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卖身青楼的女子最后是什么归宿?

发布时间:
2024-05-21 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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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伺候的花魁人淡如菊,只卖艺不卖身。

可当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指了我时,她却抢站在我面前,顶了我。

踩着九千岁的步辇,还冲我一笑:

「身量未足,心倒比天高。」

可次日,花魁就衣不蔽体,横死巷口。

后来,我主动踏上九千岁的步辇,讨他的命!

01

九千岁来的那晚,贺春楼里的每个姑娘都莽足了劲儿打扮,巴不得被他选上。

「快些,晚了可就挤不到前头了。」

我闻言放下水桶,跟在她们后面。

花厅热闹,我刚寻了角落站定,就被嫌恶推开。

「你个烧火丫头凑什么热闹,别污了千岁爷的眼。」

我没吭声,芍药却将我拉至她身边,喝斥道:「王妈妈可交待了,楼里的姑娘都得到场,你是要越过妈妈不成?」

一句话,硬是把那姑娘问的哑了口,忙说:「不敢不敢。」

一声干咳恰时响起,我循着声音望去,蓦然撞见一张养尊处优但不太好看的脸——九千岁。

远远的,他松开茶盏,抽出一根细长干瘦的手指指向我,「她倒干净。」

我还没缓过神,芍药就挡在了我面前,一袭月白衣衫,头上插着牡丹玉簪,是同青楼格格不入的清贵。

九千岁神色未变,可那双手,却不自觉摩挲起了白瓷杯。

「美人如瓷,就她吧。」

芍药款款迎了上去,那双素来只肯抚琴的手,轻轻递上一盏茶。

「英雄配美人,只有千岁爷,才端的了这盏汝窑白。」

九千岁略一施力,把芍药揽进怀中,用指腹蹭了蹭芍药的口脂,随即送入自己口中,赞道:

「好甜的一张嘴儿。」

芍药脸上却还是那副极清极淡的笑,却在我想上前的时候,勾住了九千岁的脖子,凑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都退下吧。」九千岁吩咐的声音虽冷,盯着芍药的那双眼却是快燃起火来。

芍药如愿踩上了九千岁的步辇,扔掉我奉的帕,勾唇一笑:「身量未足,心倒比天高,别不自量力了。」

02

芍药一走,贺春楼算是炸开了锅。

「就她还人淡如菊,我呸,那骚味都冲到我脸上了!」

「可不是嘛,要我说,就是先前那些男人出价不够高~」

「我早看出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先前让菡萏扮丑,今个又抢菡萏的位置,我看明儿贺春楼都得改成她的姓!」

「……」

还数红葵气得最狠,砸了一整套白瓷。

红葵是头牌,芍药是花魁,两人素来不对付。

那白瓷虽不是汝窑,但一件也能抵农家一年的嚼用,换一家五口活命,瞅得我心里酸胀胀的。

我盯着碎瓷,猛然听见红葵唤我名字,挑拨道:

「你可真是没福气,千岁爷点了你,都能叫芍药抢了去。」

我惊诧抬头,搓着手,端出一脸憨笑,「我就一个烧火丫鬟……」

福气?

芍药救下我,让我做她的丫鬟,才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闹饥荒时,好些女人把自己卖了,换一口吃的。

后来,饥荒闹得越来越凶,阿娘也去卖,换我们活命。

好不容易熬到京城,阿爹乞讨时,被九千岁的汗血宝马踏死,状告无门。

阿娘也跟着病去,连死都没合眼。

再后来,我学着她们,把自己卖了。

我在九千岁常去的贺春楼前,跪了一天,滴米未进,求王妈妈收下我。

若不是芍药开了口,收我做丫鬟,我怕难见仇人一面。

被九千岁看上,是晦,是霉,是劫,是难……

唯独,不是福。

可芍药,偏偏要替我。

03

贺春楼早上本是不开门的,可巷口喧闹,吵得大家不安生。

我开门赶人,却在人堆腿缝里,看见地上那一抹月白衫。

是芍药的衣裳。

月白沾了灰,染了血,没了气。

芍药衣不蔽体,横在巷口,裸露的肌肤上,不是鞭痕,就是烫伤。

身上还凝着好几团白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膻气。

我拼命钻了进去,脱下外衫罩住她身子,将她的脸埋在我怀里。

路人却不依了,嚷嚷道:“哪里来的小丫头,老子看得正爽着呢,多事!”

“怕不是特意送上门,给我们泄火的嘛?”一道油腻男声调笑道:“爷们下面梆儿硬,今儿就给你开开眼!”

我自是不惧,朝楼里一喊,护院便涌了上来,个个膀大腰圆,扛着棍子,威风得紧。

顷刻间,他们便换了张模样,忙道告罪。

我抬头顾视,将眼前每一张嘴脸都刻在心里。

一个都不会放过。

04

鸨母闻声赶来,装模作样地揩了一下眼泪,叹了口气,便使唤道:“搬到后院柴房去吧,小心着点,别吓到那些公子哥儿了。”

往常那些客人都是砸着钱,求着见,如今却是怕被吓着了。

我扯出一抹冷笑,缀在芍药身后,跟到柴房。

护院随手把芍药往地上一扔,扭头便走,嘴里还嫌恶道:“一大清早就见死人,晦气!走,哥几个喝酒祛祛霉!”

我打了一盆水,仔细为芍药擦着脸,洗着身子。

一如往常。

可越擦,伤越多。

越擦,眼泪越多。

芍药皮肤嫩,是春日里最单薄的白花瓣。

可如今这白花瓣上,不是淤青,就是红痕。

就连花心处,也被人狠狠撕裂,强捅,甚至还有火燎过的伤。

我哭得险些背过气去,掐着手心才缓了一些。

我噙着泪,擦到芍药左腿侧边,隐约发现两个字。

像是用指甲刮出来的。

字迹模糊,红痕重叠,不知写了多少遍。

我擦干眼泪,用脂粉将字盖上,直至看不出半点痕迹。

又兀自朝她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会的。”

芍药的死,引起骚动一片。

楼里姐妹诚惶诚恐,说什么的都有。

可肯来柴房看芍药的,只有红葵一个。

她想同我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在死人面前,谈什么庆幸。

况且,我还是要走那条路。

和芍药一样的路。

哪怕飞蛾扑火,也要取了九千岁的狗命。

05

没了芍药,贺春楼还是响当当的招牌。

多的是法子勾着那些男人纵情酒色,夜夜笙歌。

可王妈妈却还是愁字不下眉头。

贺春楼之所以能在京城红火这么多年,全仰仗着九千岁照顾。

照例的话,九千岁每个月都要挑人伺候。

可芍药死的不明不白,楼里姐妹表面不说,背地里却都泛起嘀咕。

九千岁那棵大树,纵是再好,也不肯去抱了。

若临时再买个丫头,又怕调教不好,反触了九千岁的霉头。

眼见日子近了,我叩响了王妈妈的房门,毛遂自荐道:

“我愿意伺候九千岁,求妈妈搭桥。”

王妈妈瞥了我一眼,很是嫌恶。

“黑瘦干瘪,只有一双眼睛能看,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想爬床。”

我跪了下去,状作蠢笨抱住她的大腿,走投无路般乞求道:“阿娘病重,阿爹叫我寄钱回家,求妈妈可怜,我什么都肯的!”

王妈妈低头审视我,良久,将我扶了起来。

“原先你跪着卖身,如今又跪着求我。你这丫头,就是吃定妈妈心软。”

王妈妈悠悠叹气,眉头都舒展开来,“罢了,全当日行一善了。”

我自是千恩万谢。

王妈妈却忽而严厉起来,警告道:“你底子差,若想被千岁爷选上,肯定是要吃一番苦头的。”

“奴婢省得。”

面上卑微,心下死水般平静。

我晓得她不会拒绝,因为我是躺在九千岁床上最合适的人选。

也晓得她说的苦头指什么。

贺春楼能屹立不倒,靠得就是这改头换面之法。

06

我在青楼暗无天日的隔间待了半个月。

白日跟着嬷嬷操练,片刻不得歇息。

晚上药浴的水,烫掉我一身皮,疼痛追到骨头缝里仍不罢休。

我咬牙忍着,没掉半滴泪。

只是很想阿娘,妹妹,和芍药。

很想很想。

半月后,连见惯美人的王妈妈来接我时,都怔了一下,恍惚道:“竟这般美?”

“寻常丫头,最多能吃下两三分药力,但也可改头换面。她倒是能忍,没浪费丁点药力,这才脱胎换骨。”

嬷嬷点头,颇有些得意地解释,又道:“有了她,嬷嬷可安心养老了。”

王妈妈笑成一朵菊花,拉着我的手,十分亲昵,“往后,你便叫月见。”

那日后,贺春楼少了一个烧火丫鬟,多了一个天赐的花魁仙子。

九千岁又来挑人那日,楼里姐妹不是穿错衣裳,便是用错胭脂,化歪了眉。

就连红葵,都不似往常花枝招展,惹得王妈妈发了好大一通火。

王妈妈索性给我设计了一个惊艳的出场。

花厅中,九千岁坐在主座,莺莺燕燕围着侍奉,王妈妈在一旁谄媚讨好道:“今晚可还有一场重头戏。”

王妈妈使了个眼色,丝乐声响起,纱账随风荡开。

我轻纱覆体,椒乳似露非露,腰身盈盈一握,随着乐声旋转飘曳时,更有暗香浮动。

九千岁同身后的那些公公都屏住呼吸,仿佛我真是花中仙,一吹气就散开了。

楼中姐妹却快把帕子都揪烂了,偏又不敢作声。

一曲终了,面纱缓缓落下,楼中寂静非常。

连混迹宫中的九千岁都没端稳茶,洒了一半出来。

还是王妈妈打破了沉默,邀宠似的凑了过去,“千岁爷,这是我新得的雏儿~”

07

九千岁敛下眸子,再抬眼,已恢复惯常的冷静。

能在皇宫里活下来,熬出头,坐上九千岁的位子,谨小慎微几乎是刻在他骨子里的。

我心下暗恼,眼下出场虽惊艳,但太过了,反生芥蒂,得设法将主动权,递给他才行。

我想起王妈妈同我说的一些旧事,于是仿着故人,扬起脸,天真地笑,只冲他笑。

九千岁挑了挑眉,“你笑什么?”

我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隔了一会儿,才娇俏道:“你长得好像我哥哥啊。”

随即,九千岁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而后悄然隐去。

我又不怕死地追问:“妈妈为什么叫你千岁爷呀?”

王妈妈听罢,剜了我一眼,试图找补。

越是没有什么,越是在意什么。

哪怕九千岁身居高位,也不能免俗,在意自己是个太监,没了胯下那二两肉。

我并非不知,但我如今情况,拖不得,只能兵行险招。

九千岁没动怒,也没解释,命王妈妈给我换一身衣裳。

“还没开窍,留着吧。”

那晚,九千岁没点我,也没点别人。

像是乏了,打算乘步辇回府。

我追了上去,却没开口留人,只是目送。

红葵使劲撞了一下我的肩,“漂亮,也得有命才漂亮。”

刚回到楼里,王妈妈就冷着脸,抽了我一巴掌,“胆大包天,再有下次,绝不饶你!”

剥皮噬骨之痛,我都忍下了,何况是这轻飘飘的一巴掌。

我笑得从容,“明明是妈妈教我,去扮他妹妹。”

王妈妈愣住了,没说话。

“妈妈同嬷嬷说的那些话,原不就想叫我偷听的吗?”我指了指脸,信誓旦旦道:“妈妈放心,千岁爷会来接我的。”

王妈妈狐疑着,命人退下后,陡然变了脸色,诘问道:“你到底是谁?!”

眼见王妈妈起了杀心,我淡定笑道:“妈妈说笑了,我是贺春楼的人。是烧火丫鬟菡萏,也是您老一手捧出来的花魁月见。”

王妈妈见多识广,略一思量就冷静下来,“你想要什么?”

“我?我想要钱,想要吃饱穿暖,想要荣华富贵!”我笑得畅快,眼泪都快流出来,“我卖身,我爬床,不是为了什么爹娘,我就是为了我自己!”

用谎言去掩盖谎言,以恶制恶。

我必须化身豺狼,才能与狼共舞。

贺春楼,王妈妈,都是我复仇路上的踏脚石。

王妈妈重重跌在椅子上,呢喃道:“倒是我看走了眼。”

我朝王妈妈敬了一杯酒,“有妈妈帮忙,我定能讨得千岁爷的欢心。”

08

王妈妈喝了。

我知她不信我,但我已坐上了她这条船,又搭上了九千岁。

她不敢杀我,便只好委为与蛇,暗中试探。

我也正好借着她手中那些秘辛,扮演好九千岁那个不知所踪的幺妹。

次日,王妈妈唤我前去,透露道:“有人调查你。”

我笑了笑,并不当回事。

我身份低微,改头换面后,身量又高了几分,无甚可查。

果然,王妈妈吞了口茶,悄声道:“是那群公公,不过我处理干净了,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妈妈疼月见,月见都明白。”

又过了两日,九千岁的步辇把我接了去。

别院不是我想的那般富丽堂皇,而是古朴雅致,颇有几分野趣。

下人们待我倒也十分恭敬,只是我在厢房等了一夜,也没等到九千岁。

别院里看似不设防,实则耳目众多,东边独院更是守卫森严。

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暗中记下,呈在九千岁案头。

一想到芍药死在这里,我的心就犹如火烧。

可我,不能辜负她。

一个合格的猎手,会佯装成弱小的猎物,耐心等耐,伺机反杀。

于是,我扎了个风筝,又哄老管家为风筝写诗作画。

东风起时,我借着放风筝的名头,满院子地跑。

在风里,嗅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险些流出泪来。

原来,芍药临死前留给我的,是‘丹药’的‘丹’字。

一个‘忍’字,劝我忍辱负重。

一个‘丹’字,为我指明方向。

芍药。

姐姐。

我张开怀抱,与东风抱了个满怀。

09

九千岁回府时,我正在画风筝。

颜料蹭在手上,又染了衣裙,我却埋着头,衔着笔,一派认真,嘀咕道:“这次一定不能画坏了!”

“还没做好吗?”九千岁阴沉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

我猛然抬头,不料撞上他下巴,发间钗环碰撞,清脆悦耳。

一时间,两人都发了愣。

堂堂冷面九千岁也会因着幼时的兄妹情谊,而心跳如鼓,真叫人稀奇。

我正要赔罪,九千岁的手却抚上我发顶,揉了揉,语调温和:“疼不疼?”

我点点头,又摇头,仰起脸,冲他一笑。

庭院间,梨花烂漫,阳光璀璨,流水潺潺。

风一吹,花瓣就跟着打旋儿。

九千岁竟也笑了,散尽一身的宫廷之气。

他微微探身,我连忙捂住风筝,嘟囔道:“画得不好……”

不料,九千岁却是用指腹蹭了蹭我的脸颊,调侃道:“我看这小花猫脸画得甚好。”

我两颊有些发烫,便别开脸。

九千岁倒也没乘胜追击,俯身拾起我撇下的笔,蘸上浓墨,在风筝上题了一句诗。

“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字迹遒劲隽古,尾笔飞扬,倒像是要和风筝一起飞似的。

随后,他又兴致勃勃把我领去书房,不厌其烦教我读书写字。

像寻常人家的兄长,待自家幺妹一般。

又像红袖添香。

九千岁多半是在宫里,偶尔回来,却也命我侍寝,只叫我好生住着。

又命人每日送来时令瓜果,绫罗绸缎,钗环簪珮……

像是圈养一只名贵的鸟。

虽然名贵,但于九千岁而言,算不得什么。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人是会变钝的。

于是,这天我进书房描红,却在柜子底下翻出一张泛黄的宣纸。

上面记着一则造势秘方。

“无势造势,有势长势。丧元补元,阴阳调和。一月食一次处子血,食够三十三个月,再佐之一月一个男婴脑髓,食够半年,辅以丹药,胯下阳物,便能同常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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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