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通房丫头可以变正妻吗?
“姐姐,我只吃一点点,可好?”
“不要,太子殿下……”
身上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我没忍住叫出声来
“姐姐,你若还是这般,那么我便会不由自主做其他事情了”
这句话同着那动作同时出现
一下子去了最深处
玉朵衣进宫时,由一位年龄大的嬷嬷领着。
身后还跟了十余位同她一般年纪的女子,个个花容月貌,衣着清凉。
她身上的束腰有些紧了,显得衣裳下被缚胸缠住的地方愈发丰满。
入宫前,娘亲特意拿了药丸给她吃下。
如今这缚胸已被浸湿,走的久了,后背还有涔涔细汗。
想到今日进宫,是为太子殿下选乳娘,玉朵衣脸便羞得发红发烫。
她还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却要去做个小男娃的乳娘,喂他吃奶。
“你们今儿个进宫,可得记住了,要谨言慎行。”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你们且不可擅自抬头瞧太子殿下尊容。”
“若今日有幸被选为太子殿下乳娘,往后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未选中也不必担忧,宫中小皇子公主颇多,亦是需要乳娘的。”
嬷嬷在前头边走边训话,教着玉朵衣她们一些简易的规矩。
她们乃是自各处搜罗来的未婚未孕但出奶的女子,家世清白,同时又身份低贱。
玉朵衣便是一农户之女,不知为何,十三岁时开始有了奶水,日日夜夜都将衣裳打湿,有些时候还涨得发痛,难受至极。
在村中,怕遭遇闲话,骂她荡妇,猜她与人私通,将她沉塘。
她便在夜里,悄悄将那些奶水挤出倒掉,多裹了几层缚胸,白日里奶水将缚胸棉布打湿,她又慌又怕。
好在两年间,除了爹娘,她未被人发现。
直至及笄,官府忽地招募身世清白但产奶的女子,要接进宫中任差事,玉朵衣娘便匆匆去领了二两银子,将她送往官府。
由官府奶娘脱衣查验后,确定她确实有奶,才又送往京城来。
太子殿下寻乳娘一事空闲不得,玉朵衣与一众女子未得培育出规矩,便被匆匆送至宫里。
到殿中,玉朵衣便嗅到了一阵浓郁的檀香。
一樽香炉立于殿中,缭缭熏香燃着,香炉四角乃是四尊青龙傲然立着。
前方远些地方是暗色纱帐,账中隐隐绰绰坐了个锦衣华服的男子,离得远了,瞧不真切。
那领路的嬷嬷带着玉朵衣她们朝那男子参拜:“奴婢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朵衣也匆忙学着嬷嬷跪下,垂首没敢再往那纱帐后的男子瞧。
“太子殿下,奴婢身后乃是此次找来的十余位女子,她们皆是身子干净,天生有奶,未婚未育,奶水充足。”
“您瞧瞧,要留下哪位。”
纱帐中的太子殿下沉默片刻,清冷声音传出:“将外衣脱了。”
玉朵衣瞬间羞得脸通红。
这太子殿下出声,她方才知晓,这太子殿下应是弱冠之年。
如此年岁,哪里需要乳娘。
且村子里妇人喂奶时,她是瞧过的,要将小孩子抱到自己怀里,要他咬住、咬住……
玉朵衣脸更烫了,似是发了烧。
嬷嬷到玉朵衣面前时见她不动,冷脸道:“你为何还不脱下外衣?”
“我、我这便脱了。”玉朵衣咬唇,吓得眼里带了几分泪花,匆匆将外衣脱下。
她们里头穿的只有齐胸襦裙,罩在外头的衣裳没了,便是洁白的肌肤,精巧的肩头与锁骨,还有便是……束胸下发胀的胸乳。
玉朵衣胸比其她女子都大了许多,浑身也透着一股子浓郁奶香。
嬷嬷往她们瞧了一圈,便又往太子殿下道:“太子殿下,请查验。”
原本落下的纱帐被一根玉如意掀开。
玉朵衣能察觉到这殿中众人瞬间拘谨起来,有道冷冰冰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直勾勾瞧着。
她咬唇,泪又忍不住簌簌落下。
这叫未经人事的她羞得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宫里的男子,都这么放肆流氓的么?
都不顾女子清誉,如此直白瞧着她……
玉朵衣一想,这羞愤的泪又开始掉,顺着下巴竟是落在了那白色裹胸上,混着她今日过分溢出的奶水将裹胸布打湿大片。
那锦衣太子李勿臣单手负在身后,起身拎着那玉如意出了帐子,踩着墨色长靴,端端往玉朵衣面前来。
那坚硬的玉如意直勾勾的抵在玉朵衣裹胸上。
她身子猛然一颤。
李勿臣眼底闪过兴奋,将头也往她身前凑近了,疯狂嗅着她身上沾染的香甜奶香。
“嬷嬷,要她,本宫要她!”
“是,太子殿下。”那嬷嬷应了声,便朝其余女子道:“穿上外衫,与我一同出去。”
她们不敢出声,怯怯捡了地上外衫穿着,很快又匆匆随着嬷嬷一同离去。
这殿中只剩了玉朵衣与李勿臣。
玉朵衣吓得体如筛糠。
即便在家中,她也听得深宫内,太子权势滔天,可随意主宰她这般女子生死,若惹得太子不悦,自己便会轻易没了性命。
天家杀人,比寻常人杀条狗还轻巧。
玉朵衣盼衣食无忧,可也怕天家人喜怒无常。
想着这些,玉朵衣匆匆跪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嘿嘿,好玩!”
那翠色玉如意被丢在地上,玉朵衣对面是骤然跪下的太子李勿臣!
她惊恐万分,将头埋得更低,人也往地上匍匐:“太子殿下,民女、民女无意冒犯,还请太子殿下……”
“嘿嘿,民女无意冒犯,还请太子殿下……”李勿臣也将身子匍匐在玉朵衣对面,头抵着玉朵衣的头,学她说话,学她惶恐。
玉朵衣怕的要命。
她不过是寻常人家女子,一介草民。
如今这身份尊贵的太子竟是跪她!
玉朵衣已是想到自己身首异处,殃及族人。
她急的哭出了声,身子抖得也越发厉害起来。
原本学着玉朵衣的李勿臣抬了头,那双桃花眼中满是疑惑,伸手往她胳肢窝戳了两下。
“小奶娘,你别哭,快别哭……”
玉朵衣被戳到痒痒肉,想笑又不敢,她身子抖得更厉害。
李勿臣瞧着觉得好玩,连忙过去骑在了玉朵衣身上,手也往她丰满的臀上拍了一下:“小奶娘,你快抖,你快抖!”
玉朵衣:“……”
她羞恼,人也撑着李勿臣的一半重量,累的气喘吁吁。
玉朵衣想,约摸她是该死在皇宫的。
这太子瞧着像个傻子。
天家人古怪,或是手上沾了过多鲜血,老天爷给的报应,叫这傻子做了太子。
玉朵衣想的有些多,也有些出神。
她忘了哭,李勿臣一歪,落在玉朵衣身旁的金丝地毯上,双眼里燃着火焰瞧她那湿漉漉的裹胸。
李勿臣认真问道:“小奶娘,你这里藏了什么,叫我也吃吃,可好?”
玉朵衣红着脸,垂头不敢出声。
李勿臣脑袋往她裹胸凑着,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吃的小娃娃:“好香。小奶娘不要吃独食……父皇说,吃独食不对,要学会分享。”
“殿下!”殿门口一道女子声音骤然传来,带着几分焦急的尖锐。
而后便是匆匆脚步声过来,直奔李勿臣与玉朵衣。
第2章
玉朵衣吓得匆匆埋头。
她不知这来的又是哪位贵人,只怕自己稍有不慎,便将人得罪。
即便这垂头,也能瞧见贵人锦缎绣面的鞋子,后有曳地锦袍的拖尾。
玉朵衣将头埋得更低了,人也瑟瑟发抖。
在村子里长大的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两位尊贵的人,都在自己跟前不远。
若非此次选太子奶娘,她这一辈子都无法企及。
那贵人往玉朵衣瞧来,见她一直垂头,便道:“抬起头来,我瞧瞧。”
玉朵衣只能抖着身子,怯生生的抬头。
入眼,豆蔻年华的女子满头珠玉,唇红齿白,格外贵气。
玉朵衣不敢多看,只恐亵渎贵人。
可贵人好似不喜欢她,往她瞧了两眼后,便是冷嗤一声,嘲讽道:“真是乡野来的狐媚子。”
玉朵衣害怕,不敢出声。
咬唇不语,眼里含着泪花。
贵人道:“你可知到宫里来是作何的?”
玉朵衣清楚又不清楚。
她进宫是来做太子奶娘的,可太子他……他……
玉朵衣紧张的手又捏紧了。
都同她说,进宫来是享福的。
可无人告诉她,这宫里亦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稍有不慎,便会死掉。
贵人也不指望玉朵衣回答,便往她道:“做好你分内之事,我一高兴,便能许你岁满出宫,寻个正常人家嫁了。”
“可若做错了事情,犯了忌讳,我便叫你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玉朵衣连忙磕头:“是,奴婢、奴婢记住了。”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贵人十分满意,便叫她解开衣裳。
玉朵衣愣了一下,心中复杂纷繁。
贵人厉声道:“没听到?”
她连忙颤抖着手去将衣裳解开,露出那丰盈的胸口来,因吃了药,又有方才那些刺激,她这裹胸已经湿漉漉的。
这外衫一解开,便是浓郁的奶香,在这殿内散发。
玉朵衣只以为这贵人似那嬷嬷一般,只要求她将外衫脱了,却不料自己只脱了外衫后,贵人便愈发嘲讽起来。
“都来做奶娘了,还要装个清高?现下太子殿下须得喝奶,你裹得严严实实,叫太子殿下如何喝?”
玉朵衣惊住,连泪都忘了落。
这,这贵人是要在此瞧着自己喂太子殿下吃奶?
她,她在家时,与娘亲在一起,都未完全将衣裳脱下过。
如今却要当着两人的面,将裹胸拆下,一人瞧着一人咬着。
李勿臣兴冲冲盯着玉朵衣,像是等糖吃的小儿郎。
玉朵衣忍着屈辱,手往自己的裹胸去,动作有些慢。
那贵人烦了,便挥挥手:“自己叫外面嬷嬷带你去取琉璃盏,盛好拿过来。”
一时间她如蒙大赦,忙跪下磕头谢恩,去找外面候着的嬷嬷。
那嬷嬷往她盯了眼,斥责道:“贱坯子,方才进殿中的乃是往后的太子妃娘娘,你若敢得罪她,便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时刻注意自己身份,莫叫太子妃娘娘不开心。”
玉朵衣明白过来,为何那贵人瞧自己不喜欢。
嬷嬷道:“在宫中谨言慎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玉朵衣规矩答着:“是。”
她确实有想问的。
比如,为何方才这嬷嬷说那是未来太子妃,现在却又叫她做太子妃娘娘。
按理说,“未来的太子妃”应是未同太子殿下行大婚之礼,才说是未来太子妃。
玉朵衣不懂,也不敢多问。
放置琉璃盏的库房,玉朵衣此时身份进去不得。
嬷嬷先同库房掌司说了声,太子妃娘娘要琉璃盏,便有宫女托了楠木托盘,将那琉璃盏送至嬷嬷面前。
琉璃盏旁还有一个琉璃做的小匙子,通体碧绿透光,着实奢华。
那嬷嬷接了便将东西交给玉朵衣手上:“将这琉璃盏装满了。”
“是。”玉朵衣连忙接过托盘,将它们端好。
嬷嬷引她进了一间空房中,房内罩着白纱,看何物都朦胧不清。
最中间有张椅子,椅子旁有放东西的茶几。
嬷嬷叫她于一旁净面,擦洗身子,方才坐到椅上,便开始将奶水挤进琉璃盏中。
玉朵衣应了。
此前她在村子里,夜里也常将这管不住的奶水挤出来倒掉。
她欲脱衣裳时,才发现这嬷嬷依然守在这里,且一直盯着她瞧。
玉朵衣不太自在:“嬷嬷,可、可否……”
“贱坯子,你身上有的哪样东西我没有?还怕看了?呵。”那嬷嬷冷嗤一声,嘲讽的话无情吐出。
第3章
玉朵衣被嘲的脸发烫,眼泪又没忍住挤在眼里。
她叫自己忍着,手慢慢解开束胸,身子也略略侧了些,将那嬷嬷的目光挡住。
可她刚挡住,嬷嬷便厉声道:“真是个贱东西,我在此处看着你手上可有小动作,是否会谋害太子殿下,你却特意躲开我。”
“转过来!”
玉朵衣只觉屈辱,可如今进了宫,她爹娘也将她卖了二十两银子,她逃又逃不得。
只能自己一步步走。
她垂头,绝望的闭眼,叫自己不去多想,只当是在村里的河边上,月上柳梢,四下无人。
玉朵衣手也逐渐自然起来。
她奶水本就过分充足,今早又吃了些药,这奶水便更多了。
只一会儿,那琉璃盏便被装满。
玉朵衣将裹胸穿好,又将衣裳穿好,才双手端了那琉璃盏的托盘,送与嬷嬷手上。
嬷嬷接了,瞧了一眼那乳白色的奶水,透着盈盈香味,属实诱人,与其他贱蹄子的东西不同。
嬷嬷道:“宫中不比外面,若无事也不可乱走,有惑也不可乱问,好生在你房中呆着。”
“是。奴婢谢嬷嬷教诲。”玉朵衣连忙应了声,匆匆跪在地上,双手交叠放在额头下垫着。
格外恭敬。
嬷嬷冷嗤一声转身离去。
这屋子,便成了玉朵衣落脚之处,她将衣衫拉紧,在关上门后,还是没忍住趴在那椅子上哭了起来。
进宫的所有艰难酸楚,她也无人可说。
因给太子殿下做奶娘,她是单独居住,身份地位看起来也还尚可,比那些与她一同来的,未选上的女子要好上很多。
次日早晨,玉朵衣早早的起来。
她初进宫时,没学过宫中规矩,也不太懂。
只知晓,若是去哪里当差的,便得早早起来,莫叫主人家瞧着她像是吃闲饭的,比主人家起的还晚,睡得还香。
可她起床收拾好后,又不知该做些什么,往何处去。
这宫中太大,她也不敢擅自乱走。
于是只将门打开,在房中站着。
半个晌午,昨日拿奶的嬷嬷领着两位年岁稍微轻一点的嬷嬷,气势汹汹的来了。
玉朵衣有点怕。
她也知,在宫中面对她们时,只需快些跪下。
玉朵衣刚跪下,那嬷嬷便抽了后面的嬷嬷手里的鞭子,狠狠挥在玉朵衣身上。
“啪!”
“啊!”玉朵衣疼得连忙捂住自己被抽的手臂。
那鞭子里有倒刺,嬷嬷一抬手,划拉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她疼的眼泪直冒,哆哆嗦嗦往后躲。
“嬷嬷,嬷嬷,奴婢、奴婢做错何事?”玉朵衣哭着,那钻心的疼,她从未受过。
她的苦,也不过是织绣,不过穷了的吃糠咽菜。
那嬷嬷的鞭子还往她身上去:“做错何事?你初入宫中,应当早起到尚仪局学规矩,以免往后在宫中行走,还带着乡下人的低贱气息。”
“你贪睡到此时,还问我做错何事?呵!”
一句话落下,那鞭子又往玉朵衣身上来,她盯着那鞭子怕的维持不了这跪拜的姿势,欲起身逃窜。
嬷嬷见她如此动作,更是恼了。
“好你个贱蹄子,毫无规矩,我教你规矩,你还敢起身逃走。”
玉朵衣怕的哪里敢听这些,跑起来也有些慌不择路。
一边跑,一边擦着眼泪。
若今日死了便死了。
反正爹娘将她卖了,大不了往那乱葬岗一扔。
运气好的,或许往后还能再投个好人家,若运气不好便身死魂灭。
玉朵衣抽噎着,眼泪将衣袖都打湿了。
那教习嬷嬷出门见玉朵衣此番模样,更是厌恶至极:“当真是没规矩的东西,在宫中如此乱跑,也不怕撞了贵人。”
而后往左右规矩守着的宫婢道:“拿下她。”
“是。”那些仿若石俑的宫婢们应了声,便匆匆踩着碎步去追玉朵衣。
即便如此,也无人似玉朵衣如此大跑。
她此番作为,在宫中属实是见不得人。
这宫墙,一道又一道,高的瞧不见外头那方天,更瞧不见外头的风,日,蝉,鸟。
玉朵衣有些绝望。
四周都是人,人人都犹如木桩杵着。
玉朵衣看的急了,脚下绊了一个趔趄,身子一歪,要摔下去时,一阵浓郁檀香钻进她鼻间。
入眼是金线绣着龙纹,印在暗沉的锦缎料子上,那只抬起将她手腕抓着的手指有力修长。
她没看身旁人,只匆匆往自己过来的方向瞧去。
她们还没追来。
玉朵衣略略松了口气,再转头才抬眼往身后看去,欲道谢。
可看到那矜贵冷凝的脸时,她吓得一个激灵,立即将自己的手腕挣脱开。
“奴婢、奴婢见过太子殿下。”玉朵衣迅速跪在李勿臣脚前。
第4章
李勿臣身后还跟了两位太监,四位宫婢随侍。
尊贵的气息迎面扑来,与昨日那跪在她面前,叫她奶娘的模样截然不同。
仿若先前之事另有他人。
他垂眸瞧着脚前的玉朵衣,方才离得近了,他能嗅到她身上的阵阵奶香,亦是能瞧见她里头的抹胸已是被浸湿。
李勿臣眸色略略暗沉了几分,方才拉过她的手指拢在袖中轻捻。
她皮肤很嫩。
手指划过,似是吹弹可破。
“哪个宫里的?”李勿臣随口问了句。
玉朵衣懵了一瞬,她与太子殿下昨日才见过……且昨日太子殿下还唤她奶娘,还、还……
她脸稍稍发烫。
约摸太子殿下见的人多了,记不住她也是正常的。
“奴婢,奴婢不知。昨日奴婢才进宫来,还未习得宫中礼仪。”玉朵衣答着,头叩在地上。
李勿臣倒是对她有几分兴趣,随手拿了身后内侍手中的玉如意,用精雕的万寿将她下巴勾起。
玉朵衣被迫抬头,与李勿臣对视。
她眼中含怯,李勿臣皱眉。
“本宫似是见过你。”
“昨日……”
“贱婢,你竟是私自跑到太子殿下面前搔首弄姿!”
未等玉朵衣答,那嬷嬷步履匆匆过来,大声呵斥她。
玉朵衣便立即又垂眼,要往地上叩头。
嬷嬷过来,也朝李勿臣叩首行礼。
“太子殿下,这贱婢乃是昨日新进宫来的宫女,今日她贪睡误了学礼仪的时辰,奴婢只稍加惩罚,她便逃窜至此。”
“若扰了太子殿下,奴婢便将这贱婢杖毙。”
玉朵衣身子抖了抖,害怕的不敢抬头,也不敢出声。
只要李勿臣一声令下,她来人世间这一遭也就没了。
李勿臣沉吟片刻,往那嬷嬷道:“倒也不必。带回去好生教导一番便可。”
这一声,叫玉朵衣倒是得以苟活。
她泪涔涔。
太子殿下,是个好人。
嬷嬷应了声,李勿臣带着那一行人离开。
待他们走远,嬷嬷才起来,往玉朵衣甩了个巴掌:“贱人!”
玉朵衣咬唇,捂着被打出手指印的脸,眼泪还在继续。
“昨日嬷嬷未与奴婢说,今日须得到尚仪局学习礼仪规矩。”
“奴婢更不知尚仪局在何处,嬷嬷今日突然来教训奴婢,奴婢以为、以为嬷嬷做的不对。”
嬷嬷冷声道:“呵,我不对?你倒是胆子大,敢跟我论对与不对了!如此没规矩,便罚提铃之刑,好生思过!”
玉朵衣不服气。
脸在火辣辣的疼。
可当她被拉回住处,被几个嬷嬷按进水缸,那水西面八方将她侵袭,让她无路可逃。
想稍微呼吸一刻,都被呛到窒息。
玉朵衣死命挣扎,却毫无作用。
只听那嬷嬷一声令下,玉朵衣方被松开,她仓皇逃出,头发被水浸透,衣裳也在滴水。
“咳咳……”她剧烈咳嗽,心子仿佛都快咳出来。
玉朵衣瘫坐在地上,嬷嬷道:“罚跪三个时辰,不准进食。”
玉朵衣一直跪到天色暗下来,腿也麻木了。
她身上衣裳从湿穿干。
宫灯燃起,有宫女来给她送提铃。
她昏沉沉走在青砖石上,手里提着铃铛,一步一响,缓而沉,哑着嗓子大声喊着:“天下太平……”
自乾清宫到月华门,又到日精门,再折回乾清宫。
她晕倒时,瞥见了一抹暗色锦衣衣角,带着檀香。
摔倒在地上,李勿臣也乐呵呵的跟着蹲下来:“小奶娘~小奶娘~”
见玉朵衣没动,他凑的更近了些,宫灯下,她衣领微开,酥胸半露。
裹胸布早就湿透了。
李勿臣眼里透着好奇,往她裹胸布嗅了嗅。
浓郁奶香钻进他鼻间。
他馋的眼睛发光,咽着口水。
“小奶娘,我、我只悄悄吃一点点,你不要生气呀……”
“父皇说了,这天下往后都是我的,你藏的好吃的,自然也是我的。”
“我、我以后还你。”
李勿臣多少有点心虚,他往那裹胸凑的更近了,鼻尖刚碰到,便有一阵温热之感。
他立即蹲回来,抬手托着下巴仔细思考半晌,小心翼翼抬手探着玉朵衣额头。
“好烫!小奶娘生病了?”李勿臣立马严肃神色,可瞧见玉朵衣的裹胸,又犹豫不决。
他想吃。
可小奶娘病了。
李勿臣想了好半天,才将玉朵衣抱起来,往自己寝宫平跑。
回到寝宫便找太医来。
太医听李勿臣叫玉朵衣“小奶娘”,不敢擅自用药。
毕竟……玉朵衣算是太子殿下的药罐子。
这奶水更是必用的药汁。
“太子殿下不须着急,叫宫人好生照看便好。”太医往李勿臣说道。
李勿臣点头,便跟着宫女洗棉帕,给玉朵衣擦脸。
待擦拭身体时,他立即拦住那宫女,挡在玉朵衣面前:“不许动我的小奶娘!”
即便格外孩子气,那宫女也不敢擅动,只得跪在床榻前。
李勿臣自己拿着棉帕爬上床,看玉朵衣烫的脸泛红,眉头紧皱,他拿着棉帕钻进玉朵衣衣裳里,替她擦着。
方才宫女说,擦了身子,小奶娘就会好很多。
可手钻进衣裳里,总觉得玉朵衣裹胸下硬硬的。
他手又按了按,这裹胸更湿了。
“哼……”玉朵衣疼得皱眉,人也逐渐清明几分。
她水盈盈的眸子往李勿臣望来,瞧见他正认真按着她裹胸处,这一按她就疼的柳眉皱起,面色也多了几分扭曲。
“啊……”
“小奶娘,你怎么了?”李勿臣赶紧收回手,将手里棉帕举着,手指上还湿漉漉,他弄疼了玉朵衣有些心虚。
玉朵衣羞愤的眼泪冒了出来,他、他方才按着的是她……
“你,你别哭……”李勿臣也慌了,他匆匆想哄玉朵衣,也有些手忙脚乱。
又怕宫女们笑他,一转头憋红了脸朝宫女们道:“你们都下去。”
“是。”宫女们齐齐应道,起身退出这寝宫。
这殿里只剩了玉朵衣与李勿臣。
床榻上落着纱帐,将他们罩着。
玉朵衣又羞又怕,胸还涨得发疼。
约摸是乳汁太多,未排出,如今堵奶了。
她曾有过这般经验。
须得将这奶全部挤出方才恢复,若不然还得发烧几日,也得疼她许久,甚至可能终身疼着。
玉朵衣怕。
眼泪落得更快了,欲起身求李勿臣放自己离开,她要给自己找些活路。
可她烧的厉害,也撑不起来。
李勿臣慌张的瞧她:“小奶娘,我、我并未偷吃你这里的东西,我只是摸摸。”
第5章
玉朵衣咬唇,不知如何做回应。
此刻的李勿臣,又不似白天里撞见的李勿臣。
仿佛又变成了傻子。
玉朵衣想,莫非太子殿下得了失心疯,时而傻,时而清醒?
她在宫中又无人可问,无人告诉她此事。
李勿臣见玉朵衣不出声,赶紧又说:“小奶娘,只要你不哭,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急匆匆往腰间摸索,取出一个龙纹玉佩往玉朵衣手上递:“他们好多人都想要我这个,就连清然姐姐都想要。”
“给你。”
玉朵衣瞥见那玉佩,光泽细腻温润,雕的龙形精致,栩栩如生。
单单看着便价值不菲,庄重威严。
她不敢接。
李勿臣也红了眼,生气了,背过身去。
“我又没偷吃,不过是弄疼了小奶娘,小奶娘还生气。”
“我都道歉了,还要把玉佩送给小奶娘。”
玉朵衣动了动唇,小声嗫喏道:“奴婢……没有生气。”
她一个初进宫的奴婢,将太子殿下惹哭。
压力格外大。
玉朵衣神经紧绷,胸口又涨得疼,她往李勿臣道:“太子殿下,求您扶奴婢起来。”
李勿臣立即开心了,转头就把玉佩塞进玉朵衣腰间,赶紧把她扶起来,蹲跪在她身旁瞧她。
玉朵衣脸更烫了:“还请、还请太子殿下转过头去。”
她太疼了。
须得将奶挤出来,方可缓解。
可李勿臣瞧着,她哪里下得去手。
李勿臣乖乖转头,背对她。
此时玉朵衣才将衣裳褪下,那裹胸也一层层解开,裹胸上一处处是被打湿的暗沉。
玉朵衣侧了些身子去处理。
可她头疼,人也昏沉,手上用不上力,只疼得更加难受。
玉朵衣咬唇,眼泪往下落,落在白皙的胸口上往下滑。
李勿臣见玉朵衣许久没有声音,一转头就瞥见帐中身子微侧的女娇娘,衣裳滑在臂弯处,香肩裸露,白嫩细长的手指覆在白皙的圆润上。
手指用力,随着手指的轮廓凹陷。
那张美丽的脸也皱起,倒吸了口冷气:“嘶……”
李勿臣灼灼目光,引得玉朵衣抬眼,瞥见他时,连忙将衣裳拉起来,双手将衣襟捏着,往旁躲了躲。
“小奶娘,要我帮你吗?”李勿臣觉得玉朵衣遇到了困难,义正言辞:“我,我也想试试……”
他又往玉朵衣胸前瞧。
玉朵衣小声道:“谢太子殿下好心,奴婢自会处理的。”
“可小奶娘很难受。”李勿臣严肃的皱眉:“若不然,我还是叫太医过来吧。”
李勿臣认为,只要学着小奶娘方才的模样,挤压她胸前好看的白嫩,小娘娘就会舒服。
他当即起身,要下床榻。
玉朵衣连忙拉住他:“不,不用了。”
“生病了要找太医的,太医帮小奶娘弄的时候,小奶娘要乖乖的。”
李勿臣学宫内妃嫔哄小皇子的模样,哄着玉朵衣,摸摸她头顶发髻。
玉朵衣:“……”
她咬唇,心下一横,将李勿臣手拉着,颤巍巍往自己面前来。
“还,还请太子殿下帮帮奴婢。”
李勿臣上手帮她通乳,总好过那些素不相识的太医。
她想,太医应是年岁较大,可以做她爹了。
李勿臣手碰到玉朵衣身子,似有酥麻窜过她全身。
她红着脸不敢去瞧李勿臣。
李勿臣喉头发干,宽大的手掌将她整个握住,学着她手指的模样露出了些缝隙,指间用力。
“哼……”玉朵衣轻哼一声,人都软了。
她靠在床头,乳汁顺着李勿臣手背往下流。
玉朵衣将唇咬的更紧了。
李勿臣喉咙干涩,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玉朵衣抓着身下锦被,眸子有些迷离,又疼又……又酥。
若不是咬着唇,她早已嘤咛出声。
李勿臣眼里是灼热,他想咬一口。
可又怕小奶娘生气。
他只能乖乖揉捏着。
约摸半个时辰,玉朵衣的奶水才排完,李勿臣的手上全是乳白色的汁水,带着香甜味道。
他想悄悄舔一舔。
又见玉朵衣红着脸看他,他连忙将手藏起来:“我没偷吃。”
“奴婢,谢太子殿下。”
现下玉朵衣已是好了许多。
这发烧症状来的急。
因白日里被嬷嬷按进水缸里,将湿衣服穿干,受了凉。
夜里又受提铃之刑,夜风一吹,再加上堵奶,她便烧晕了过去。
李勿臣掀开床帐,拿了沾水的棉帕过来:“小奶娘,给你擦。”
玉朵衣怯生生接过棉帕,将身上擦干净,又匆匆衣裳穿好,才下床朝李勿臣磕头。
若是今日之事,被那嬷嬷知晓了……恐怕又得罚自己。
她想出这殿外去,继续受刑。
李勿臣也过来,跪在她面前:“小奶娘,你留在我殿里陪我玩好不好?我封你做太子妃。”
玉朵衣后背冒出一身冷汗,连忙磕头:“太子殿下,奴婢绝无攀附野心。”
她身后无靠山。
叫人猜她有心接近太子殿下,想做太子妃,便是将她五马分尸都不够的。
嬷嬷跟她说,守好自己的本分。
更何况,未来的太子妃身份尊贵,乃是世家千金。
玉朵衣不敢多想。
李勿臣也朝她磕头:“嘿嘿,小奶娘这是同我拜天地吗?”
“夫妻对拜。”
玉朵衣:“……”
她磕头也不是,不与李勿臣磕头也不是。
倒是外头有宫女大声报:“太子妃娘娘到……”
玉朵衣身子一颤,脑子纷乱如麻。
将头埋得更低,声音里都快带了哭腔:“太子殿下,求您先起来。”
李勿臣听玉朵衣又要哭了,二话不说立即起来:“你别哭,我起来了。”
话将将说完,便有匆匆脚步声过来。
“太子殿下。”太子妃直奔李勿臣:“妾听闻您今日又有不适,您为何不叫他们来找妾。”
“清然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李勿臣嘿嘿笑着,眼睛完成了月牙,透着清澈。
太子妃道:“妾……来给您寻药,哄您歇下了。”
李勿臣闻言,手往跪在地上将头埋低的玉朵衣指着:“清然姐姐回去吧,我叫小奶娘哄我睡觉。”
玉朵衣身子猛然一颤。
太子妃的目光也挪向玉朵衣。
第6章
李勿臣将此话说的轻巧。
却叫玉朵衣霎时陷入困境。
太子妃意味不明的道:“你倒是挺会讨太子殿下开心。”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玉朵衣匆匆朝太子妃磕头。
好像她进宫这两日,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磕头,求饶。
也莫名将太子妃得罪的狠了。
玉朵衣心慌,想着那嬷嬷教导自己的话,切勿惹太子妃娘娘不开心。
可这太子妃娘娘好似对自己意见颇深,她倒是慌了神,只将头埋着紧紧贴地,也不敢再抬头。
太子妃冷笑一声:“呵。似你这般欲攀上枝头做凤凰的低贱女子多了去了,皆是未认清自己身份,一位仗着哄了太子殿下一日开心,便妄图得太子殿下恩宠。”
玉朵衣咬唇,身子颤的跟什么似得。
此事她有口难言,无法争辩。
只得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太子妃道:“退下。”
“是。谢太子妃娘娘恩典,奴婢退下了。”玉朵衣匆匆起身,双手交叠于身前,端直了臂膀,碎步飞快的后退。
待出了李勿臣殿中,方才松了口气。
李勿臣还在里头声声叫着:“我要小奶娘,清然姐姐坏!我就要小奶娘!”
殿外风绕过,将玉朵衣后背冷汗绕的发凉。
她本就发烧,这一吹,就愈发不舒服了。
手脚发软,头晕眼花。
胸前又在发疼。
她一路回自己房中,嬷嬷又来下令,叫她挤了奶进那琉璃盏中。
玉朵衣知晓宫中的事,她打听不得,忤逆不得,只需乖乖照吩咐办便好。
她忍着难受,将那琉璃盏装满。
嬷嬷取过托盘时,冷眼瞧她:“太子妃娘娘家世背景,皆是你我不可企及。她亦是在幼年将将出生时,圣上便钦赐与太子殿下婚事。”
“你少有那些狐媚子心思。”
“那只会叫你死得更快些。”
这番警告后,嬷嬷便离去。
玉朵衣心里憋屈,便趴在被子里,捂面流泪,难受的很。
这夜,她烧了又退,退了又烧。
反反复复。
次日一早倒是好些了,匆匆的穿了衣裳,收拾好,便一路问去了尚仪局,学规矩。
在宫中走路都是有讲究的,不可惊扰宫中贵人们,亦不可乱了仪态。
无论何事,都得注意规矩仪态。
玉朵衣细细的记下,与新入宫的那批奶娘和宫女们一同在尚仪局中听训诫,学行礼的姿态。
那尚仪局的掌事还嘲讽说“学规矩是为了让你们清楚,并非一发生什么事情,都立马跪下磕头、磕头”。
玉朵衣脸略略有些发红。
这仿佛便是说她。
一整日,她都在尚仪局。
待晚上被嬷嬷们放回去,行至半路,一位面生的嬷嬷瞧见她:“你是哪宫伺候的宫女,怎么一人走着?”
玉朵衣连忙行礼答着:“奴婢乃是、乃是太子殿下宫中的。”
太子殿下奶娘,这身份依然叫她觉得难以启齿。
那嬷嬷将手中托盘交于玉朵衣手中:“太子殿下要用狼毫笔,你与我一同将这送去太子殿下书房。”
玉朵衣规矩应着:“是,嬷嬷。”
身为宫女,就得听年老嬷嬷的。
玉朵衣想,待去了太子殿下宫中,她便不抬头,与嬷嬷一同给太子殿下行礼便好。
万不能又叫太子殿下瞧见她。
到书房时,里头掌了灯数盏灯,书房内明亮无比。
李勿臣身上是白锦衣袍,衣襟处有金线绣了祥云,一手懒懒的撑腮,一手摊开一份奏章瞧着。
他剑眉微拧,薄唇紧抿,狭长的凤眼眼睑微垂。
仿若谪仙人。
“太子殿下,您要的狼毫笔来了。”嬷嬷进门,便示意玉朵衣将狼毫笔送上前去。
玉朵衣垂头,心底发慌。
她倒是忘了,这狼毫笔在自己手中,还得自己将它呈上去交于太子殿下。
只得一边往前,一边心中发慌。
到李勿臣身旁时,她低声嗫喏着:“太子殿下。”
而后将托盘呈过头顶。
李勿臣本是瞧着奏章上,冀州水患,淹了农田庄稼民宅。
冀州府官不作为,借机敛财。
致冀州饿殍遍野,难民四散逃窜。
生死关头,便举旗怒骂朝政,转而去其他州府抢夺吃食住处。
他正头疼。
听到一女子小声称自己,如莺啼婉转,带了几分怯懦,又有浓郁奶香传过来,叫他暂将奏折放在桌上,往这女子瞧来。
宫女衣裳,纤腰仿佛只可盈盈一握,上头白色裹胸属实惹眼。
玉朵衣怕李勿臣瞧见自己,又闹着要奶娘。
她将头垂着,腰也往下埋了些,是以白色裹胸内那丰润叫李勿臣一瞥就瞧得清楚。
它们被裹胸挤得难受,仿佛呼之欲出。
李勿臣收回目光,随意往玉朵衣道:“先放在案上,替本宫研磨。”
玉朵衣:“……”
她咬唇,想往那嬷嬷求救,李勿臣已是往嬷嬷道:“你先下去歇息。”
“是,太子殿下。”那嬷嬷应了声,也未往玉朵衣瞧上一眼。
待这书房门关上后,李勿臣拿了玉朵衣托盘里的狼毫笔,沾了砚台里的墨汁道:“你是昨日在宫道上,我遇见的那个宫女?”
“是。”玉朵衣心里发慌,不知李勿臣何意。
也怕叫太子妃娘娘来了,又瞧见她与李勿臣共处一室,惹得太子妃娘娘心生不悦。
李勿臣将狼毫笔抬起,笔尖的墨汁沾的多了,在尖端凝成了一个水珠儿,书房内灯照着,黑里倒是透着几分晶莹。
他凤眼微转,目光落在玉朵衣身上。
“过来。”
“是。”玉朵衣更慌了。
在李勿臣面前站定。
懒懒坐在楠木椅上的他,拿笔尖点在了玉朵衣裹胸上,浓浓的墨汁瞬间在白色抹胸上渲染开。
玉朵衣又羞又怕:“太、太子殿下……”
这笔墨下的,又俗又雅。
浸到裹胸里,沾到肉上,还带着几分凉意。
“别动。”李勿臣随口道,那笔尖在她裹胸上划开。
他依然单手撑腮,神情冷淡恣意,仿佛在随意拨弄一个玩物。
玉朵衣咬唇,欲哭不哭。
李勿臣抬眼,自这托盘下瞧见她的脸,还有眼里含着的泪花。
他笔尖加重了些力道,只画了一条重重的笔画出来。
李勿臣嘴角微勾,眼里是冰冷的邪肆:“安分守己,才能活得更长久。”
第7章
玉朵衣身子冰凉。
突然间就遍体生寒。
她拿着托盘的手都晃了一下,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出来:“奴婢明白,谢太子殿下教训。”
“嗯。”李勿臣将那狼毫笔拎起,就着玉朵衣裹胸中间的缝隙插了进去。
冰凉的笔杆与带着墨汁的狼嚎色与她皮肤紧贴,滑软的墨汁顺势往下流了些。
玉朵衣身子颤的厉害。
李勿臣坐直了身子,将衣裳理理,冷声道:“出去。”
“是。”玉朵衣连忙应着,如蒙大赦的匆匆出了这书房。
逃到外头时,她方才大口呼吸,脑子还一片混乱。
分明是同一个太子殿下。
一位缠着她叫小奶娘,只要她。
一位却冷漠矜贵,叫她高攀不起,更不信自己能做他的奶娘。
是了。
这书房中的太子殿下,哪里需要奶娘。
玉朵衣将裹胸中的狼毫笔拿出,那白色的裹胸布已染了大片墨汁。
今日她未吃药,且因昨夜李勿臣帮她排了许多奶出来,她稍稍处理过后,倒也没将衣裳弄湿。
可李勿臣这番作为,叫她的胸乳又开始发胀,奶水开始往外溢。
溢出来又将墨汁渲染的更开了。
玉朵衣不敢抬头,怕叫人看见。
她步子匆匆,也恪守今日尚仪局教的那些规矩。
到房中,才将衣裳换了下来。
东一片,西一片的墨色。
玉朵衣打水回来将身上洗干净,又洗了半宿的衣裳。
次日她便求着嬷嬷再给她一套衣裳,好在嬷嬷见她学了规矩,也变得乖顺许多,也就同意了。
因太子殿下,太子妃,嬷嬷,皆是警告她,认清自己身份,不可逾越,更别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便每日去尚仪局学了规矩,转头便匆匆回了房中关着。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嬷嬷拿琉璃盏来,她便照例将盏中装满,待嬷嬷离去,又关了门。
十来日,未见李勿臣,玉朵衣过得都十分惬意自然。
转眼就到领例银的日子。
她虽未满一月,宫中例银皆是每月十五日发放。
玉朵衣随同一众宫女嬷嬷前往总管处。
行至半道,便有位嬷嬷叫人将她拎至一边。
玉朵衣被拉扯的险些摔跤。
刚刚站稳,那嬷嬷便冷声问道:“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玉朵衣惊讶的瞧着那嬷嬷。
嬷嬷冷哼一声:“太子殿下说要来寻你,如今他不见了,必是被你藏起来了。”
“奴婢没有,请嬷嬷明察。”玉朵衣匆匆答着,已是福身状:“奴婢没有见过太子殿下。今日一早,奴婢便随着宫内姐姐妹妹嬷嬷们一同来领取例银。”
她已是好久都未见太子殿下了。
虽嬷嬷说太子殿下要寻她,玉朵衣也觉得过于匪夷所思。
之前在书房中,他还说……要她安分守己。
那嬷嬷盯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冷哼一声,带人离开。
玉朵衣目送那嬷嬷离开,方才垂头要去排队领例银,一只大手忽地将她手腕扣住,拉至一旁。
她骤然一惊,李勿臣的手便将她嘴捂住,低声往她道:“小奶娘,你暂且不要说话,我带你去玩儿。”
他眼里亮着星星点点的光。
澄澈又稚气。
玉朵衣愈发奇怪起来。
分明是同样相貌,可为何却像截然不同的两人。
玉朵衣想不明白,也不敢往旁人问。
只能闭目塞听,日日待在自己房中,少出门,少与人相见。
换个方式想,她过得也轻巧自在,不必上田里是丢籽,不必风吹日晒。
李勿臣将她带去了御花园,一路上蹦跳着往前走,全然一个小娃娃模样。
玉朵衣左顾右盼,只怕叫人看见。
李勿臣往玉朵衣“嘘”了声,便将她拉进一处假山后。
一进去,眼前黑了一刻。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太子殿下,您是要带奴婢去哪里?”玉朵衣问道。
“我方才躲那些嬷嬷们,瞧见了这山洞,洞里有本书好奇怪,我都未曾见过。”
李勿臣嘿嘿笑着,拉着玉朵衣手:“清然姐姐好生无趣,我便不找她。”
“小奶娘,你与清然姐姐不同,我只找你。”
玉朵衣明白过来,李勿臣是带她来看这山洞中的书。
约摸是觉得好玩。
可……
玉朵衣心中疑惑甚多,她抿唇后在李勿臣面前跪下:“奴婢从不曾想过攀龙附凤,过分接近太子殿下。”
“若奴婢有何处做错,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李勿臣疑惑的看着玉朵衣,也跟着在她面前跪下,与她对拜:“小奶娘,为何你每日都喜欢跪着?那我也跟你学好不好?”
玉朵衣:“……”
她甚至分不清李勿臣是真傻还是假傻。
若是假傻,骗她的目的又是为何。
玉朵衣不出声,眼眶又红了几分。
正当李勿臣要问她为何不说话时,外头传来一宫女声音,带着几分娇媚。
“小声些,若叫人发现了,可是要杀头的。”
“好,好,我的好姑娘,叫我先亲上一口。”
一男子急切的答着。
李勿臣疑惑往外瞧,玉朵衣一时情急,顾不得许多连忙起身将李勿臣嘴捂住,手心里都是汗。
她低声在他耳边颤着声音:“太子殿下,求您先不要出声。”
与李勿臣在这假山洞中,若被人发现,她必是百口莫辩的。
李勿臣觉察到玉朵衣抖得厉害,他便也学着她抖,还点头应着。
幽暗的洞内,玉朵衣牵着李勿臣,匆匆去找藏身之处。
末了寻了个假石头,她拉着李勿臣蹲在那假石头后。
外面宫女道:“你急什么,我们到里头去,总少不了你的。”
不多时两人便一路缠着抱着,转进这洞内深处。
那男子还拿火折子点了洞内的灯。
瞧着应是时常往此处来。
玉朵衣才瞧见里头陈设。
有一处平坦之地,上面铺了些衣裳。
旁边放了一本春宫图,书页微敞,应是被时常翻看的。
那男子着侍卫衣裳,进来时,腰带已解开,衣裳松散。
他对面的宫女则是被脱了衣裳,他埋头在她胸前。
第8章
宫女仰着头,一声娇吟:“嗯~轻些……”
那侍卫直接将她抱起来,缠在自己身上。
洞中的灯也随着他们的动作,摇晃的厉害。
玉朵衣瞧了两眼,不敢再看下去。
可那声儿一阵阵销魂的很,往她耳里钻。
她听得脸红,臊得很。
早听过男女之事叫人痴迷,今日这一听……
旁边李勿臣瞧着那纠缠的二人,他眼睛发红,喉咙干涸,总觉得浑身烫得很。
他转头往玉朵衣瞧着,想说话,又瞧见那摇曳阴影下,玉朵衣猫着身子,瞥向其他方向。
那裹胸下的鼓胀,吹弹可破。
李勿臣想起那日自己上手去挤按了一回,手上沾满了白色的乳汁。
他还想按。
李勿臣悄悄伸手,玉朵衣察觉到他手过来,撇头往他瞧,李勿臣红了脸,匆忙将手收回,背在身后,装作往其他地方看。
待洞中二人一同到了云端,再说了会儿情话,穿了衣裳,收拾整齐,才灭了这洞内油灯,一前一后出去。
玉朵衣呼吸有些重。
他们走后,她才松了口气。
李勿臣跪坐在她面前,定定瞧着她的脸:“小奶娘,你真好看。”
“你也学刚才的宫女叫叫,肯定好听极了。”
他一脸期待,即便在洞中黑黢黢的,玉朵衣也能感受出来那炙热的期待。
玉朵衣慌忙站起,步步后退。
“求太子殿下饶过奴婢,奴婢知晓自己自乡下来,许多事情未做的令太子殿下满意。”
“望太子殿下勿这般吓奴婢。”
方才那女子为何叫,她未经人事,自是不大懂。
可这亲眼瞧着,亦能分辨出,若要生出那般魅惑之音,约摸也是要同男子……
于身为宫女的玉朵衣来说,这是能死人的大忌。
李勿臣不懂:“可方才那宫女叫的好生欢喜,小奶娘应是也喜欢如此才对。”
玉朵衣不敢言语。
他没听见玉朵衣出声,也自腰间拿了火折子点燃。
这洞内燃起光亮。
咬唇含泪的玉朵衣靠墙站着,害怕的不敢瞧他,美眸中带了几分决然。
李勿臣见不得玉朵衣哭。
总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不该叫女子哭的。
于是匆匆道:“不叫便不叫,小奶娘,我带你去瞧好东西。”
他前去拉了玉朵衣的手,走出那小石头。
那侍卫与宫女苟合之地,铺着的衣裳已然凌乱。
衣裳里沾了些水渍,还有几分淫靡味道。
李勿臣不瞧其他,只盯着那春宫图,兴冲冲捡起来,交到玉朵衣手中。
“小奶娘,这书里面有画儿,你快瞧瞧。”
玉朵衣只瞥了一眼,落到她手中自然就翻开的书页上,一男一女,赤身裸体,女子荡在秋千上。
男子托着女子双腿儿。
上头还写了几句淫词,玉朵衣都不敢细看。
李勿臣在玉朵衣旁边也同她一起看,还欲伸手去翻。
玉朵衣似是拿了烫手山芋,匆匆将书甩开。
“求太子殿下勿如此玩弄奴婢。”她又要跪下了。
李勿臣摸不着头脑,只觉小奶娘好生胆小。
也老是误会自己。
他将书捡起来,拍拍灰,揣进了玉朵衣衣袖中卷着。
“小奶娘,你帮我收好,我们去你房里看。”
“若回去的路上瞧见清然姐姐了,她瞧见我拿这书,势必要抢走。”
李勿臣脸装的严肃,说的格外认真,可眼里透出的朦胧傻气,又掩饰不了半分。
玉朵衣哪里敢拿这东西,顿时就急哭了:“奴婢放这书,亦是会被……”
她话还未说完,李勿臣便皱眉严肃往她走一步,凑近她。
李勿臣已有弱冠,他模样生的俊朗,个子也高,朝中大臣争相将自己女儿往东宫送,也不止他是太子。
因他无论从何来讲,都是一位良婿。
即便有秘闻,太子患有隐疾,他们也是愿意将女儿送去他身边。
玉朵衣年岁不大,也到了春心懵懂之时。
他骤然凑近,那檀香也顺势钻进了她鼻间。
玉朵衣心跳的略略快了几分,呼吸都收紧:“太、太子殿下……”
下一刻,李勿臣便捧着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那春宫里说,哄哄姑娘开心,便先亲亲她。
玉朵衣脑子里瞬间炸开。
嬷嬷说,叫她休要妄想攀上枝头做凤凰。
太子妃娘娘说,她不过乡下的狐媚子,若是胆敢对太子殿下怀有其他心思,便可叫她悄无声息死于宫中。
太子殿下说,叫她安分守己,否则很快会死。
玉朵衣怕。
怕得眼泪又冒了出来。
李勿臣倒是亲的心潮澎湃,那软软的唇,香甜的味儿。
他想学着那画本子里那些男子举动,抱着她细腰,叫她两条白白嫩嫩的腿儿盘在自己腰上。
玉朵衣用力推他,李勿臣欲往下去解玉朵衣衣裳的手停下,清醒了好几分。
他皱眉。
迅速往后退了几分,头疼欲裂。
玉朵衣泪挂在脸上,美娇娘哭的梨花带雨,水汪汪的眼瞧着李勿臣,格外疑惑。
她欲上前问个究竟。
李勿臣道:“小奶娘,我头好疼……我,我该吃药了……小奶娘,我要吃药……”
他拉着玉朵衣手,跌跌撞撞往外走。
玉朵衣被迫跟上他。
李勿臣被嬷嬷寻到时,是刚刚出了那假山山洞。
嬷嬷一见玉朵衣,便冷了脸,欲斥责,李勿臣护着她:“不许凶我的小奶娘,我要回去吃药。”
那嬷嬷规矩福身:“是,太子殿下。”
可玉朵衣瞧得清楚,嬷嬷眼中意思是,待太子殿下安顿好了,便要处置她。
玉朵衣一路被李勿臣牵着,手抽不出,走不开。
她只盼到太子殿下宫中,不会遇见太子妃娘娘。
叫嬷嬷罚,总比太子妃娘娘日日惦记上的好。
可刚刚进去,太子妃娘娘就往这边走来:“太子殿下,您去哪儿了,这东宫里为找您可闹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