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没有什么甜甜的小故事?
婚后不久,周景淮与人闲谈间提起我,
「娶不到喜欢的人,那就娶一个乖的喽。」
原来,他不碰我,是因为早已心有所属。
被逼到走投无路之时,我盯上了寄住周家的那个男人。
他深居简出,整日伏案抄经,不染七情六欲,更不近女色。
我引诱他破了戒,三个月后如愿查出身孕。
周景淮却疯了:「许蓁,你他妈让谁碰你了?」
后来我签下离婚协议,孤身去医院拿掉孩子。
全城却没有一个医生敢给我做手术。
而我以为寄人篱下的那个男人,却从千万豪车上下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许蓁,你不要我,也不要我的孩子,天底下再找不到第二个比你更狠心的女人了!」
冰夜心语 摘月 七月-知乎结局全文后续1
刚吃过早饭,周夫人就将我和周景淮叫到了书房。
「蓁蓁,你嫁过来三个月,生孩子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她冷眼看着我,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我不是她相中的儿媳妇。
却凭着八字和性格被周家老太太所喜,才进了周家的门。
她自然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但生孩子的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周景淮心有所属不肯碰我。
说出去谁能相信,婚后三个月,我仍是完璧身。
「许家拿了周家一个亿的聘礼。你嫁过来,我们周家也是锦衣玉食养着你。」
「你倒是好,肚子到现在还没动静。」
周夫人越说越难听,我坐立难安,不由委屈地看向周景淮。
周景淮视而不见,笑得散漫站起身:「生不出孩子,不如去看看中医。」
他说到这里,才瞥了我一眼:
「找我有什么用,是她肚子不争气又不是我不行。」
「生不出就自己想办法,反正他们许家不是最会歪门邪道?」
周景淮说完就径自离开,把我一个人丢在了书房。
「许蓁!」
周夫人动了怒,对我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训斥。
「半年内如果你还没怀上,那就跟景淮离婚吧。」
「你笼不住景淮的心,也生不出孩子,这样的儿媳妇,周家自然不要。」
「聘金退还一半,我们周家也算仁至义尽了。」
2
我有苦难言。
一个亿的聘金,到我手里只有一百万。
余下那些,想必早已填了许家亏空。
没人会帮我出这五千万。
许家也不会收留我帮我善后。
他们,这是要把我逼到死路上去。
可我为什么要让他们如愿呢?
婚事是周家老太太敲定的,不是我强求而来。
周景淮心有所属不肯碰我,也不是我的错。
许家经营不善连年亏损,和我这个女儿更无关系。
但一切责任,最后却都要由我来承担。
心中凄苦,却又无处倾诉。
自从几年前母亲病逝,许家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周家的后园。
夕阳正西下,一片血色,我怔怔看着天幕,
只觉前路一片渺茫,忍不住就落了泪。
3
不远处的小院,忽然开了院门。
那穿着寻常灰色衣裤的年轻男人。
在沉沉暮色中,走到我面前时。
有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聊斋中的鬼怪。
好一会儿才蓦地想起,周家有一个远亲。
听说是从港城来京治病,暂时借住了这个小院。
应该就是他了。
只是,我怎么都不曾想到,这人竟然会生的这样好看英俊。
家常的衣料柔软半旧,十分垂顺。
却更衬得他身材颀长,犹如芝兰玉树一般。
藏蓝色的暮色里,他略显瘦削的脸,苍白却犹如莹润的玉。
而递到我面前,拿着一方手帕的那只手。
手指修长,根根犹如玉管。
我看到他清瘦腕骨上,套着一串红的滴血的珊瑚珠。
不知怎么就问出了声:「你的病好些了吗?」
4
男人清冷却又沉静的视线,与我的对上。
方才我哭得伤心,鼻头也红红的,长睫上还挂着泪,摇摇欲坠。
他竟就伸出手,轻轻将那泪拂掉了。
「好些了。」
他开口,普通话略有些蹩脚,典型的港城口音。
我微愕,却还是点点头:「那就好,北京的冬天很冷,你不习惯吧?」
「还好,只是有些干燥,不大适应。」
「要用上加湿器。」
他颔首:「多谢。」
我擦擦眼泪,复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方才站起身来:「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5
陈淙月没再说话,看着面前的人向前走,走入暗色的夜中。
她的背影纤细消瘦,只是看着背影,就让人觉得孤寂疏冷。
陈淙月听周家的佣人说起过几句。
他们家少爷新娶的这位少夫人,很娴静乖巧,是个淑女中的淑女。
只可惜,少爷不喜欢,周家的长辈,除了病的快不行的老太太。
也都不喜欢她。
他不由又想到方才她哭的样子。
不敢大声,细细碎碎的呜咽,压抑却又痛楚。
从小受的绅士教育,深入骨髓,
叫他不能理解,这样乖的女孩儿,为什么会不被喜爱?
6
那一夜,我一直都在失眠。
直到天快亮,心里那个念头渐渐扎根的时候,方才困倦了闭眼入眠。
周景淮说,让我自己去想办法生孩子,反正我有的是歪门邪道。
那我就真真正正地走一次歪门邪道好了。
我现在只有一百万。
若是把一百万给那个寄人篱下的男人。
让他给我一个孩子,我们各取所需,他应该会愿意的吧。
陷入深眠前,我仿佛又感觉到了男人指尖的温度。
他帮我擦眼泪的那一瞬,真的特别温柔。
7
只是,在我第四次造访那个小院时。
陈淙月站在院门口,第一次没有让我进去。
他垂着眼眸,也并不看我:「天晚了,不方便请你进来。」
「以后也不要再来这里,免得过了病气。」
我站在台阶下,仰脸看着他:「我就不走。」
陈淙月抿了抿唇,却自始至终都不肯看我一眼。
冷风吹透了我身上薄薄的大衣,我冻得连连咳嗽。
却还是倔强地不肯离开。
几分钟后,他似乎终究还是不忍,抬眸看了我一眼。
稍稍让开一步,放我进了小院。
他的房间温暖如春,桌案上摆着文房四宝和抄写一半的经文。
还摆着,我上次来时送给他的那个小型加湿器。
陈淙月不理我,走到书桌前,继续抄经,
他腕上的红色珊瑚珠,绕了几圈缠在劲瘦的腕骨上,又禁欲,又性感。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
他微顿,却没有避开我的触碰。
「为什么戴着这样的珠子?」
「小时候身体不好,长辈去寺庙为我求的。」
「能趋吉避凶保你平安健康吗?」
「求个心安吧。」
他想要抽回手臂,我却握住了那串珠子。
「有别的女人碰过你的珠子吗?」
陈淙月沉默了片刻,摇头:「没有。」
「有别的女人……碰过你吗?」
陈淙月那双黑如曜石一样的眸子,倏然微睁,
几秒后,他偏过脸,避开我的视线,
耳尖一片红,声音都涩沉了几分:「……没有。」
8
他书桌后面有一张软塌。
平日小憩时使用方便。
可现在,只穿着浅灰色中式家居服的陈淙月。
被我压在了那张榻上。
拿惯了毛笔的手指,此刻正握着我的腰。
也许是暖气太热,我的双腮绯红,身体有些发烫。
陈淙月却像是一块恒温的,温润的玉。
挨上去,让人从骨子里都觉得舒服。
从小到大,我只在十几岁时偷偷暗恋过一个转学生。
如今细细想来,那转校生也是清瘦英俊的模样。
不爱说话,很安静,对所有人都礼貌,却又疏离。
倒有些陈淙月的影子。
「听说你年后就要回香港。」
「是。」
「还会回来吗?」
「不一定。」
「别回来了,这里一点都不好。」
我垂眸望住他:「你的病全都好了吗?」
「差不多了。」
「我给你一笔钱,你回去好好调养身子。」
我缓缓低头,气息几乎交缠在一起:「好不好?」
他眸色渐渐变了,原本温润的那双眼,竟有了冷意,
下一瞬,他试图推开我,
我干脆整个人扑在他怀中,吻住了他,
又无声地落泪,哽咽哀求:
「我给你钱,你给我一个孩子,就当……救我一次,好不好?」
9
他腕上那串红色的珊瑚珠子。
在我的腰侧,大腿根,胸前,压出了深浅不一的痕迹。
我低低地哭泣,呜咽,在他肩背上抓出一道一道细细血痕。
「许蓁?」陈淙月停了动作,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我:「怎么会这样……」
「周景淮没有碰过我,他有喜欢的女人。」
「许蓁……」陈淙月的眼底,渐渐弥漫深浓的疼惜。
「好在,我也并不爱他……」我抬起手臂,再一次勾住陈淙月的脖子。
「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陈淙月没有回答,只是更深地吻我,微凉的珠子贴着我的侧脸。
我的泪从眼尾洇出,缓缓滴落在了上面。
他又缱绻地吻掉了我的泪。
一切结束后,我穿好衣服要离开。
陈淙月送我出去,到院门口时,
我回头冲他一笑:「我明晚还来,这几日都是我的排卵期。」
他不说话,只是垂眸,将我大衣衣扣一粒一粒全都系好,
最后,又亲手帮我戴上围巾:「待会儿走路小心,别崴了脚。」
10
我连着找了陈淙月三次。
第三次时,他忽然告诉我,家中有事,他要提前回香港。
我有些怔然,却还是轻轻一笑:「那我今晚就把钱转给你。」
说完,又故作洒脱:「这几天我很快乐,所以,就算没能怀孕,我也一分不少都会给你。」
陈淙月却摇了头:「我不会要。」
我没有多说,心里却打定了主意,不管他要不要,
我都必定要给的。
钱货两讫,自此以后,也就再无瓜葛了。
11
陈淙月回港那天,周家长辈出于客气,设宴给他送行。
当晚,我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苏绣旗袍,长发半绾,坐在周景淮的身边。
陈淙月恰好就在我的对面。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我。
而我,也只是在落座时,礼貌地与他问了好。
只是,一向对我冷淡无视的周景淮,今晚却有些异样。
好几次,我都能感觉到周景淮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甚至,颇有些炙热滚烫。
用餐到中途,他甚至亲手帮我盛了鸡汤。
我低低道谢时,周景淮忽然凑近我,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蓁蓁,你这两日怎么看起来格外漂亮?」
他的手亲昵搭在我肩上,揽住。
颈侧还有陈淙月留下的吻痕,拨开发丝就能看到。
我几乎要坐不住,正要失态起身时。
陈淙月忽然开了口:「景淮。」
也许是我太过紧张出现了错觉。
陈淙月开口那一瞬,周景淮的手瞬间就缩了回去。
甚至人也规矩地坐直了:「四哥。」
我忍不住看向陈淙月,他的视线正与我对上。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穿正装的他。
竟是这般陌生,矜贵,宛如挂在天上清泠的一轮月。
却更衬出了我的污秽和不堪。
我垂下眼眸,不敢再与他对视,心脏却莫名的微微抽痛。
「你和太太看起来感情很不错。」
陈淙月的声音平缓低沉,听不出情绪。
我的手在桌案下,蓦地攥紧了。
周景淮笑:「是啊,蓁蓁这么漂亮,我很喜欢她的。」
陈淙月也笑,但笑意却很淡:「确实,景淮你很有福气。」
我怔了怔,无意识咬紧了嘴唇,
心脏却像是爬过一阵电流,酸酸涨涨地疼。
12
周景淮似乎有些诧异,微蹙了眉。
陈淙月又道:「我们港城人有句话,疼老婆会发达。」
「景淮,别折了自己的福气。」
他眸色淡淡掠过我,落在周景淮脸上。
周景淮笑着点头:「四哥,我都记下了。不过四哥,怎么这几日你的普通话说得越来越流畅了?」
周夫人也笑着打趣:「淙月难得像今日这样呢。」
我心里却五味杂陈,难以形容此刻感受。
陈淙月每一字每一句,好似都在提点周景淮,要好好待我。
可他怎么会知道,周景淮早已心有所属。
我们这所谓的夫妻,根本就是形同陌路,永远无法破冰的。
宴后陈淙月就要乘车去机场。
周景淮拉了我的手,送他出去。
京城的冬日极冷,我拢着披肩站在周景淮身侧,仍冻得瑟瑟,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可周景淮全然都没有注意到。
走在前面的陈淙月忽然停了脚步。
他转过身,目光似在我身上定格了半秒。
方才对周景淮道:「外面冷,你们先回去吧。」
「那怎么行……」
陈淙月声音平缓,却带着莫名的无法抗拒:「不用了,回去吧。」
周景淮只能停了步。
陈淙月再次转过身,向着不远处车子走去。
13
到这一瞬,我的目光才敢落在他的背影上。
落了小小的雪,他穿黑色大衣的颀长身躯,清瘦却又挺拔。
让人想起风雪之下劲韧的青竹。
上车前,他最后一次回头,
隔着飞扬的雪雾,他英俊的脸容沉静无波。
黑与白的世界里,他腕上那一抹红,刺得我心口都在隐隐作痛。
我不知他有没有看我。
但很快地,他就弯身上了车。
站在我身侧的周景淮,忽然轻吐了一口气:「我们也进去吧,雪下大了。」
我缓缓地抬眼,看着那辆车远去。
我知道的,我和陈淙月这段旖旎而又见不得光的过往。
将被这场大雪彻底埋葬。
而此后一生,也许我们都不会再见。
14
回了房间,周景淮难得没有拔腿就走。
他看着我摘了披肩,坐在梳妆台前取掉首饰。
竟忽然走到我身后,轻轻握住了我的肩:「蓁蓁,你今天这样穿,很好看。」
我没有说话,抬手继续摘耳环。
周景淮却倾身贴近我,忽然偏过脸,在我耳边低语:
「蓁蓁,你不是想要一个孩子?」
我只觉说不出的可笑,原来这所谓的深情,也这样廉价菲薄。
只是不等我开口,他的手机就响了。
是他那位心尖尖上的初恋,姜莱打来的。
他去露台上接电话,回来时,我已经将他外出的大衣准备好了。
周景淮脸色却有些不虞,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不留我?」
我垂了眼眸,将大衣递给他:「快去吧,她哭得挺厉害的,别出事了。」
冰夜心语 摘月 七月-知乎结局全文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