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女主比较理智的小说?
(已完结)
每一本追妻火葬场文的最后,男主真正爱的都是那个替身,
而我,却是白月光,
可凭什么替身的及时抽身是人间清醒,白月光的出现就是执迷不清。
不是每一个白月光都愿意拿与他们情感纠葛的剧本,
你的男人,我不稀罕,
你们的闹剧,我也看不上。
01
我是邵沉的白月光,他无疾而终的初恋。
孟晚虞是当红小花,邵沉养的金丝雀,也是——我的替身。
她与我长的有六七分像,但我们的性格却大相径庭。
她与邵沉的开始,她以为是她一厢情愿的自荐枕席。
她也以为他的同意,是因为她长的像我而已。
孟晚虞自然是爱邵沉的,这世上的女人大都比男人更无法逃离情之一字。
但她很克制,她心里想的很清楚,若是我回来了,在邵沉那里必然没有她的位置,
她一边清醒,一边沉沦。
所以当邵沉将名下部分资产划到她名下时,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拿着钱,很从容的抽身而退,没有丝毫留恋,
称得上是人间清醒。
在她的眼里,我是邵沉求而不得的天上月,是她替身爱情里的赢家,
她自然是不会轻易原谅邵沉那些年对她的忽视与不耐。
而邵沉呢?
在大部分的追妻火葬场文里,他这种人都是从最初的不在意,变成幡然悔悟,到最后痛苦不堪。
我这个白月光自然在他眼里变得什么都不是。
可他们的算错了一笔账。
他们的感情纠葛与我何干?
我有钱、有颜,有大好的时光,
他们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去与一个找替身的男人纠缠不清?
用对第三人的行为来衬托他们互相对对方感情的行为,
在我看来,
真的有些——对不起感情这两个字的分量。
02
我与孟晚虞的第一次见面,她刚从某个颁奖典礼上下来,
淡蓝色的晚礼服衬着她的冰肌玉骨,有种淡然恬静的美。
她看见我时,眼里很平静。
其实她隐藏的很好,但我的家世让我有些过于会察言观色,
所以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与彷徨,也在不经意间被我捕捉。
她的声音很好听,徐徐道来,娓娓动听。
我与她互相礼貌的道了声好,她却叫住了我。
我好奇的回头看着她,
听了她的话,才知她误解了我的来意。
「林......林初小姐,您不用担心,我收拾好东西就会从西苑别墅搬出去的。」
我闻言没有说话,也是因为一时有些诧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我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只好维持面上的礼节微笑,含笑的看着她。
但我坦然的视线似乎让她有些狼狈与坐立不安,
她的手紧紧的抠着裙角的丝线。
后来我才知道,她此时是在脑中脑补着——她这些年汹涌的爱意得不到任何回应,而我,单是人站在那里,就赢了一切。
其实我与她的相遇,不能比偶然更偶然了。
我是受朋友邀请来参加活动的,
但在此时孟晚虞的眼中,我大概是特意为她而来。
这些脑补让她的自尊有些不堪重负。
见我一直没有出声,她站起身礼貌的对我道别,转身就要离开。
她怕自己在我面前失态。
想了想,我还是叫住了她,试图点醒她一句,「孟小姐,有些事情,不要顺其自然的想太多。」
她对我客气的道了声谢,似是收到了我的好意,
但看着她失落的眉眼,我就知道,她根本没懂。
或许说,她根本不想懂。
而我也是不大理解,为什么一个哪里都不缺的姑娘,要因为一个男人让自己变得如此的不自信。
03
我和邵沉是有一段感情过往,
但那都是大学时候的事情了。
可这并不代表我要为这段感情守孝三年。
所以,当听朋友说,邵沉找了一个像我的替身时,让我多少有些「如鲠在喉」。
这份「如鲠在喉」并不是因为我还怀念邵沉,
而是觉得,男人,明明就是管不住自己,还非要找一个深情的理由为自己的滥情买单。
可大部分人并不这么想,他们会说:「林初,真羡慕你,能让邵沉这样的男人对你情根深种。」
只有我觉得,他用我的名义来折磨另一个姑娘感情的行为,让我感到十分的晦气。
所以呢,他怀念我,他对我痴情一片,就是找个像我的替身。
我就不能回到我生活的故土?
只要我一回去,就非的是白月光与替身的雌竟故事?
我是沾了多少大病要和这样的人纠缠不清。
04
但有时候,人一倒霉,是真的喝凉水都能塞牙。
我这一回去,还真让邵沉沾上了边。
起因很简单,也很狗血。
对于我们这种家世的人而言,无外乎是商业联姻,
这让我很难与他撕破脸皮。
在成年人的商业里,虚与委蛇,不与世家为敌,是最基本的素养。
可孟晚虞不经商,她不太理解我们的这种「虚伪」,再加上她被自己悲凉的爱情冲昏了头脑。
她只知道,她等了邵沉好久好久,可他却在「陪」我这个白月光。
而邵沉呢,揣着糊涂装明白,他也以为自己是在陪着曾经的「心上月」。
这场只有我和邵沉两人的对话,也并不像孟晚虞想的那般和谐美好。
对于这门我抵触的联姻,自然不能由我去提出异议,
因为那影响的是父母与世交对我的看法,会影响我的商业版图规划。
我并不想为他们的纠缠爱情买单,也不想平白无故的给他们做一个无畏的爱情保安。
但邵沉,他不光是个长相英俊,行为矜贵,让女人沉迷的男人。
他还是个商人。
他自是不同意退婚。
他与孟晚虞一般,「理所当然」的给我安排了白月光的剧本,
带着曾经与我恋爱时的深情神色对我说:「林初,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一时无语,一是被他气的,
二是着实感到晦气。
但无论我怎么跟他言明,这婚我不想结,却全都被他周旋了回来。
他话里话外无不在给我透漏出一个意思,那就是——
就算他很喜欢孟晚虞,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他并没有想过会和孟晚虞结婚,因为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而我,是他最佳的结婚对象。
我对他来说是最有益的,这点毋庸置疑。
他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感情洁癖,毕竟我们曾经谈过三年恋爱。
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婚姻大都不由自己,只是另一种商业形式的交易。
只要表明功夫过得去,私下里各玩各的,都是十分常见的事情。
所以,他处理掉孟晚虞处理的大费周章,无非就是给我看的。
他是想要告诉我,林初,你看,我给你足了你应有的面子,所以,别再闹了,这婚是不可能退的。
那模样让我想起八年前的他,也是这般的自负的跟我说:「林初,你离开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他后不后悔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后悔。
这场谈话最终以不欢而散而收场。
05
而邵沉所说的对我的交代,就是给了孟晚虞一大笔经济补偿。
给了所有人一副,白月光正主回来,替身果然就是替身的景象。
孟晚虞很喜欢邵沉,几乎喜欢到失去了自我。
她从未被邵沉公开过,也要经常习惯外面他与其他女人的花边绯闻。
但邵沉的一句他与其他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就让孟晚虞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五年。
从二十岁,到二十五岁,
一个女人的青春,又能又几个五年。
他们在一起时,邵沉虽然从不短缺她的物质需求,但对她总是没有十足的耐心。
他不在意她的喜好,不在乎她等他多久。
因为邵沉知道,孟晚虞喜欢他,喜欢到甘之如饴。
喜欢到他觉得,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会一直喜欢他。
对她,他一向稳操胜券。
所以,他不过是仗着她的喜欢罢了。
那天离开时,我回过头意有所思的用邵沉问我的话反问他:「你不会后悔?」
他平淡冷静的放下茶杯,仿佛真的看透一切一般的回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阴阳怪气的哦了一声,不再置一词,转身就走了。
06
从孟晚虞拿钱毫无留恋离开的那天起,
我就开始了看戏。
无论是酒会上在阳台指尖烟火明灭四起的邵沉,
还是时不时看手机的邵沉,
都似乎透漏出了两个字——焦躁。
他似乎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一向掌控的很好,自信爱到离不开他的孟晚虞会与他断的那般的干脆、那样的利落。
一开始,他的自负与自信让他毫不在意。
后来,他在一个夜不能寐的深夜里,拨通了孟晚虞的电话,
他还在思索着如何给这通电话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却发现电话的另一头传来的是机械的女音。
——他被拉黑了。
他一时说不出是气的更多,还是心慌的更多。
他命人调查起了孟晚虞最近的行程,
发现她离开了他不但过的很好,而且事业更加蒸蒸日上。
她跟邵沉在一起时,邵沉从未主动给过她什么好的资源与角色,
因为在邵沉眼里,她的商业价值还不够。
孟晚虞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日复一日,在已经血淋淋的伤口上又撒下一把如霜雪的盐。
离开了邵沉的孟晚虞,被一部大制作定看上,成为了一个大男主剧的女主角。
这部压了她一番的男主是个影视咖,名叫陆笙,
他对孟晚虞似乎有些昭然之心,这让邵沉有些冷了脸。
于是,他以我们林氏合伙投资人的身份出现在了她新戏的晚宴上。
但当接到孟晚虞给我打来的电话,她委婉的让我去接喝醉了的邵沉时,我多少感觉到了一些冒犯。
从我回凉城后,我与这二人,都只见过一两面而已。
他们这随随便便就给我加进他们「感情大戏」里的行为,让我不适的皱眉。
一开始,我还有些同情孟晚虞的,
觉得挺好的一个女孩子,却不幸着了邵沉的道,
对她多少感到有些惋惜。
但对于沉迷于爱情中的女孩子而言,是劝不动的,也不可劝的。
况且,在她眼中,我是她的情敌,我更加没有身份去规劝。
可她孟晚虞此刻,认为自己是人间清醒了,决定不爱邵沉了,
但她下意识的里认为我会与邵沉纠缠不清的行为与举动,让我有些说不出来的反感。
她声音冷淡,说着自己与邵先生再无关系,希望我把他领走,好一副洒脱的模样。
可这与我林初有什么关系?
她声音轻轻软软的还欲再说什么,
我一个字都没听,反手就给挂了。
这不禁让我想起我刚回来的那段时间。
多年未回凉城,我对道路有些不甚熟悉,
再加上雨夜里,车子抛了锚,
我就在微信群里为了一句,「谁在附近,可否接我一程。」
但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告诉了邵沉。
我迷惑的接了他的电话,还未说些什么,就听他略带紧张的声音对我说:「小初你别怕,你在那别动,我马上去接你!」
莫名其妙极了。
但据说,那天的邵沉挂了电话后,三两下收拾好起身,抓起车钥匙就奔向了雨夜里。
独留孟晚虞与她二十五岁的生日蛋糕为伴,
随着带着湿气的夜风在客厅坐了好久好久......
而我呢?我会等他吗?会为他的行为感动吗?
我自然是不会,因为我早就过了那个因为一点小事而心动的年龄了。
我早在他挂了电话后不久,就找到了可以帮助我的人,
——邵沉的哥哥邵炎。
坐上邵炎的车,我接过他递给我的毛巾,将头发上的雨水擦干,忍不住吐槽:「你弟弟好像是有点那个大病。」
驾驶位的男人低声轻笑,并没有对我人身攻击他弟弟的行为感到冒犯,
因为他也回了我一句:「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07
挂掉了孟晚虞的电话,
我自然是没有接邵沉。
我甚至在下一秒就忘了这件事。
邵沉当然也想不起我,
因为这场醉酒就是他刻意为孟晚虞策划的。
他在一众人的惊讶中,迷茫的喊着孟晚虞的名字,
像极了酒后吐露自己真实心意的失魂落魄。
他自信孟晚虞爱他,不会置他不管,他要做给整个剧组的人看,
包括那名男主角,陆笙。
但那一晚的结果,也并未如他所愿。
因为孟晚虞也提着自己的小包,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离去,
徒留黯然失意的邵沉,冷脸吓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此时的邵沉,还只是觉得孟晚虞如此对他,只是在对他生气而已。
而他,只要耐心的哄一哄,那个爱他到忘了自我的孟晚虞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孟晚虞起初,也确实并非像她所言所做那般,真的就此能够忘了邵沉,与邵沉了断。
毕竟是自己爱了五年的人,
她对他,还是怀有一丝希冀的。
就像我前面说过的,当一个人太过沉迷于情爱时,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会不自主的进行脑补。
因此,当我作为真正的投资方到片场进行视察的时候,
孟晚虞再度「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是来对她示威的。
其实最初的时候,我想过要不要和她解释一下,
直到我看见她委屈、不甘,又带着点艳羡的眼神,
我就知道怎么解释都没用。
我的解释,在她眼里,只会变成另一种形式的挑衅。
而我也的确不是为她而来,
恰是因为她现在的商业价值足够,才会有我们再次会面的场景。
可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小道消息,
再加上我们两个七八分像的脸,
那些带着探究的眼神与窃窃私语,像是锋利的刺,再度扎进孟晚虞的心。
08
我来片场视察,是为了投资收益,
而邵沉来,却是另有所图。
但他这种人,不愿承认自己内心时,总得给自己找些什么理由,
就像他曾经找上了孟晚虞,还非要给人家冠名一个替身的名头。
因此,当他叫我名字,向我走来时,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脑残」又犯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不断努力的告诫自己——不能撕破脸皮,不能撕破脸皮。
随后皮笑肉不笑的应付了他的招呼。
可那制片人是个傻的,他看不出和邵沉与我之间的风云暗涌,
也看不出邵沉快要飘到孟晚虞身上的眼睛。
他对着我和邵沉贡献了毕生所学的所有祝福词汇,
他每说一句,一旁孟晚虞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直到她受不了,轻轻的说了声:「抱歉,我有些不舒服,先离开了。」
她走的很匆忙,匆忙到没有注意到一旁女二号刻意伸出来的脚,
于是我们两个人双双摔倒在了地上,疼得我咬牙切齿。
现场顿时乱做了一团。
而邵沉却喊着我的名字,下意识的就要来扶我。
那一刻,我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什么世家脸面,什么礼仪涵养,
那一瞬间我全都不想要了,我反射性的就给邵伸过来的手拍开,
拍的他顿时脸色难看,差点同样收不住他的「虚伪面具」。
在众人七手八脚的给我扶起后,
邵沉才将忍了许久的视线转到了跌倒在一旁的孟晚虞。
他脸色不愉的看着她,说出的话也同样冰冷:「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给林初道歉。」
孟晚虞身形一僵,垂下的睫毛微颤,像是欲要蹁跹的蝶。
她没想到,同样的倒地,同样的受伤,邵沉非但不关心她,反倒却对她进行了指责。
我在一旁看着,心里直骂邵沉,看着他再一次以我的名义伤害孟晚虞。
孟晚虞讷讷了半晌,而后张口,刚喊出我的名字,就让我抬手制止了。
我扫视了一圈周围人的目光,与我对视上的都纷纷低下了头,
他们看我们三个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是望眼欲穿,
而我,不愿再被动的做这马戏团里被观赏的猴子。
我一再的忍让,原本是出自于对孟晚虞的同情,
现在看来,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的默不作声,并不是他邵沉与孟晚虞将我卷入他们之间是是非非的理由。
还有——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及邵沉的诧异中,走到了在他身后看戏的女二身前。
她自以为自己将她那点小心思收敛的很好,对我报以你懂得的一笑,
像是在暗示我:「看啊,林小姐,我帮你整治了这个抢你男人的贱人。」
我当然是礼貌的回以她一笑,
然后猛然伸手,在她的尖叫声在将她推向身后的水池,
并扬声冷言告诉她:「你被封杀了。」
这还不算完,我还转过了身,当着邵沉、孟晚虞以及制片人的面,告诉他们:「这剧,我林家撤资了。」
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呆愣的站在原地。
当然有人会问,邵沉那么有钱,我撤资了,他难道不会给孟晚虞填进去吗?
但可惜,就算他是邵沉,在联姻世家板上钉钉的的情况下,
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闹的双方难堪,
这就是现实。
你邵沉不是借着我们家投资的名义去看孟晚虞吗?
你孟晚虞不是觉得自己离开了邵沉,可以独挑大梁,独自美丽吗?
一个不愿退婚,借着我白月光之名,看不清自己内心的男人,
一个自我卑微,却觉得白月光处处针对自己的女人,
你们两个的戏,对不起,我不接。
我是商人,不是见证你们感情的配角。
09
自从我不出现、不搭理、不重视,三不原则出现后,
邵沉和孟晚虞的白月光追妻火葬场戏码一下子断了层。
我不在,邵沉没了拿我伤害孟晚虞的理由,
孟晚虞不被他伤害,也就没那么的清醒。
两个人一时乱了码,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后来,也不知道邵沉用了什么方式,竟然把孟晚虞给接了回去。
我都忍不住感叹,孟晚虞这工作接的好啊,有钱了,人的地位也高了,起码邵沉不会说她是替身了。
但人啊,是个很难满足的动物。
最开始的孟晚虞,只求自己能在邵沉身边就好,
可后来,她觉得自己不能自甘沉沦,就算再怎么爱一个人,也不能当替身。
于是她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非要闹着离开。
可邵沉呢,他就不是个嘴上会说人话的。
而且,就像我和他哥哥邵炎共同认证的一样,他多少有点大病。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看不清自己的心?
是什么给他洗了脑,让他觉得他喜欢的是我,而不是孟晚虞?
他这种思想与孟晚虞的所求就像是两条用不相交的平行线,两个人又是吵又是闹。
闹到邵沉下了狠话:「孟晚虞,你会后悔的。」
嗯......这话我怎么听得那么耳熟?
这时的邵沉还不知道,后悔的会是他自己。
10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邵沉忙于周旋于各个项目之间,也越发频繁的与我家往来,
这无形间让双方的长辈越发的看好我们的婚事,
这恰恰就是邵沉想要的效果。
他不光想要与我的联姻,如果可能,他同样想要孟晚虞。
于是在一个小型的各家晚宴上,我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当着双方世家的面,隐晦的提出了我和邵沉可能不太合适这个问题。
我手中有个项目压在邵沉父亲手中,他虽是和气的笑笑,但言辞里包裹的犀利仍旧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我想让邵沉主动退婚的原因。
面对他父亲的目光,我也理所当然的把孟晚虞这件事抖了出来,回敬邵沉三分。
邵沉面色不虞,晚宴尚未结束就强硬将我拽了出去。
「林初,你心里清楚,我们的婚事是不可能改变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怎么倔,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我挣开了他的手,没回答他这无趣的问题,
而是勾唇,对他嗤笑道:「邵沉,你该不会以为,我就必须要嫁给你了吧?」
他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忘了,你们邵家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你说我哥?」他眉头锁的死紧,「林初,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哥儿子都四岁了,就你这脾气,你能去给人当后妈?」
「怎么,我就喜欢不劳而获,喜当妈不行吗?」
「林初,你别闹了!」
我冷下了脸,「我没跟你闹,邵沉,就算我的婚姻我做不了主,我也不会进你和孟晚虞白月光与朱砂痣的剧本,我觉得恶心。」
11
我和邵沉的谈话,再一次不欢而散。
在长辈面前,我表面依旧与他和和气气,背地里却暗自给了那个陆笙无数条捷径。
他本就是个有实力的人,差的就是资本的星火。
起初他还以为我是对他有意思,让人回绝了我,
直到我让人告诉他,我是想要推动他与孟晚虞的关系之后,他就没在抗拒。
在陆笙往上攀升的过程里,媒体拿出「不知出处」的小道消息,宣布林、邵两家的联姻。
邵沉也在孟晚虞那里无限的受挫,逐渐幡然醒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传闻也逐渐喧嚣尘上——邵家那个神秘又矜贵的小少爷为了一个女人而闹的凉城天翻地覆。
甚至有一次,在我不得不去的熟人的聚会上,他又一次喝醉了酒,嘴里念叨着孟晚虞的名字。
所有人都用探寻、不解,甚至带了些同情的眼光看向了我,
仿佛觉得此刻我心安理得的磕着瓜子,是在倔强地维持我的自尊心。
甚至还有人试图安慰我:「小初姐,邵哥只是喝醉了,但他心里是有你的,不然不能心里记了你这么多年。」
「对对,小初姐,我们也只认你这个嫂子。」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真是......谢谢你们哦。
但我嘴上还是微笑着让他们给孟晚虞打了个电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12
在坐看邵沉和孟晚虞闹到差不多的时候,
我拖人整理了一下资料,送到了邵沉父亲的手里,
并同时将已经攀升到差不多的陆笙,与孟晚虞一起送上了热搜。
听闻那天夜里,邵沉驱车赶往他们同回的豪宅时差点出了车祸。
听说,他在看见孟晚虞与陆笙亲吻时,差点崩溃在了那个雨夜里。
又听说,他对陆笙动了一些危险的心思,却被邵炎拦了下来,关在了家里。
「你真给他关起来了啊?」我好奇的问着驾驶位的男人。
他「嗯」了一声,转动方向盘的指节修长而分明。
我不经有些唏嘘,啧啧称奇的给他八卦着邵沉的那些一般人做不出的行为。
而男人却在等红灯的功夫,侧过头问我:「听说你想给我儿子当后妈?」
我:「......」
这突如其来的社死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对邵沉说这话并非空穴来风。
虽然邵炎有个儿子,但是已故的女友生的。
他也不像邵沉,整个什么美曰其名的「替身」。
与其与邵沉结婚,还真不如嫁给邵炎。
不仅事少,麻烦少,还不用天天看着邵沉犯恶心。
但这小心思,从正主嘴里说出来,还是多少让我有些尴尬的。
邵炎见我转过头看窗外的风景不吭声,也低声笑了笑,默契的在绿灯时收回了视线。
13
邵沉的事闹到了他父亲的耳朵里,也让我有了理由暂时搁浅了联姻的日期。
他成日待在家里酗酒、颓丧,
整个人落魄的像是马路边的流浪汉。
但这也并阻挡不了他好看的外貌。
他这样的行为,最终还是把自己作进了医院,也让他如愿等来了心软的孟晚虞。
孟晚虞照看他的那晚,他抱着她,像是失而复得宝物,诉说着自己的悔恨。
可追妻火葬场,哪有那么容易。
两个人又是一顿「震惊」凉城的你来我往,听的我直直皱眉,耳朵都起茧子了。
就在邵沉为了救孟晚虞,又把自己送进医院,两个人开始你侬我侬,我以为这件事终于要落个结尾的时候。
——我和孟晚虞一起被绑了。
我,林初,千算万算,
最终还是被他们拉下水,进了这狗血的剧本当中。
那一刻,我真是第一次后悔回到凉城,后悔认识邵沉这个狗东西了。
这救白月光还是朱砂痣的戏码,对于现在的邵沉来说,当然是选择救孟晚虞。
但这脑子没好使过的邵沉,我猜他一定会说救我。
我和孟晚虞的喉间都顶着一把开了封的匕首,
孟晚虞双目盈盈,满面悲戚的看着邵沉,
邵沉则隐藏着心里的悲痛万分,隐藏下了自己所谓的「苦衷」,对歹徒说他选择了白月光,也就是我。
我呢——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邵沉的身后,
看着那个躲藏在暗处的人对我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
在歹徒猖狂笑着与邵沉对话的时候,顺着刀势的方向迅速仰倒,反提膝盖,核心用力,抓住歹徒的手臂,另一只手绕制其身后,脚踢掉他手中的匕首,利用巴西柔术锁技将他制衡在地。
同时在另个劫匪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抓住机会给他踢倒,
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外面伺机潜伏的人立马冲了进来,将歹徒制服。
邵沉傻傻的待在原地,看着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的人,失声道:「哥?」
邵炎帮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与警方交代了几句话后,又回到了我身前,给我道了个歉:「抱歉,林初,因为邵沉将你牵扯进了危险当中。」
我疲惫的对他挥了挥手,示意没事,就在他的搀扶下走向一旁的孟晚虞。
刚才我那一脚踢的急,匕首还是不可避免的伤到了她,细白的脖颈上还在留着红色的血,有种异样惊心动魄的美。
她似乎是受了惊,医务人员给她处理伤口时仍在眼神涣散。
直到我喊她第三声名字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
她双目茫然地看着我,看的我不由叹气。
我蹲下身,牵过她的手,在她耳边问了一句话,
我问的是:「你这回看清楚眼前这个男人了吗?」
她初时没有反应,而后红了眼眶,满含委屈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面对美人的眼泪,我有些抵抗不住,只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知怎的,越摸她越委屈,最后干脆扑进了我的怀里,哭出了她这五年的血泪。
她埋在我的怀里,哭的像是回到了她的二十岁,那个还未遇见邵沉,是个刚出社会的半大孩子。
她哭着对我说:「林初,你可以帮帮我吗?」
我拍着她的后背,看向一旁等待着我们,却非礼勿视而不看我们,正在教训自己弟弟的邵炎,对她轻声说:「好......我帮你。」
14
在我的帮助下,邵沉再也骚扰不到孟晚虞了。
当然,他也骚扰不到我,无论他怎么装凶耍狠,我都一个电话打给邵炎,
他也就明白,从我这条路找孟晚虞,他走不通。
气得他直说我:「林初,你就这么愿意给人当后妈?」
我摊了摊手,又无辜地耸了耸肩,对他落井下石道:「不用我亲自生孩子,省了多少事,何乐而不为呢?」
他震惊:「林初,你当初不是这样的!」
我当初?
我冷笑:「我当初什么样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他被我怼的一僵,从此以后也就不再来找我了。
孟晚虞在我的庇护下,无论是出席什么活动和晚宴,她都不会被邵沉找上。
她的气色也越发的好了起来,可能这就是离了不值得的男人就能容光焕发?
反正她的事业也越来越好,圈子里的人也都以为她是傍上了一个有权有势的金主,她也没有否认,落得一身清净。
她也没和当初那个陆笙再一起,两个人也逐渐走散。
我觉得挺好,毕竟那个陆笙也是带有目的的接近她。
在她夺得影视奖项的第二年,她官宣了一个圈外男友,
我看过那个男人,儒雅、随和,眼里全都是她。
次年的时候,他们就举行了婚礼,我当了伴娘。
婚礼散场时,我在角落里看见了一辆眼熟的跑车一角,
不用说,我也猜到了是谁。
不过,我没有告诉孟晚虞,而是转身上了邵炎来接我的车。
这个世上,感情一事,从来没有什么替身一说,
自己对感情的不忠,就不要用任何人当你不忠的理由。
也不要用一个女孩子去伤害另一个女孩子。
追妻火葬场只存在于小说里,现实里,这样的男人他并不爱你。
如果他爱你,就不会让你伤心,也不会让你委曲求全。
况且,哪来什么迟来的醒悟,哪有什么迟来的爱,
有的,只是不够爱你而已。
15 后记1(林初与邵沉的那些年)
凉城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与邵沉,自小相识,称得上是一句青梅竹马。
我小的时候总是喜欢跟在他的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
邵沉虽然在前面走的飞快,但他还是会回过头不耐烦的对我说:「林初,你就不能走快点。」
我说我走不快,我腿短。
他就在一众人小朋友的起哄声中把我背起来,然后大声的让他们闭嘴。
我还记得高中时,我故意使坏,坐椅子上用手脚拦住他不让他起来,
他硬闯无效后直接连椅子带我一起搬了起来。
我小小的惊呼一声,再抬头却是他近在咫尺的脸,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只能紧紧的抓住他维持平衡。
而邵沉,则是挑着眉,笑的张扬又痞坏的跟我说:「别跟哥整这些,哥有的是力气。」
那时年少的青春,我是真的喜欢过邵沉的。
后来,我们出去玩时,遇到了地震,
少年用他的脊背给我撑起了一座围墙,我瑟缩在里面哭着给他染红的肩膀止血。
他却笑着说:「哎呦,我们家阿初竟然会疼人了。」
气得我打了他一巴掌,疼的他龇牙咧嘴。
那时候的他,双眸蕴满了星河,迢迢的望着我说:「林初,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那时的我信了,信了那个满脸灰尘,衣服染了血迹,却满脸真挚与认真的少年。
我也就真以为我们会像所有的青春故事一样,从校服走到婚纱,从青春走到白首。
但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他与另一个女孩的信息,他陪着另一个女孩的去看演唱会的门票,他说在忙却在另一个地方的地址,都让我明白了,原来这才是现实。
后来,我走了,他对我说:「林初,离开我,你会后悔的。」
我并不后悔,我也不会后悔。
后悔的是他。
他幡然醒悟后,觉得自己错失了我,于是又自顾自的把我当成了白月光。
他说我变了,他说我与以前不同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对孟晚虞的变心理所当然,因为我不再是他曾经喜欢的那个林初了。
但他其实也不知道,这些年来,所有人都在变,
而他,也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
16 后记2
我与邵炎婚礼很盛大,但也少不了流言蜚语,
自然是如邵沉所说的那样——我去给人当后妈。
但我并不在意这些,我的婚事由不得自己,但选择邵炎,总比他邵沉好。
可婚礼的第二天,一条澄清公告,就登上了最大的新闻版面。
我疑惑的拿给我的新婚老公,问他怎么回事。
他眉目温和,对我勾唇一笑,笑的我有点莫名脸红,
他对我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小屿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朋友的遗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一直没说。」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自恋的想法,忍不住问他:「不会是因为我吧?」
他系好领带,摸了摸我的头,回我:「你说呢?」
我屁颠屁颠的跟着他走出去,继续我的十万个为什么。
「对了,那天,你怎么知道我会巴西柔术啊?」
「林初。」
「啊?」
「我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
「啊?所以呢?」
「现在你的眼里,该有我了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