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好看的追妻火葬场文??

发布时间:
2024-09-02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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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沈侯做继室的第五年,天下大乱,他出征时留下两封绝笔。

一封给年少相知的红颜,一封给即将及冠的儿子。

留给我的,只有满府惶惶的人心和冷倔的继子。

他凯旋那天,我呈上一封和离书。

他听了我的理由后,目光沉沉:

“只是因为我没给你留信?”

我轻轻点头:“对,只是因为这个。”

1.

洛京城门大开,马蹄声阵阵,声如惊雷。

身穿铁甲的士兵呼啸而过,勒马高呼道:

“沈侯大胜!今日已归!”

城内人声鼎沸,锣鼓喧天,民巷间挤满了喜悦激动的百姓。

所有人都在庆祝这场奇迹般的胜利。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洛京牧沈枭用兵如神,打了个漂亮的胜仗。

因而,侯府前街的馄饨摊子这几日生意也格外兴隆。

沈侯治下威严,眼里一点沙子也揉不得。

府前长街是断不会应许摊贩买卖的。

可这馄饨摊子的主人身份特殊。

她姓刘,名唤玉菀,是汉室公主。

与沈侯青梅竹马,是他年少时的恩人。

2.

天下未分裂之前,刘玉菀在宫内不算受宠。

汉室公主众多,她的生母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

因此她在宫中并不起眼。

当年朝廷畏惧诸侯势力,命各侯将世子送入皇城教养。

洛京昌平侯不舍幼子,身边下人为表忠心,把自己与世子长得有五分像的小儿子推了出去。

冒名顶替的沈枭在皇城内过了十二年任人欺辱的日子。

听闻,这十二年以来,多亏玉菀公主时常相照,沈枭才没有死在深宫中。

后来,汉室衰微,各路诸侯自家为大。

沈枭不畏天下骂名,光明正大地杀掉昌平侯世子取而代之。

只一年,刘姓就彻底消失在洛京。

3.

将洛京整顿好后,沈枭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天子讨要玉菀公主。

并以万金为聘娶她做君夫人,承诺永不纳妾。

少年君侯佩剑入金銮,三千铁甲列于城外,只为救红颜的英姿直至现在还依旧被津津乐道。

年少相互扶持,恩情多年不忘。

不知多少人羡慕这一段金玉良缘。

只是当时刘玉菀身上有早年天子赐下的婚约。

只是她的未婚夫英年早逝,当时还在孝期。

于是她拒绝了沈枭的求娶,坚持为未婚夫守孝。

在洛京大街摆了个馄饨摊子,自食其力。

沈侯无奈,只得每日去她的摊位坐坐,关照她的生意。

后来有恶霸醉酒闹事,她的摊位就被挪去了侯府前。

大家都说:

“侯府门前闲杂人等不得停留,除了玉菀公主的客人。”

后来沈侯成亲,君夫人还经常邀玉菀公主进府陪伴。

二人情同姐妹,传为一段佳话。

4.

洛京城内灯火辉煌,人人都在翘首以盼君侯归来。

我站在侯府旁的巷子一侧,隐在人群中,等待着离别了两年的夫君。

身边一个陌生的小女娘攥着自己同伴的衣袖,兴奋地道:

“我生平有两桩心愿,今日一睹君侯英姿,也算是了却一桩。”

同伴好奇发问:“另一桩为何?”

“自然是希望玉菀公主与君侯能终成眷属。”

从来无人在意君夫人该如何。

沈侯敬重先君夫人,世人便叹先君夫人红颜薄命。

沈侯爱重玉菀公主,世人便惜美人不能配英雄。

沈侯无视现君夫人,世人便也无视现君夫人。

洛京人人皆知,沈侯并不喜爱敛州温氏女。

娶我做续弦,是因为我性情温顺。

怕娶到妒妇,苛待世子与玉菀公主。

5.

我嫁进侯府之前,不是没听闻过他们二人之间的事。

可沈侯被誉为乱世枭雄,英姿威武,我也欢喜。

阿娘说,英雄难过温柔乡。

只要我细心侍候君侯与世子。

君侯会将我放在心里的。

所以,大婚那日,他在玉菀公主的摊子喝酒,将我一人丢在新房,我没怨。

婚后长达一年,他三过家门而不入,却夜夜光临玉菀公主的馄饨摊,我没怨。

世子吃了玉菀公主送来的点心浑身起红疹,他冷落我足足半月,我也没怨。

......

我咽下很多很多委屈,尽心尽力的做一个贤妇。

想让他把我放在心里,当成他的妻子去看待。

慢慢的,他终于不再冰冷。

每日都会来看望我,与我一同用膳,夜间拥着我入眠。

我陷入无限的甜蜜中,以为一切都在好起来。

直到南地蔓州与滕州反动,他匆匆带兵出征,走时还是深夜。

我凌晨惊醒,却见窗外火光冲天,枕边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仆妇告诉我,君侯夜间点兵,此时早已在城外十里处了。

战事凶险,君侯怕自己有去无回,留下两封绝笔。

一封给自己即将及冠的儿子,另一封......

仆妇嗫嚅着,小心翼翼道:

“另一封给玉菀公主。”

其余的,便什么都没了。

天边晨曦渐起,我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的冲天火光,觉得自己的心好像烂了个大窟窿。

6.

和离的念头,便是那时起的。

原本我可以趁他不在,留下和离书远走高飞。

可看着满府惊惶的仆人和他刚满十七岁的孩子,我还是留了下来。

现在他回来了,也用不到我了。

没有停留在民巷中等他,我回到侯府,坐在窗前修剪一支萼梅。

这花是沈枭的独子沈凛为我送来的。

我初嫁进来时,他恼怒我只比他大三岁,却抢了他母亲的位置,便一直与我不对付。

后来他父亲离家。

他生病了是我衣不解带的照顾,读书困惑也是我替他解答。

慢慢的,关系也就日益亲近了起来。

傍晚,有人来传话,君侯在军中与众将士共饮,今夜不归家。

共宴的,有玉菀公主。

我的手一颤,不慎剪落一朵梅花。

屋内落针可闻。

我轻轻放下剪刀,扶着仆妇的手站起身来,开口吩咐:

“主君既不归家,那便传膳吧。”

膳食精美,色香味俱全,是专为沈枭归来预备的。

我坐在满桌佳肴前,却毫无食欲。

放下筷子正想离席,室内的帘子却忽然被掀起。

半边清雪泄进,与之一同进来的,是位清癯高瘦的少年公子。

他进了屋,弯腰便向我作揖,声音沉静:

“子安向母亲请安。”

沈凛的长相与他的名字极为不符。

他不似沈枭,面容冷峻,身材高大。

反而五官清隽,似一捧净雪,冷清干净。

听闻,是肖似他那早逝的生母。

7.

多年相处,我知道他还不拿我当亲人。

但至少,他愿意喊我一声母亲。

“听闻父亲今日不归家,我来陪母亲用膳。”

沈凛不等我应声便入了我身旁的座位。

我没多想,只是以为他怕我伤心,坐近些好宽慰我。

“母亲.....”

沈凛垂眸,眼睫半落,带出几分委屈与无辜来,

“父亲回来后,我是不是就不能经常见你了。”

我轻轻笑笑:

“怎么会呢?子安,我们是一家人。”

沈凛望着我,神色恍惚:

“若父亲.....再晚些回来就好了。”

我没听清他的话:

“子安刚刚说什么?”

沈凛回神,不慌不忙道:

“我说,今日雪景甚美,母亲可愿与我围炉赏雪?”

从前我常与他饮酒赏景,这次自然也不会拒绝。

于是我们挑了一座小亭,煮上梅子酒,拥着大麾,并肩赏雪。

只是沈凛有些奇怪。

他少年老成,总是格外自持,是不许自己贪杯的。

今日却一杯接着一杯,话也比平日多,有醉酒之态。

到最后,我也喝了不少。

8.

意识朦胧之际,我瞧见廊下随侍的仆妇皆惊慌下跪,高喊“恭迎主君”。

......主君?

哪个主君?

我愣愣地瞧着来人。

面容冷峭,身高八尺,铁盔上覆着一层薄雪,浑身肃杀。

“谁许夫人饮酒的?”

一开口,便骇的所有人瑟瑟发抖。

这人脸拉的跟驴似的,瞧着就讨厌。

“我自己要喝的,关他们何事。”

我歪歪扭扭地站起身子,想要下台阶。

却不想脚下一滑,直直向后仰去。

惊叫还未出口,我就掉进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里。

沈枭抱着我,在空中转了个圈。

我从他的怀里探出头,露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娇憨来:

“我飞起来啦!”

原本冰山一般的男人,眼底逐渐漫出几分柔溺。

“去煮些醒酒汤端来。”

男人抱着我,头也不转的进了内室。

捧着醒酒汤的沈凛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那双眼睛,让人瞧着,却遍体生寒。

9.

一入内室,沈枭那副高大的身躯就压了下来。

炙热滚烫的吻落在我的脸上和颈侧,坚硬的胡茬扎的我又痒又疼。

他身高八尺,还未卸下铁甲。

压下来似一座山,我想逃也逃不掉。

“卿卿。”

“卿卿。”

我的小字在他齿间辗转流连,他指尖轻挑,我的外裳便滑落在地。

英雄折腰,温柔尽显,我招架不住,逐渐陷进情热之中。

我圈住他的腰,头一次大胆地去扯他的腰带。

这一扯,就握住了他腰间的一枚香囊。

灯火昏暗,却也不难看出上面一针一线精心绣着的菀柳与鸳鸯。

这香囊出自谁手不言而喻。

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我倏然清醒过来。

我又想起他出征之时留下的两封绝笔。

情欲与酒意瞬间退散了个干净。

沈枭呼吸粗重,手掌已经探入我的小衣之中。

我按住他的手,嗓音发颤:

“主君,我不想.....”

男人的动作一顿,下一秒,便倏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

10.

沈枭离开时明显带着怒气,导致外面侍候的下人无人敢入内。

我独自穿好衣裙,收拾干净残局。

坐到桌前,自书中拿出一封信。

这封和离书,我犹犹豫豫,涂涂改改写了半年。

现如今,终于要交到他手上了。

屋外大雪如絮,我正看着飞雪发愣,窗外却掠过一个人影。

沈枭去而复返,面容平静,并无半分怒色。

“今日你该累了,早些歇息。”

说完,他抬脚欲走。

我上前一步,问道:

“夜深雪大,主君要去哪?”

他神色平静:

“玉菀今日吹了风,有些偏头痛,我去看看。”

这是在不满方才我推开他吧。

我心中苦笑。

原本有些摇晃的心,在此刻坚定了下来。

“主君且慢,我有些事要说。”

沈枭随意问道:“何事?”

我垂眼望着门外飘进的落雪,缓声道:

“我想和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