下子绕道而行,空气又燥热起来。

我又怯怯开口。

「那阮老爷同意女儿……嫁给你了?」

陆云泽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地靠在树干上。

「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阮老爷可不傻。」

我若有所思,松了口气跟着点点头。

陆云泽猛地坐起身,鼻尖离我不到咫尺。

我努力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暗暗期待着什么。

「阮老爷不舍得闺女受委屈,所以同意我做上门女婿。」

「……」

陆云泽再次大笑,我才明白这半天他一直逗引我。

他变戏法似的,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糖油糕。

我吹着晚风,嚼得格外香甜。

6.

直到看见阮金瑶隔三差五进村,围着陆云泽身旁转。

我才彻底明白,陆云泽那晚不是在逗引我。

阮金瑶命厨子送来山珍海味时,我和爹娘在家里啃馒头腌菜。

阮金瑶带着丫鬟游山玩水时,我蹲在庄稼地里薅杂草。

阮金瑶拿胡萝卜喂小兔子时,娘养的母鸡满院子追着我啄。

村人对陆云泽的羡慕升级成了嫉妒。

尤其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也开始每日往山上跑。

他们都做着抱得美人归的梦,幻想一夜翻身暴富。

树底下的几个婆婶子也有了新话题。

她们端了茶水,从吃过饭便开始聊。

聊到口干舌燥,聊到又该吃下一顿饭。

我也变了,变得不愿再出门。

我害怕遇见陆云泽,还害怕遇见阮金瑶。

我更害怕遇见树底下那几个婆婶子。

以前,她们会说「绵绵,没去找你陆哥哥吗?」

自从阮金瑶出现,她们又说「绵绵,别去找你陆哥哥了!」

她们以为我不懂,其实我都知道。

阮家有权有势,陆云泽攀上这样的关系,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而我不能像以前一样当个跟屁虫,会坏了他的福气。

不止树底下的婆婶子这样说。

那几个每日上山碰运气,却总是空手而归的年轻人也这么说。

他们见了我笑嘻嘻。

「绵绵,你陆哥哥捡到金枝玉叶,不要你喽!」

「绵绵,你看赵哥哥怎么样?赵哥哥绝不辜负你。」

我瞪大眼睛佯装生气,想吓他们走。

他们却更兴奋笑起来,见有人来才善罢甘休。

若是以前,陆云泽只消站在那儿,将我护在身后。

这群油腔滑调的地痞子便老老实实散去。

可现在,我掰起手指头。

距离上次见他已经过去整整五天。

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离开陆云泽这么久。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