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好看强大的病娇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恶劣班长他 x 阴暗学渣你
【完结】【变态强制/掌控欲/身份不平等/火葬场/结尾也强制】
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从小就因为成绩差,被父母辱骂过无数次。
在长期受压抑的情绪控制下,你开始嫉妒,甚至仇恨那些被称为学霸的同学。
而家境优渥,成绩优异又多才多艺的顾嘉树就是你最讨厌的人。
你把自己的阴暗想法都写在了一个笔记本上,却在某一天落到了顾嘉树的手里。
平日里温文有礼的人拿着笔记本,逐字逐句地念着,随后朝你一笑,眼里是明晃晃的恶意。
“看我发现了什么?”
“我们周阮同学原来是个坏孩子啊……”
1.
你似乎不怎么善于学习。
在你埋头苦读半个学期,却仍旧得了考试倒数第一名时,你不得不承认,你在学习上没什么天分。
领奖台上,你的班长顾嘉树正在发表获奖感言。
作为常年的年级第一,每次大型考试后召开年级会,由他来发表学习经验已经成了固定节目。
成绩次次第一,家境优越,多才多艺,连一张脸都长得万里挑一。
性格也好,对待同学老师都温和有礼,没人不喜欢他,除了你。
你讨厌他,或者说你讨厌一切成绩优异的人,只是因为顾嘉树太过完美,你对他的恨意就愈发明显。
你总是在角落,窥视着人群中心或领奖台上的顾嘉树,嫉妒着他的成功,仇恨他的受欢迎。
实际上,你才是班级里的边缘人士。
不仅成绩垫底,还不喜欢和人交流,刘海盖过眼睛,就连夏天也不脱下校服外套。
而且自从有同学抱怨过你总是在碎碎念后,你就彻底地被同学孤立了。
你没人说话,只能将自己的阴暗想法全都写在一个黑色封皮的笔记本上。
而最主要的攻击对象,就是顾嘉树,你最讨厌的人。
你在笔记本里大骂他是个人面兽心的装货,毫无依据地怀疑其人成绩的真实性,尽管你们之间毫无交流。
你不满他有那么多人喜欢,骂他像个没脸没皮的交际花,说他就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
每骂一次的结尾,你甚至都要写下男狐狸精这四个大字,晕开的墨团代表你愤恨的内心活动。
台上令人昏昏欲睡的校长致辞终于结束,你抬起一直埋着的头,随着解散的大部队离开了闷热的操场。
临近中午,多数学生都往食堂或者校门口走去,你孤零零地,钻进教学楼里,想趁着兴致再写一篇骂顾嘉树的小作文。
然而当你踏进教室时,却看到那个本该安安稳稳躺在你桌肚最深层的笔记本,被你的班长,霁月光风的顾少爷摊开,翻阅着。
你惊恐地睁大眼睛,瑟瑟发抖地注视着顾嘉年唇边扬起的笑意。
那一瞬间,仿佛有千万颗地雷在你脑袋里爆炸,你忍不住几步向前,声音尖锐,像划过玻璃。
“还给我!”
用尽全力挥出的一拳用轻松挡下,顾嘉年甚至揽着你的腰转了一圈。
那人靠在桌边,你嗅到他周身有着清淡的茉莉香,修长有力的手拿着本子,轻轻在你面前晃了晃,平日里温文有礼的形象不见踪影,眼里尽是兴奋,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你的耳侧。
“看我发现了什么?”
“周阮同学原来是个坏孩子啊……”
“不,我,我没有。”
你咬着牙否认,可本子上清清楚楚写着无数个顾嘉年的名字。
张牙舞爪,倾尽所有恶意。
顾嘉年挑挑眉,他已经看了好几页,但似乎不怎么生气。
反倒是到你涨红了脸,一副被羞辱的模样。
“这么怕被我发现啊?”
“天天写我的坏话,那怎么也不来和我说话说?你害羞啊?”
明明在众人面前,他温文尔雅,举止得体。到了你这,却语气轻佻,像个调戏小姑娘的流氓痞子。
你简直要震惊于他的不要脸,扭动着身体,嘴里开始吐露难听的脏话。
你成绩不好,但在骂人这方面却很有天赋,连顾嘉年都听得皱起了眉头。
“再让我听到你说脏话,本子给全校同学每人复印一份。”
他说着,泛着凉意的指尖点了点你嫣红的嘴唇。
“漂亮的东西不该被这样使用。”
“另外,”
高挑的少年略低头,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盯着你,
“本子里的内容让我心理产生了很大的创伤,只能麻烦周阮同学接下来几周跟在我身边,好好照顾我了。”
“周阮,你没意见吧?”
你的脑袋发懵,眼眶湿润。
胁迫让你只能点头答应,黑色的发丝顺着动作垂下来,将浸得发亮的圆眼睛遮得更严实,顾嘉年的视线里只剩下一个肉肉小小的下巴,和瑟缩的肩膀,偏大的校服空空荡荡,衬得你更为瘦弱。
明明很害怕却故作镇定,像个色厉内荏的可怜鬼。
少年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拉起你的手,狎昵得捏你的手心。
“那么,现在可以舔一下吗?”
舔什么?
你颤抖着身体,紧张得胃都开始隐隐作痛。
怎么会这样,你想不明白,本子为什么会被顾嘉树发现?
而后下一秒,你的下巴便被顾嘉树的虎口掐住了,手指搭在你的侧脸,使你被迫抬起头来。
身量差得太多,你几乎是被笼罩在顾嘉树的阴影里,一张秀丽的脸也暴露无遗。
连顾嘉树都略带诧异地挑了挑眉,你比他想象中要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漂亮,细长的眉毛和富有肉感的嘴唇配着白皙的皮肤,有一股倔强的清冷感。
你几度想要憋住的泪水还是顺着面颊划下,睫毛被打湿成一绺一绺的。
当你还在害怕顾嘉树要你舔什么,眨眼的一瞬间,濡湿的感觉攀上了你的皮肤。
舌头犹如滑腻的蛇,温热,又灵活地舔走了你挂在脸颊要掉不掉的眼泪。
这下好了,你的眼泪彻底成了止不住的洪水。
你在心里咒骂,觉得这人真是如你所写,是个衣冠禽兽,大变态。
顾嘉树的神色骤然兴奋,幽深如深不见底的黑渊,他似乎在忍着什么,开口时嗓子很哑,喉结也滚动得厉害,
“别哭,唔,虽然你哭得很漂亮,但还在教室呢,先忍忍,好不好?”
见你哭得更凶,他很乐意地继续哄你,
“好了好了,不舔了,你乖乖的,”
“我要走了,我们明天见?”
你庆幸他要离开了,立马擦干眼泪,又恢复成了谁都瞧不起的模样。
“记得我们的约定啊,周阮同学。”
还是没能摆脱,你一个人瘫坐在教室里,呆呆望着黑板。
隔天下起了雨,天阴沉沉的,你到教室时已经迟到了,路上摔了一跤,不仅划破了膝盖,还打湿了衣角。
教室熙熙攘攘的声音因为你的到来停顿了几秒钟,又若无其事地开始了,仿佛你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你撇撇嘴,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暗骂他们是没眼睛的蠢货,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社会的渣滓,又没由得悲从中来。
学习成绩一塌糊涂,社会交际一片空白,家庭关系摇摇欲坠,活成你这个样子也是值了。
因为太过悲伤,你甚至将头天发生的事抛掷了脑后。
直到你看见讲台上正在写粉笔字的顾嘉树。
简单的白衬衫扎进黑色校服裤子里,勾勒出一把细腰,裁剪得体的面料衬得肩背舒展挺拔。
手臂结实有力,白皙修长的指节捻着一截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
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美得像幅画。
讲台下的几个女生泛着花痴,对顾嘉树崇拜到了极点。
对比之下,你更像躲在阴沟的老鼠了。
你怨毒地盯着这一切,从前只是讨厌顾嘉树道貌岸然的样子,现在他拿走了你的本子,你更是将他当做你的仇人了。
你简直想买个巫毒娃娃,天天对着顾嘉树的名字扎小人。
早上老师没来,顾嘉树借着职务将你叫出了教室,递给你一盒印着凯蒂猫的创口贴。
又把一件新的校服外套递给你,语气无奈
“下雨天路都不会走了?”
“我向老师申请了调座位,下午就搬去你旁边。”
“同桌,多多指教啊。”
你气得牙痒痒,在内心里喊了千万遍,顾嘉树是个神经病。
到了下午,果然如顾嘉树所说,搬来和你做了同桌。
原本你们班的人数是奇数,你因为人缘不好,一直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坐,没有同桌。
顾嘉树一来,你俩的座位上便挤满了人。
都是和顾嘉树搭话的,问数学题的,询问他为什么换座位的,甚至还有约他一起吃饭的。
你第一次近距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众星拱月般的待遇。
只是被迫处在人群中心的你还是一样格格不入罢了。
周围都是青春活泼的学生,梳着马尾,穿着校服,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脖颈。
而你呢,头发乌黑柔顺,比一般人都多。
这原本很好,但你不愿意梳起来,堪堪拢在脑后。前面也是一片厚实的刘海和鬓发,遮住眉毛眼睛,连脸都只剩下掌心大小的地方可以被看清。
你知道同学们背地说你像个阴暗女鬼,可你仍然不愿直面别人的目光。
因为不自信,因为没有享受过夸赞与爱。
几个调皮的女生暗地里使坏,偷偷挤你,甚至将你课桌上的整齐摆放的书堆都扫得乱作一团。
你捏着拳头,憋着气,敢怒不敢言。
直到一只手臂揽过你的肩膀,你的身子向顾嘉树的方向歪去。
你听见顾嘉树说
“是我主动和老师说要和周阮做同桌的,大家都是同学嘛,应该互帮互助。作为班长,我更有责任帮助周阮了。”
清润的声音含着笑意,但顾嘉树的眼底却没有温度。
他仰着头,提醒前两排的学委说,
“老师不是让你检查一下咱们班同学英语课文的背诵情况吗?快点的吧。”
学委从题海中抬起头,扶了扶眼镜
“那就请各位同学来一下我这吧。”
教室瞬间一片哀嚎,围着你们两人的人也一哄而散。
你舒了一口气,利用余光偷偷去瞟顾嘉树。
他正皱着眉,耐心地将摆在中间的书理整齐,那些被你翻得乱糟糟的资料也被他抚平了卷角。
你突然感到有些别扭,趴在课桌上,将头埋在了宽大的校服衣袖中。
是顾嘉树借给你的校服,不知用了什么洗衣液,清淡的白茶香味,挥之不去,萦绕在鼻尖。
紧绷的神经刚被安抚,你就被顾嘉树扯着后领提了起来。
你懵懵的,厚实的刘海被甩到耳侧,露出一双黑琉璃般透亮的眼眸。
“想睡觉啊?先来背一下课文呗,你就不用去学委那儿了,就在我这背吧。”
面容俊俏的少年清闲地拧开保温杯,吹吹飘散出来的热气,姿势放松地靠在后背上
“开始吧,就从《我有一个理想》开始。”
“……”
磕磕巴巴地背完第一段,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后面的内容。
焦虑的情绪再一次弥漫上你的心头,你甚至神经质地咬起了指甲。
英语是你几门学科中最差的一科,单词记不住,语法理解不了,更别说背诵课文了。
不仅背的不流畅,连语音也难听得要命,一股土气。
其实也不能怪你,你是中途从小地方转来的。在你原先的学校,你们实习的是哑巴英语教学,没有老师会刻意强调语音的美感。
在你又一次被顾嘉树纠正单词的读法后,他叹了口气,说
“放学后留下来我给你补习吧。”
你听到这话,脱口而出
“我没钱。”
顾嘉树气笑了,敲了敲你的脑袋,
“谁要你的钱?你有几个钱?”
“就当是你今天开始当我跟班的回礼吧。”
你心里一暖,难得弯了弯嘴角,轻声道
“谢谢。”
等了半晌,旁边也没动静,你疑惑转头。
顾嘉年换了姿势,看起来很别扭,以你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耳朵的绯红,喉结也上下滚动,像是在急促地吞咽口水。
你面带不解,顾嘉年却装作看起了书。
“你,还有酒窝,看起来,很可爱。”
他难得有点磕巴,像是被你抿出的小窝甜到了,连嗓音都带着点哑。
你愣住了,愤恨地像他果然还是个变态。
全然忘记了自己也咒骂过他狐狸精。
补课没有你想象那么顺利,英语基础太差,顾嘉树教你读音,你总是找不准舌位,舌头不听使唤般乱放。
几轮下来,顾嘉树“啧”了一声,放下了笔。
他平稳着气息,让你把嘴巴张开。
你理亏,只能乖乖照做。
“现在发一个梅花音。”
他下达指令,你艰难地发了一个e,
“是ei,不是e。”
他皱着眉,向你做示范,
“舌头抵在下齿背,往前顶。”
你聚精会神,一个e还未发出,少年的指尖就压住了你的舌面。
“舌头不要往后缩。”
“唔!”
他的手指一碰到你的唇舌,你条件反射就要缩舌,嫩红的舌尖反而裹着顾嘉树的指头吮吸了一下。
温热粘腻的口感从少年的指尖传来,湿滑又软嫩,像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奇妙触感。
他周身的气息立马就不一样了,如同白天到黑夜的转变,欲念从阴影处攀上面容。
“不要舔,你乖,再发一遍。”
他的声音已经低哑得不像话,吐字缓慢,食指没有从你的口腔里退出来的意思。
这简直像那些见不得光的色*电影里的桥段。
你的贝齿轻扣着他的指节,一缕口水从闭合不了的嘴角流下。
顾嘉树闭了闭眼,选择轻声哄着你
“没关系,不要缩舌头,来,轻轻的。”
你鬼迷心窍般,真的又在他食指的指引下又发了一遍。
正值仲春,一年之内的好光景。窗外玉兰朵朵绽放,粉白的颜色恬静,枝繁叶茂,象征着最旺盛的生命力。
阳光偏爱后排一格小小的窗户,洒落金色的光辉,浮尘在空气中漂浮。
偌大的教室只有你们两个人,腿挨着腿,手臂碰着手臂,进行一场生涩的教学。
毫无疑问,你的成绩吊车尾,父母也骂骂咧咧为你请过一些末流的家教老师,在那些枯燥烦闷的一对一教学过程中,你从未像现在这样,面色泛红,因为耳边轻柔磁性的声音麻了手臂,扰乱了心跳。
你应该是讨厌他的,虽然你们之前从未有过交际。
你嫉妒他拥有的一切,疯狂将他作为你发泄的对象,你渴望拥有他的一切。
你渴望拥有爱。
如果说他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那么你就是艰难生活在阴沟的小老鼠。
而如今你仅感受到的一点温暖,也是天之骄子给你的。
心里变得酸酸涩涩的,像是咽下了一大口醋,泡皱了你的心脏。
你垂下眼睑,盯着扭曲的英文。
“We must accept finite disappointment,but we must never lose infinite hope."
“In all the shabby facing ,please shine forever."
余晖散尽,天空也落下暗灰色的帷幕。
你背着双肩包,沿街走过一家家商户。
家里的晚饭时间过了,餐桌上干干净净,你的父母和弟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着天。
“我回来了……”
你关上门,自顾自地说着。
没有人给你回应,弟弟坐在妈妈身边,要妈妈保证,如果他期末考试考了第一名,就带他去A市旅游。
明明寒假时他才去了B市,你却因为一塌糊涂的成绩留在家里日复一日地学习网课。
你钻进卧室,放弃了晚饭。
客厅的声音还在继续,妈妈很温柔地说可以,爸爸也在一旁附和。
你是被放弃的孩子,他们眼中的失败品。
手机界面上静静躺着顾嘉树的微信号,头像是一个可爱的手绘小猫。
你咬咬唇,还是主动发出了第一条消息。
【可以多帮我补习下功课吗?期末我想考好一点。】
为了显得真诚,你甚至发了一个黄色笑脸。
消息几乎秒回,
【当然,但是有一个条件】
【……】
【什么条件?】
你有些烦闷,觉得顾嘉树总是在跟你提条件。
虽然他好像什么也没让你做。
对方发了一个可爱猫猫头,
【每天写一个我的优点】
……
你嫌弃他的自恋,后悔没有在那个本子上多骂他两句。
第二天到了学校,顾嘉树果然等着你夸他,一只手撑着脑袋,对着你眨眨眼睛。
你递给他一张揉着皱巴巴的便利贴,上面是你苦思冥想一晚上的结果。
【长得很好看。】
就你目前对顾嘉树的了解,不写这个就要写学业优秀了,你有点不能接受。
他看了眼没说什么,将纸收进了书包里。
接下来的每一天,你都为他写一张便利贴。
他为你补习,在两个人的教室里。
你脑袋不灵活,他就用最笨的的方法一遍一遍点拨你。
在你泄气时,他夸你,揽着你的肩膀安慰你,撩起刘海擦你的眼泪。
你自然地开始依赖他,软声软气地和他说话,烦心事都和他讲,将他当做你最亲密的人。
你偶尔说起没有朋友,他便告诉你有他就够了。
“就像你写的那样,他们只是些利己主义者。”
然而你忘了,你从前最喜欢写他的坏话。
你的成绩一点一点提高,印证在每次的周考月考中。
你的笑容变多,嘴角的弧度越来越自然,背也比从前挺得直。
顾嘉树仍然随时随地和你绑在一起,你都快忘了那个奇怪的约定。
直到你剪去了额前盖住眼睛的刘海。
你以为顾嘉树会为你高兴,你甚至扎起了头发,像其他女生一样,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和清丽的小脸。
然而他看到你时的表情,怎么也谈不上高兴。反而带着诡异的僵硬,冰冷和恼怒。
你以为他要凶你了,结果只是一言不发为你戴上一个白色口罩。
修长的指节几下便灵活地将口罩给你带好,顺便揉揉耳朵,你早已习惯,他对你有太多亲昵的小动作。
“阮阮先带一段时间好不好?太多人看你了。”
他这样说,你便以为他是在预防你的不自在。特别是当你转头时,感受到有几道若隐若现的目光打量着你。
于是你很乖巧地看着顾嘉树点头,带着口罩,露着一双漂亮的圆眼睛。
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射一片阴影。连细细浅浅的眼尾沟都像是一道自然的眼线。
于是顾嘉树的大拇指又摁着你的眼尾揉搓了几下。
【不允许任何人看到】
阴沉的少年低声嘟囔着,像是极病态的神经患者,压在喉咙里发出的警告。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你不知道,只一口吃下了顾嘉树递来的小蛋糕,指腹落在你殷红的下唇上,你便心领神会地舔掉碎渣。
你似乎被无声无息地驯服着,当做了一个人的专属物,打上非其人勿碰的标签。
你没有察觉,旁观者却清醒得多。
有人开始和你交朋友,大多是女生,她们拉着你说话,和你分享生活的趣事。
你学着回应,人也开朗很多,唯一出了问题的,是顾嘉树。
也有男生找你说话,你爱搭不理,顾嘉树的反应却尤为激烈。
他用一种仇视且厌烦的神态对着每一个试图靠近你,和你交流的男生。
有时候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拽着你的手腕,哄你离开。
虽说是哄,但态度强硬,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要你答应在学校带着口罩,最好也不要那么高频率地修剪你的刘海。
你问为什么时,他就捧着你的脸,狭长的眼睛里满是偏执。一颗小痣坠在眼尾,代表他绝不如外表表现得那么温和。
“会耽误学习,他们都嫉妒你,想把你变成从前那样。”
“但是,”
他顿了顿,嗓音放缓,语调上扬,
“只有我,我最喜欢你,无论什么样子都喜欢。我会陪着你,一直都陪着,只有我。”
他似乎要将这句话刻进你的脑子里,捧着你的脸,视线奇怪地在你略有水光的唇上扫荡,一遍又一遍。
“你多漂亮,一直都这么漂亮……”
他呼吸急促,喃喃自语着。
还是有人发现不对劲,在一个夜晚发来消息。
【阮阮,感觉你被顾嘉树管得好严,林宥一直想和你说话都没说上,加的微信也被删了,上次送你东西的赵辉还被他打了……】
【他甚至和我们说,你不需要朋友,影响学习,你有他就够了。】
【而且之前你刚转来的时候,也是他说你喜欢学习,叫我们不要打扰你。】
对方停了几分钟,犹豫着,还是又发来一条消息。
【……他看你的眼神也很奇怪,或许你没注意到,他盯着你眼睛都不带眨的,整个人看着又兴奋又狂躁……】
【你不知道吧,他在之前的学校,因为太疯了休过学,在精神病院待了半年。后来修养好了才继续上学,连性格都变了好多。】
彼时你坐在书桌前,电量充足的台灯照亮了你一方小小的天地。
你一字一句读完了所有的内容,连呼吸都放轻了。
本来寂静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密密麻麻地砸在玻璃上。
你手脚冰凉,指尖颤抖着,想要去戳顾嘉树的聊天框,年久失修的手机卡顿起来,冷漠得没有任何反应。
雨势变大,噼里啪啦地敲在窗台边。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轰隆声,台灯应声而灭,手机也在此刻黑屏。
你僵坐着,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已是多雨的夏季了。
你浑浑噩噩地去了两人约定好复习的地方,一个顾嘉树买下的,安静的,只有你们两个人的自习室。
你冷静地和顾嘉树说话,没有戴口罩,倔强地盯着他。
【把本子还给我,我们以后不要说话了。】
原本写着字的少年停下了,笔尖在粗糙的纸上晕出浓黑的墨团。
他笑着,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被发现了吗?”
声音很轻,如同呢喃。
他面对着你,脸上仍然还挂着笑,可若你仔细观察,便会看见他紧缩的瞳孔和捏紧的拳头。
你沉默着,直到一滴泪直直地砸落下去,你才恍然发现自己哭了。
顾嘉树抬手,食指弯曲着抹掉你的眼泪,再送到自己的唇边,猩红的舌尖伸出,将水迹舔舐干净。
期间,他的眼神粘腻地落在你憋得泛红的面颊上,一寸一寸扫视着。
舌尖勾着,仿佛连食指都化为了你莹润的皮肤。
他的眼尾染上酡红,很兴奋的样子。
“我说过,你哭的时候我会兴奋,会发疯。”
“阮阮,你好漂亮,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阮阮躲在角落里,总是在碎碎念,我特别好奇,走近了听,发现是你在骂人。骂人的时候也可爱,几句话说来说去,怎么也不腻。”
“你好瘦,看起来不开心,我来找你,每天陪着阮阮,现在让阮阮开心的人是我。”
因为身位差,少年抬眼看你时,眉骨压得极低,越发显得眼型狭长灯光下,过长的睫毛形成阴影,落在高挺的鼻梁。
他确实天生一副好相貌,也成就了他欺骗行恶的资本。
你气得浑身颤抖,声音却放得越发的轻。
“是你带头孤立了我。”
“我没有。”
顾嘉树很快便否认了,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神经质地捏着你的手,按压过你每一根指节。
“我知道你不喜欢和他们说话,而且阮阮好看又可爱,只有我配得上你,对不对?”
他急于说明自己的优点,扯过一旁的书包,翻出你的笔记本,翻开,找出你曾经写的便利贴。
“你看,这是阮阮写的,都是你认可的优点。”
他撕下一张,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
【顾嘉树很温柔,很可靠。】
眼下讽刺得像个笑话。
“你限制我的自由,打伤了赵辉。”
话刚说出口,顾嘉树的神色便狰狞起来,
“那是他该死!”
“他瞒着我偷偷给你送礼物,想要夺走你。”
“他不配。”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你猛然挣脱开他的手,甚至不惜被划伤手背。
“顾嘉树,你恶心得让我想吐。”
说完,你转身离开。留下愣在原地,面如白纸的他。
你疏远起了顾嘉树。
又一个人回到角落,当起了独行侠,可是这一次,你不在仿徨怨恨,一股力量在无形中支撑着你。
顾嘉树当然找过你,甚至偷窥过你,在你经常路过的街角,放松的花坛角落。
甚至是他能精准预测到你在图书馆的哪个座位,顶着众人异样的眼光,风度翩翩地坐在你的身旁,为你献上他想给你的一切。
他笑得卑微,眼里满是渴求,像是个长期不碰药的瘾君子,连坐在你身旁都能呼吸急促,眼尾泛红。
“阮阮,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我,我太难受了。”
“你,你不要看别人,只看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他说着,颤抖着尾音想来牵你的手,却被你啪的一下挥走了,语气冷漠,带着疏离。
“不要碰我。”
他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离开了。
你急匆匆预备着考试,没有再刻意去关注顾嘉树的动向,从前那个本子你也没有再向他要回。
无所谓了,你想。不过是一点自欺欺人的小把戏。
你孤独且勇敢,朝着自己的方向奋斗。顾嘉树也不再打扰你,只是在暗处,眼神粘腻又渴望,盯着你,反复吞咽着口水。
你置之不理,但是很快,你发现自己丢起了东西,不是贵重的物品,但一定是长时间贴身使用过的。
最喜欢的笔,喝过的水杯、扎头发的发圈,口罩、甚至晾在你房间阳台上的内衣内裤,都消失不见过。
你当然想到了顾嘉树,愤恨地诅咒他,甚至在你新买的水杯上隐秘地写下变态两个字。
但你仍旧不和他搭话,直到大考的落幕。
你原本成绩不好,就算后期冲上来了,最后的分数也只是去了一个普通的一本院校。
顾嘉树则是如所有人所料,被顶尖学校争抢,符合他天之骄子的名头。
尘埃落定,你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趁着暑假,你一个人去了一个生活节奏慢,民风淳朴的镇子上生活,一边打着闲散的暑假工,一边放松自己的心情。
然而变故就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夜晚。
你租的房子环境安静,虽然很小,但是安保设施比较好的小区,平时也没什么陌生人。
已经凌晨十二了,你躺在床上呼吸安稳,眉眼舒展,像是做了一个好梦。
月光皎洁,撒下一片清辉。
小夜灯也在床头散发着柔和的光,模糊了来人的视线。
是顾嘉树,在昏暗中静静站在你的床前,没有一丝白天得体的模样,黑发垂下,他的眼神在微弱的灯光下晦暗不清。
他甚至还穿着正式的西装礼服三件套,合适地勾勒出宽肩窄腰,钻石袖口折射出一点奢侈的闪光,整个人透露出不同以往的男人气息。
他忍不住,也受不了了。
你的疏离、忽视、冷漠,像是无数钢针时时刻刻插在他的心口,即使他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照常生活、学习、考试,可背地里早已崩坏腐烂。
他像是一条吃惯珍馐美味,便再也不愿碰普通食物的恶犬,为了你的爱怜,甚至可以摇尾乞求。
他静静看了你好久,几乎快要和夜色融为一体,等到墙上的时针又迈了一格,他终于欺身贴上了你的脸。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脸侧,柔软又干燥的嘴唇亲亲你梨涡的位置。
他笑了笑,舌尖在你的嘴角留下一丝可疑的水迹,仅是这一点芬芳就足以让他血脉偾张,青筋暴起。
他埋着头,很可怜地去蹭你的锁骨,声音又低又哑,带着明显的示弱。
“为什么还在生气……”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宝宝,我好想你……为什么还不和我说话,考试都结束了……”
他的手臂压着一边的床铺,此时还顾忌着你,没有其他动作,只是跪在床边的地毯上。
他伏在你的身旁,骨节分明的手轻抚你的额头,偶尔在你的额头、眼皮、鼻尖落下一吻。
他太想你了,渴望和你说话,拉你的手,抱着你,看你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运气好的话,还能偷偷奖励自己一个吻。
而不是像现在,被冷若冰霜、毫无知觉的对待。
“我不是想要捉弄你,阮阮,你太好了,我想把你藏起来,谁也看不见,最好只有我。”
顾嘉树顿了顿,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声音,如同吸精气的妖魔。
他继续把玩你的头发,柔顺黑亮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指节,一圈一圈,像是捆绑的绳索。
“阮阮愿意来我家吗?唔,我名下有一个别墅,在郊外,虽然有点远……但是如果我们两个人住的话,很合适,我会照顾阮阮的一切,可以喂你吃饭,帮你洗澡,洗内裤……”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突然有些红了,侧过头去不敢看你,粉红漫上了耳朵,像是最纯情的少年。
可与之相悖的,是他因不停吞咽而滚动的喉结,急促的喘气使得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薄薄的衬衫下看得见肌肉的勃发。
他在兴奋,因为一些对你狎昵下流的想象,他无法抑制地*了,硬挺的西装裤面料撑起了可耻的弧度,可他仍跪在地毯上,像是一个压抑着欲望最虔诚的信教徒。
偏偏有人在此刻羊入虎口。
你太热了,睡梦中周身的气温不断升高,你习惯性地踢开了被子,露出圆润的肩膀和纤瘦的腰肢。
被脚似有似无地遮住了你雪白的大腿,你穿着蓝色吊带睡裙,无知地、天真地睡得安详,感受不到窥探的目光和渴望的喘息。
“阮阮,不乖,裙子太薄了……”
无意义的呢喃,一只大手缠上了你的腰,修长白皙,揉捏着你的软肉。
你似是被这样的温度烫到了,难耐地颤了一下。
“不要……”
“阮阮,在勾引我,好可爱。”
男人喘了一下,眼神炙热粘腻,像是游走的蛇,落在你的锁骨,胸口,白皙的手臂内侧,甚至是触感绵软的小腿,可爱的脚趾。
你很白,这是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
他甚至暗地里肖想过你脱去质感廉价的衣料后,羞涩又动人的反应。
然而当他真的看到你泛着粉红的皮肤,漂亮的肚脐,和堆积着一点脂肪的大腿,如同打翻了奶油一般浓郁的白,他还是忍不住心悸,仿佛全身上下的血都逆流冲上了脑门。
“唔……”
他轻哼一声,像是终于忍不了什么,连鬓角都躺下汗珠,眼神乱飘,唇瓣干燥,殷红似血。他顾不得什么廉耻,也顾不得什么绅士礼节,脱下西装外套,膝盖一抬,便上了你的床。
深紫色的床单,躺着穿着天蓝色吊带的你,面容恬静红润,嘴巴微嘟,透露出一点孩子的稚气,手臂弯折搭在枕头上,细棱棱的手腕像是引诱。
你其实已经在考试之前就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顾嘉树甚至比你还大一岁,那天他送了你一条漂亮的裙子,缀着蕾丝和珍珠,被悄悄放在了你的课桌里面。
这是一条你认为伤风败俗的修身长裙。
它收腰,紧身,包裹着臀腿,白绸缎和蕾丝透露禁欲。
明明什么都没漏,却仍然被你看过一眼,就扔了回去,你面红耳赤,为裙子传递的信号惹得眼眶发热。
可眼下,你却穿着短到大腿的蓝裙子睡得安稳,而顾嘉树双腿叉开,跪在了你腰胯的两边。
他仍然穿着黑色马甲,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扎进腰里,腰腹很明显地起伏,颤抖。
“阮阮,”
如果你还清醒着,顾嘉树一开口便会把你吓到。
这是你从未见到过的他的状态,情欲将嗓子染得暗哑,像是咕噜着从喉咙里发声,面颊的酡红延伸到了脖子。
他半跪着,俯身想要来亲你时,西裤拉链擦到了你的胯骨。
“嗯……哈,阮阮,可以亲亲你吗?”
他的反应很怪,闷哼一声,而后痴笑着,仍然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抓住你的手,碰了碰他充血红肿的地方。
“阮阮,摸摸我……可以对阮阮做坏事吗?”
他又带着你的手碰了碰,指尖抵在那儿细细研磨,摆动着腰,直到顶端浸出的液体将面料染湿,才不舍地放手。
“阮阮是不是丢了……?嗯……是我偷的……”
“阮阮好可爱,喜欢小草莓,我总是拿它做坏事,上面的蝴蝶结都没了。”
顾嘉树边说着,边开始解自己的扣子。
“不过,为了赔罪,我给阮阮买了很多新的,以后给阮阮慢慢试,好不好?”
精瘦的身材显露出来,顾嘉树弯腰,手指暧昧地挑起了你的细肩带。
……
你醒了,一夜的睡眠并没有让你精神舒畅,反而腿根酸软,手腕僵硬。
窗外的阳光透过白纱照进房间内,你睡眼朦胧,注意到手臂的红痕,它们蔓延着,直到你的视线盲区。
你不敢相信,扯开被子,想要查看其他部位,一只手掌挡住了你的动作。
是顾嘉树,他穿着整齐,虽然一夜未睡,但神色餍足,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
他拥着被子到你的腰,轻声说道:
“阮阮再躺一会儿。”
你尖叫着,退开顾嘉树靠近的身体,泄愤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
“嘶……”
他吃痛,却绝不推开你,只是提醒你别硌了牙齿。
你松开嘴,顾嘉树原本白皙的手背上多了两排冒血的牙印。
“不要,不要过来!”
你哭泣着,骂他阴魂不散,不是人,要报警,让他去坐牢。
在他的面前,你连威胁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他当然不会去坐牢,爸爸一支世代从政,妈妈经商,积累的财富人脉,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更别说顾嘉树,一个现在披上了人皮,从前无人敢惹的疯子。
他忽视你的喊叫,拉住你不停挣扎的手,放在靠近心口的位置,一字一顿,固执又疯魔,
“你,永远都要和我在一起。”
说完,他低着头,在你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显得他手背上的牙印更加讽刺可笑。
楼下传来几声不同寻常的喇叭,顾嘉树了然地起身,为你穿起了外套。
“阮阮你听,接我们的人来了。”
这一刻,你近乎害怕得落泪,无助的情绪控制下,你竟然任由他为你穿上了昂贵的外套。
你知道,天涯海角,你走不了了。
C市顾家近来有了大喜事,刚刚大学毕业的顾家少爷顾嘉树要结婚了,伴侣听说是青梅竹马,早就定下的。
可问起来,竟然谁也没见过这位顾少爷的妻子,也从来没有在聚会上看见过类似的身影。这样年轻的公子,长相俊美,事业有成,一等一的家世。很难不让人想象他年轻的妻子有着怎样俘获人心的魅力。
后来,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终于在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中得到了解答。
那位传说中的青梅竹马,顾家少爷的小妻子,根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既没有背景强大的娘家,也没有惊世的美貌。只有这位执迷不悟的少爷才将人当成宝,连在婚礼上,手都紧紧牵着,表面一派温和,却全然不顾妻子的不满挣扎。
知情的人都忍不住摇头,疯子顾嘉树啊,一辈子都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